“苏老师,是这样的。古筝老师赵老师,她现在怀孕了,上不了专业课。我们知道苏老师大学本
    科学的是古筝专业,所以想问问您能不能帮忙带几个月的课?”
    “可以啊。”
    “那太好了,免得我们还要从外面找人。幸好您在我们学校,能者多劳啊,这段时间就辛苦您
    了。”
    “哪里的话,没事,应该的。对了,我想问一下一共有多少位古筝专业的学生?”
    “大一的少,大一只有三个。大二七个,大三十一个,大四就不用了,她们现在都在忙论文答辩
    的事。这个是课表,您可以拿回去看看。”
    “这个星期就要上课吗?”
    “对,这个星期。”我看了一眼排课的时间,明天就有课。
    “也就是说明天我就要给她们上课是吧。”
    “对的。”
    “那好,谢谢您的通知,麻烦您了。”
    “没事。”
    走出教务处的办公室,我欣喜若狂,感觉从天而降一个大馅饼。虽然我依旧是外聘,虽然我
    只能带几个月的课,虽然一节课只能赚几十块钱,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有总比没有好。回家后
    又重新看了看课程安排,以前是一个星期只用来一次学校,现在是一个星期只有星期四不用来。
    大三居然有十一个古筝专业的学生,我还是投一次见到在综合类大学里面的音乐学院,招这么多
    古筝专业的学生。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晚上八点多钟赵老师联系上我了。说了一番客套话之
    后,就聊到了重点。我也听懂了,意思就是,等她生完了孩子,她会返校继续留任,而我,该回
    哪去就回哪去,别想抢她的位置。我哪敢有这样的想法,人家大不了我几岁,就是副教授,现在
    生二胎。我觉得我就像一个□□丝,要啥没啥。再说我这一个外聘能撼动得了副教授的职位?也
    不是不行,趁火打劫,只要我想,我就能。只是我不愿意,我不喜欢和别人抢东西。外婆知道
    了,肯定又要说我,缺乏竞争意识,适者生存,就我这种安于现状的人,就活该被别人踩得死死
    地。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那群学生必定会拿我与赵老师做比较。给她们上了几个星期的课,感觉
    还好,她们都很听话。不像第一年那个叫李玥的学生,一直不服我,看不惯我。我也不勉强她,
    人活在这个世界,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想到李玥现在也大四了,这日子过得太快了。有一位学
    生突然问我之前是不是和方副教授谈过恋爱,听到这话我都惊了,连连摇头说没有这事。这位学
    生说学院里都在传我们在一起过,我极力否认,没这回事。方镇现在都已经是副教授了,想必私
    课费用又涨了吧。两个月后就到了毕业季的时间,我代替了赵老师的位置和其他专业的老师们坐
    在前排,与大四的学生们拍集体毕业照。万晓音拉着她的男朋友,让他拍了好几张我们的合照。
    拍完后,万晓音就哭了,抱着我说:“谢谢在这大学四年里,有苏老师的陪伴。”
    “没事啦,你毕业后还在江城啊,我也在江城,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四年的时间里,看着她
    哭,看着她笑。万晓音曾经因为感情的问题,导致自己没有心情复课,安慰了她许久。又见她谈
    了一场新的恋爱,眼前这男的挺好的,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我很感谢她的信任,在她失恋的时
    候,什么话都告诉我,每当谈起前任,她都会哭的肝肠寸断,我生怕她一时想不开,选择自杀。
    现在一切都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李玥象征性的跑过来,与我合影,我也欣然接受。毕
    业了,意味着学生身份彻底结束,就算继续读研深造,身边的人也不一定是同龄人。未来该怎么
    走,选哪条路,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祝愿他们永远幸福,不走回头路。
    新学期,第五年,竖琴终于成为了一门必修课,学校的领导同意把我升成助教,我终于转正
    了。竖琴不再成为选修课,所以没有以前那么多的学生。今年的竖琴专业只招收了一位学生。但
    是有基本工资,两千多一点。外婆在家里念叨,留学生回国赚两千多块钱,回来干什么?还不如
    不回。不回?如果我没有回,五年的时间我在纽约干什么呢?可能确实比现在过得好?但是面对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已经很感恩了,毕竟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位连基本工资都没有的外聘老
    师。爱伦无论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感恩。我也应该像她那样,懂得感恩与珍惜。联
    系上海那边的老师,说自己已经转正了,想考她的在职研究生。可是老师告诉我,说她今年的名
    额已经满了,只能等到明年。这还没考试,名额就已经满了?我懂了对方的意思,很是识相的
    说,那我明年再报名。所以考试只是一种形式,其实名额早已内定了。年末,上私课的学生突然
    暴增,从早上八点半上到晚上八点半,全是古筝专业的学生。因为今年,我是本学院古筝考官之
    一。赵老师把她所有的高考生,全都送到了我这儿来。不接也得接,她的意思很明确,她想让她
    的学生在我这里混个脸熟。第一位学生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给我五百块钱,我问她为什么要给
    我这么多?她说是赵老师告诉她,我收费五百。我回答她说,她记错了,我只是一名助教,赵老
    师是副教授,我们等级不一样,所以我这里只收三百。当我把两百元还给她的时候,那位学生特
    别的差异,又提醒她了一句,不要告诉赵老师说我只收三百,大家都是要面子的,谁也不想犯
    错。她不问,你就不要主动说,她要是问了,你再说实话。人家对外说我收五百,实际上我只收
    三百,这不是打对方的脸吗?但愿这些学生们别给我搞事,我赚的少一点,对她们是有益的,难
    道非要我多收?在乐曲的情感处理上,我无法讲授我的处理方式,毕竟她们都是赵老师的学生,
    赵老师有她自己的那一套。免得学生们夹在我俩中间,左右为难。我只能从技巧上下手,让她们
    注意技巧上的细节。我一个助教,一节课收三百,十个学生就是三千,然而还不止十个学生,有
    的学生甚至一个星期跑我这两趟,我都说了,不要来这么勤,来这么勤没有意义,自己在私下练
    习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学生,自己弹得又不咋地,本末倒置,以为多上几次课,
    多往我这里交一些课时费,我就会给她们打高分。怎么可能?那么多的学生,无论是江城本地的
    还是江城市外的,几百甚至几千人,就为了那不到十个名额的专业,你自己没有能力,就算花再
    多的钱,也没用。当然也有那种弹得巨差的,就这么考进来了,怎么进来的,不需我多说,大家
    也都心知肚明。所以,你们品,你们细品,音乐学院的那些副教授,教授,一个月可以赚多少
    钱?连续监考了三天,脑袋看的巨疼。优秀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余的水平都差不多,所以艺考分
    数也都不相上下。真正决定她们命运的,还是看高考文化分。谁的文化分考得高,谁就有机会
    上。现在每日睡前都会习惯性的读一章圣经,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在金钱里迷失方向。每一位考
    生的背后,都有默默承受一切经济重担的家长们。不要把别人的钱不当钱,不是每一位考生都是
    富二代,也有穷苦人家的孩子。就像周伟红,由于经济条件有限,教学资源也有限,所以在专业
    上与同班人差一大截,她能够考上大学凭的就是文化分的成绩。艺考结束后,学生们也都不来
    了。意料之中,谁都想要临时抱佛脚,碰碰运气,走走捷径。她们能不能考上,就看个人的本事
    了。结束了如同打仗一样的生活,我带着外婆一同去赏樱,人山人海,也不知道大老远的跑过
    来,到底是看樱花的,还是看人头的。“我跟你说一件事,免得你又生气,觉得我自作主
    张。”
    “什么事啊。”
    “我替你报名了。”
    “报什么名?”
    “我找了一家婚介公司,交了两万多块钱呢?”
    “什么?两万多块钱?您是不是被骗了?”
    “不是,是钱交的越多,找的人就越好,档次越高。我跟那里工作人员说,别给我找一些不三不
    四的人。”这哪叫提前说啊?这明明都是事情已经办好了,才告诉我。“过几天他们就会给我打
    电话,你去见见面,马上就三十二岁了,你可别把我的心脏病给激发了。”三十二岁了,若说不
    恐慌,那是不可能了。可年纪越大,对爱情抱得希望也就越低,总觉得自己已经遇不上好一点的
    人了。有多少人在三十二岁还是单身啊?就算是单身,那人家男的不也想找二十五六岁的,谁会
    找一个同龄人?要么就是这男的离过婚,年纪偏大的。“你听我的话,去见见。”
    “好,我见。”
    外婆被我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给吓倒了,说:“你别唬我。”
    “我什么时候唬过你?”晃眼间外婆已经八十岁了,八十岁了啊。幸好目前,她的身体健壮,一
    点都看不出来已经八十岁了。
    见了一个人,中介号称对方年薪百万,是银行里的高管,和我同龄。年薪百万纯属忽悠,但
    是身为二级支行行长,工资肯定不会低。可是他喜欢去夜店,有一次约我同他一起去。我想探个
    究竟,看看他这人品到底怎么样。跟他去了之后,一进酒吧,浑身不舒服。动次打次的声音,动
    的我心脏都快心律不齐了。我又不喝酒,坐在吧台旁边,服务员问我要什么。我说我要一杯水,
    然后他就给了我一杯加了冰的水。大晚上的喝冰水容易失眠,我又麻烦服务员,让他把冰块从杯
    里捞出来,在加点热水进去。那男的看见了一群好友,想让我同他一起上前去打个招呼,我拒绝
    了,说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见他一人独去后,大概在原地坐了一分钟便拎着包走人。开车之
    前,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说喝了水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没想到在夜店了,居然有那么
    多的富二代,在国外读书的还不少,怎么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夜店文化?看来我真的老了。第二天
    告诉外婆,说我与这人没戏。外婆也不勉强,她说没戏就没戏,再等等。再后来,见了一位离了
    婚的,但是没有小孩,开了一家设计公司。可见他那样,我就不大喜欢。白手起家,目前还在创
    业阶段,之前在体制内工作,后来出来单干了,所以抠门避免不了。我都不敢想以后和他一起生
    活,为了那一点零头小利,跟我算进算出的,这婚姻得有多悲催?外婆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
    这老公选的好不好,真的是太重要了。吵吵嚷嚷的婚姻,伤人伤己,还伤害小孩的心智。有多少
    小孩在心里说,未来绝对不会找我妈那样的,或者我爸那样的?有多少小孩因为家长失败的婚
    姻,但又不肯离婚,两个人彼此互斗,死不放过对方,导致自己的小孩将来长大以后,有了婚前
    恐惧症父母在小孩面前吵架,就是对小孩最大的伤害。他们本不知道什么是争斗,什么争吵,
    什么是互相伤害,彼此不成全彼此,然而因着他们的父母,在他们面前做出了“表率”的作用。
    他们也就知道,什么叫吵架。在家里吵完,在外面继续吵。很少有父母会因着自己这样的行为而
    感到内疚,他们觉得这就是生活。甚至有的父母,还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和自己的伴侣吵架了。这
    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吗?值得自己到处“炫耀”吗?他们难道就没有想到自己小孩会被他人嗤笑
    吗?在背后议论,听说他(她)的爸爸妈妈总是吵架。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小孩有多么羡慕同
    学的家长,一家子永远其乐融融。然而中国家长,很少会关心、考虑到自己小孩的情绪问题。
    因为□□,因为权威性,家长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就算给了小孩一种看似很开放的选择,
    实际上还是由家长做出选择。我真的很担忧,未来不能给自己的小孩带来幸福,害怕自己的婚姻
    会让他们失望,也害怕自己的教育方式教育不好他们。我既想自己的小孩像爱伦那样,简单、单
    纯、善良,又希望自己的小孩充满狼性,不要总是被欺负。然而当你教会孩子让他们知道什么是
    还手的时候,也就教会他们邪恶。或许在部分人眼中,认为还手只是处于自保,并不出于邪恶。
    可真当还手的那一刻,已就不单单是还手了,而是要至对方于死地。为什么会还手?因为心中有
    恨。一旦有了恨,就不知道轻重,只知道下手要狠,狠到让对方觉得害怕。我不希望自己的小
    孩,内心中充满各种仇恨。我也不希望我的小孩因着善良总是被欺负,毕竟人善被人欺是常有的
    事。这个时候,我突然跪下来祷告。为我的婚姻,为我未出生的孩子祷告,求神带领。当天晚
    上,我思考了很多很多。甚至连小孩未来认识的朋友,我都想到了。希望上帝能够赐予我的孩子
    有一群益友,免受恶人的伤害。也希望上帝能够怜悯自己的小孩,当他(她)被恶人欺负的时
    候,能够因着上帝所赐给他们的智慧与爱,懂得该如何化解心中的仇恨,知道该如何处理人际。
    希望上帝在他们遇见危险的时候,能够保全他们,爱护他们脱离凶恶。希望上帝不要让他们轻信
    与他人,就像爱伦那样,最后被毒死了。虽然她的死亡拯救了我心中的阴暗,可是我还是舍不得
    她,如果上帝愿意让时光倒流,我宁愿我永远不见爱伦,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我的好,而轻信与他
    人,以致自己失去了生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败坏,身边的人形形色色,我们无法分辨,留在身
    边的人,到底是自己的朋友,还是魔鬼撒旦派来的使者。我们的生命全都掌握在上帝的手中,所
    以只能恳求上帝,洁净我们周遭的环境,不受到邪恶的搅扰,不受到恶人的伤害。就这样,把内
    心深处断断续续地担忧,坦诚的与上帝交代,愿他能够垂听,也愿他能够医治每一位受伤者的
    心,愿这个世界充满爱,有爱才会有和平。
    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中介,说自己看上了谁谁谁,都是中介主动联系我。后来才得知,当她
    把我的信息挂在网上之后,我被很多人看重。海归,大学当老师,竖琴专业,这外在条件多好听
    啊。只有我知道,这些都是虚空的虚空。大学老师又怎样,四年,整整四年,我都是拿的外聘工
    资,扫地的工资都比我拿的高。幸好第五年转正,也没有听外婆的,去找关系啊,找领导啊,这
    些走后门的事,统统都没有。这就是上帝在我的职业这一块,赐下的最大的恩赐。“秃头,胖
    子,矮子,单眼皮,离婚有孩子的,没文凭的哪怕是老板,我不见。”
    “这···”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见我一次面就要给你交两万多块钱。你把我当什么?敛财的工具还是
    妓院里的花魁?”
    “苏小姐,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
    “难道不是吗?我就问你,他们见我一面是不是要重新交钱?哪怕已经交过注册费。”
    “我也是按照公司的制度来办事,他们这钱也不是交在我手里,你说是不是?我就只是一个打工
    的。”也是,她就只是一个打工的,我又何尝不是一个打工的?打工的不为难打工的。但是也不
    能太过分了吧,真的是,啥啥人都往我这里推。
    “总而言之,我刚才说的那些人,我不见。”
    “苏小姐,其实有时候吧,说白了吧,大家都心知肚明。您不就是想找一个配的上您的吗?配不
    配的上,还是取决于金钱,您说是吧。只要对方经济条件不差,您就不要把要求定的这么死板。
    您说说看,要我们这真有高富帅,您觉得我们能够留的住人吗?对方一报名,就立马被抢走了。
    再说了,若真要是高富帅,还会沦落到找婚介公司吗?在现实生活中,早就被那些女孩生吞了。
    她们前仆后继,一个一个的主动上门。嗯,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只要经济条件不差,差不多
    行了。”天哪,我难道真的会和一个秃头,死胖子,矮子,单眼皮,离过婚,有孩子的男人在一
    起?我没有进行人身攻击,我只是觉得···人各有志。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八绿豆看对眼。我
    不是情人,也不是王八,所以与这一类人没有缘分。
    “反正你现在给的这几份资料,我看了一下,不行。见了面了也是白见,见得人多了,人家还以
    为我是你们公司的拖,专门骗钱来的。”
    “苏小姐啊···”这工作人员还想给我继续洗脑,我不想在电话里听她的废话,跟她说我还有
    事,要是有新的人,把资料先发给我,我会仔细斟酌考虑的。三十二岁难道真的嫁不出去了吗?
    一定要找我不喜欢的,然后将就着过完这一生?想想就觉得痛苦。
    “跟你说件事,苏玫的家人给她在婚庆网上报名了,你要不要去报一个?”
    “我报那玩意干嘛?”王伦不削的说。
    “你吊什么吊?你还以为,以为你是小鲜肉?”
    “璐姐,咱有一说一,你觉得我像是娶不到老婆的人吗?堂堂美国音乐学院作曲理论博士毕业的
    高材生,你觉得我会找不人?”
    “我不是说你找不到人,我是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苏玫?”张璐认真的问。“你以前不是喜欢过
    她吗,现在呢?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这么多年都没见面了,谁还知道她还是不是以前的她。”
    “她还真没变,我没骗你。就是那种认定一件事,死轴死轴的。之前我不是在她那买了一个周伟
    红送给她的钱包,你知道周伟红的事吧。”
    “嗯,知道。”
    “那个时候她在纽约,说她回国亲手送上门。我当她开玩笑的,本来就是一个快递的事,没想到
    她还真的亲自跑到香港了,当天去当天回,说是为了省住宿费。我让她别这么辛苦,在我家住一
    晚,她说改签也要花钱,然后送完钱包,我们在火车站闲聊了几句,她就返程了。”
    “是不是傻?”
    “是啊,一个快递的事,她还真跑过来了,还说欠了这么长时间,亲自送过来比较有诚意。”
    “她不是有男朋友吗?还发过朋友的圈的,那男的一看就是个shopping boy,腰间爱马仕皮带特
    意露在外面。”
    “估计分手了,怎么,只许你有前任就不许她有前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都过去十年了。十年了没见面了啊,这感觉都跟以前不一
    样了。”
    “你不见见,又怎么知道一样还是不一样。”
    “那你要我找婚介干嘛?”
    “我知道她在哪家婚介报的名,你就在这个婚介花两万块见她一面。”
    “我有病啊!我一个电话,一个微信的事,我去花两万块钱,就为跟她见个面?”
    “你个二货!这样才能显示出你俩有缘啊!”
    “有什么缘?”
    “同一家婚介,然后你挑中了她,你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你谁,你俩见面,可不就是缘分
    嘛。”
    “我要花两万多块钱?”
    “你咋这抠门了?你家里那么有钱,还怕这区区两万块?反正,话我就给你带到这了。你愿意还
    是不愿意,随你。”
    “璐姐,她真的没有男朋友?真的和上大学那时没有什么改变?”
    “我觉得没有,你看我这个混江湖,还能看走眼?你当初为什么不追她?”
    “年轻气盛呗,我毕业后就出国了,她晚一年。我要是在中途碰上一个喜欢的,可不和别人在一
    起?出国前要是跟苏玫确定了关系,那不是害她吗。加州读书的白富美又多,你说是吧。”
    “也就是说,你没那么喜欢她,就是觉她在你的考虑范围之类,但是你想出国后,有可能遇上一
    个比她更好的,所以你就放弃了?”
    “人总要接受现实,我那时候多年轻啊,而且我和她又不在一起城市。异地恋能有多靠谱?我是
    不相信我自己。”
    “你个贱人!”王伦笑了笑。“那你有没有遇见比她好的?”
    “留学生的圈子吧,基本上都是搭伙过日子,大部分的恋爱都是为了排解寂寞。但是我没有玩弄
    别人啊,我也没有劈腿,提分手的都是女的。”
    “你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你惯用的冷暴力,谁受的了?明面上是女的提分手,实际上你找就有
    分的想法了,你个贱人。”
    “但是我还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她们啊,姐!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去哪找啊。”
    “滚!你这样的态度我还真不敢让你去找苏玫。”
    “姐夫对你怎样?”
    “挺好的。”
    “前任有没有骚扰你?”
    “没有。”
    “那就好。”
    张璐因为爱马仕的包被前任老公烧了之后,一直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晦气。加上自己的事业也
    步入了正轨,不需要在依靠他。去上海出差的时候,在夜店里认识了一群朋友。其中有一位是赛
    车俱乐部的会员,富二代,小她两岁。两人一来二去,聊上了。随后张璐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对
    方,想在上海开一家高档婚庆公司。对方也觉得张璐是个办事的人,答应了投资。公司开启后,
    张璐凭借之前在香港公关公司积攒的明星人脉,大肆宣传,吸引了不少内地明星。在上海工作久
    了,香港的家是不可能回了。张璐选择净身出户,不要男的一分钱,两人就这样离了婚。所以
    说,这女人手里还是得要有钱,离婚都离的爽快,也不至于为了金钱纠葛对薄公堂,拖一两年都
    离不了婚。离婚之后,就和那富二代在一起,当初男方家里人反对,张璐直接丢了一句话,说自
    己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们家的孩子。后来对方家长看见,张璐把婚庆公司打理的有声有色,也就
    不再反对。所以说,这女人在事业上还是得要有能力,才能站得住脚。这第二场婚姻她心知肚
    明,对老公没有太多的要求。如果说第一场婚姻是为了事业,第二场婚姻就是为了孩子。她年纪
    不小了,趁着身体还行,赶紧在三十六岁之前把孩子生下来。老公在外夜夜笙歌,围绕在她老公
    身边小她十几岁的网红无数。她对她老公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孩子的抚养费到位,别带病回来就
    行。毕竟她张璐的人生目标,就是朝钱看。“你将来结婚,我替你操办,给你打个折,六十
    万。”
    “六十万?折扣价?我看你这是杀熟吧!”
    “我杀你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找我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明星好吗!我开价都八十万以上
    的。”
    “我可不是什么明星。”
    “我不跟你贫嘴了,你在上海留几天啊?”
    “明天就回去。”
    “你来上海干嘛?肯定不是为了专程来见我。”
    “你看看你,你就喜欢说反话,明明心里期盼着我就是专程来见你。”
    “你跟我闭嘴,你个贱人!快说!”
    “来找工作的,人家看不上我。”
    “上音啊?”
    “是啊,说我本科不是九大音乐学院毕业的。”
    “你没想过找关系?”
    “找关系?我为什么要找关系?我堂堂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博士我还用得找关系?”
    “嘚瑟,让你嘚瑟,人家就不要你。”
    “不要我算了,大不了回江城。”
    张璐笑了笑说:“这样也好,有时候你想要的,未必适合你。”
    “什么意思?”
    “你回去你就知道了,强行留在上海,不见得你就能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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