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桌前,认真地为自己涂抹口红,长长的白色头纱,一直垂到深色的地毯上。

    louis安静地坐在窗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中,金色的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身穿黑色西服、白色衬衫,黑色的领结被调整得很好,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新娘的捧花静静地躺在沙发旁的小圆桌上,他很耐心地等待着秦菲,等待着他的新娘。

    其实,对于她,他从没有吝啬过等待。

    其实,对于他,她从没有吝啬过深情。

    教堂的大门被打开,秦菲手拿捧花,一步步,左脚是深情,右脚是癫狂,行至神父前站定。

    神父面带疑虑,却仍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请问,您的新郎呢?”

    “神父先生,他一直都在的,他叫louis,所以请您开始吧!”秦菲微笑着说道。

    神父沉默片刻后,问道:“louis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女子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教堂里神父的话回荡着,秦菲手捧娇嫩的花,笑着落泪,那句‘我愿意’,那句一世的承诺,phyllis等了一世,秦菲等了半生,神可以作证。

    “秦菲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男子做你的丈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秦菲直视着神父的眼,眼眶中来不及落下的泪知道她说得有多真。

    “神一定知道你们有多相爱。”神父笑着说完后,安静地离开。

    “phyllis,我的妻。”louis呢喃着,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其实,神父少说了一句。”louis捧着秦菲的脸颊,眼中的爱恋前所未有的热烈。

    “嗯?”

    louis笑,“神父忘了说,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秦菲闭上眼。他的唇,她并不陌生,她的魂,他如痴如狂。

    “phyllis,phyllis......”louis反复呼唤着她,忍不住的克制,说不清的痴缠。

    眼帘下,他的唇,吻去她刚落下,还未来得及变冷的泪。

    *** ***

    厨房窗台上的积雪已渐渐融化,阳光透过窗投射进厨房,地砖上的两道影子重叠,浓重的眷恋,浓重的痴缠。

    秦菲环着louis,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背,就这样呆呆地看了他许久。

    louis将最后一个盘子洗净擦干,放进橱柜中。

    待他转身时,她手中已拿着毛巾。

    秦菲温柔地将louis的手包进白色的毛巾中,轻轻为他拭干手上的水滴。

    秦菲低着头,他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他的手她正轻握着,此刻的触感这样真实,心中更是一片柔软,却仍忍不住落下泪。

    “怎么了?”louis抽出手,捧起她的脸颊,他的眉深皱。

    秦菲握住louis的手,轻吻他的手,眼神眷恋,“世间几人明白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louis将秦菲拥进怀中,贴着她的脸颊,心隐隐作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爱你,一直等你。”

    积雪在融化,新雪又落下。

    着一袭黑衣的少年,怀抱着一株红梅,踏着积雪走近,敲响深色的大门。

    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正打算伸手再敲门时,主人已开了门。

    少年的脸映入眼帘,秦菲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莫族的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秦菲。”少年冰冷的口吻让秦菲瞬间清醒。

    他将怀中的梅花递给她。

    秦菲接过那株梅花,有些不明所以,融化的雪弄湿了秦菲的衣袖。

    “这是前任神护莫婵托我送给你的,另外莫桓叫我替他向你问好。”话毕,少年转身便离去。

    “哎......”秦菲唤住他。

    “什么事?”转身,一片雪花调皮地落在他的眉间。

    “你叫什么名字?”

    “段长风。”

    说完,少年又转身离去,似乎很不愿与人攀谈。

    秦菲抱着梅花摇了摇头,心想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转身进了室内,身上涌上一股温暖,这才发觉屋外寒意逼人。

    “是谁?”louis拿着热毛巾走到秦菲面前,接过她怀里的梅花放在一边,将她的双手包进热毛巾里。

    “段长风。”

    “嗯?”louis可以确定他没有听过这个人。

    “大祭司的大弟子。”秦菲将双手从热毛巾里抽出,调皮地伸进louis的衣领里。

    坏笑着问他:“冰吗?”

    louis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忘了?我感觉不到的。”

    “哦。”秦菲故作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应道。

    louis将她拥进怀里。

    爱人间,再简单的温暖与温柔,都够柔软整颗心。

    可她却还未告诉他,这点柔情后她背负着怎样彻骨的痛。

    就这样,像一阵风,捉摸不透,她贴在他颈项上的手突然无力地滑落,被夺去说话的力气,只剩陷在痛苦里的狼狈。

    他惊慌失措的脸模糊着,好像梦里的幻影。

    他若只是幻影,怕是即刻死去也难消心中的绝望。

    她倔强着要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神的惩罚又怎压得住她对他的情。

    那株梅花被遗落在客厅,花瓣上的雪早已融化,弄湿了布艺沙发。

    一室的黑暗,一盏床头灯他都未开。

    从落入混沌到重新存在,那么沉重的事,却如雪花飘落般轻柔地完成,没有痛苦的过程,没有复杂的形式,一切猜想中该有或不该有的都是多虑,即使早已经历过一次死亡,但仍让人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可他从未敢想,一切的最后是她痛至彻骨。

    月光落进屋里,映在地板上,落寞而凉薄,有些打在她的脸庞上,却是宁静而柔和的。

    她昏睡着,眉头紧皱,脸上显出不安。

    他却突然有些不敢靠近她。

    他犹豫着,沉默着。

    而她终于从梦靥中挣脱,气喘吁吁,额上有一层薄汗,眼神有些涣散,手心微凉。

    身体中还留有那场彻骨痛的余韵,这就是神说的代价吗?

    她在黑暗中苦笑着摇了摇头。

    感到有人缓缓靠近,秦菲转过头,黑暗里,他缓缓走向她,在床边坐下,他没有看她,只是沉默着,他深陷在无力的痛苦中,这让她心惊。

    她伸出手,放在他的臂弯里。

    他看向她。

    “louis......”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有些无力地问她,又或许是在问他自己。

    秦菲坐起身,从背后环住他,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背,如此依恋,“这是我要你回来的代价。”

    louis的背脊忽然有些僵硬,秦菲不禁将他环得更紧些,“我也是才意识到的。”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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