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纵然痛苦,不愿遗忘。“母亲,我刚刚带着笙儿从华阳回来,笙儿甚是喜欢,我们打算明年春天再去。”越南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会儿“也好,你能抽出时间多陪陪笙儿,我还是很高兴的。”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幸福的欣慰。聂衡笑着点了点头,她要看的已经看到了,埋在战场里的袖箭来自越府。

    第36章 第 36 章

    聂弦抚了抚肚子,慢慢坐了起来,喊外面的小鲽扶他起来,“我想去外面走走,胸口闷。”小鲽点了点头“公子想去哪里?我陪你去。”两人走到花园的门口,聂弦看见悬在花园深处的秋千,像是想起了些往事,“小鲽,你在外面等等,我一个人坐坐。”小鲽俯身行礼,守在了花园门口,聂弦缓缓的坐在了秋千之上,面色苍白。坐了一会儿像是脚麻了,聂弦起身,扶着墙走了走,绕进了花园跟前的小书房。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小时候他一旦做错了事情姚婧就会罚他跪在这个小书房前面“这就是你欠他的。”他一直不懂,他才那么小,他到底欠谁的。卫涅渊告诉他,她要他把府印拿走,府印就放在这个他从小跪倒大的书房里,他问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险去偷一个小小的越府府印,她笑得温柔,笑得同情“因为,它是你大爹林珂的手笔。”林珂吗?就是那个据说死在他爹爹手里的正君?真的是这样吗?他不信。娘不说,爹爹也不说,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书房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干净而明亮,里面的书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多年来,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变化,也许这样的习惯是那个早已故去的人留下的吧。尘埃在透进窗户的光线里缓慢的飞舞,时间在这里变慢,慢到他可以回忆起当时跪在这里双腿的钝痛,慢到他可以猜出自己的母亲对着这满屋的苍凉垂泪。他的母亲此生没有爱过第二个人,他想到这里就觉心痛,林珂吗?他没见过,可他剩下的一生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小鲽在门外站了很久,冬天的太阳照的他昏昏欲睡,猛然他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跟着就是压抑的痛呼,小鲽吓的魂不附体,都怪自己怎么就任由公子一个人散步了,往花园里走了几步,就看到越弦坐在地上,面白如纸“去叫王女来。”小鲽也顾不上擦泪,就往正厅跑,结果还没出门就看到聂衡一行人正往这边走来,他扑通一跪“求王女救救公子。”卫涅渊皱眉“他在哪?”小鲽连忙起身“前面书房。”没顾得上管其他人她就大步跑向书房。刚进花园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聂弦,她连忙上前,抱起他检查,可刚刚接触他的身子就被他紧紧攥住,他手心粘稠,猩红的血在他手中扩散。她大惊“你让我看看。”他抬头,扯出一个惨白的笑“你要的,我拿到了,如果我出事,你会不会觉得得不偿失?”卫涅渊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越南忙插了一句“王女去偏房吧,大夫到了。”卫涅渊也不耽误,忙抱着越弦奔向偏房。聂衡看了看这混乱的场面,拱手说“母亲,既然今日乱成这样,我还是先回去吧。”越南点了点头“只是委屈儿媳了,不能好好招待你了。邓管家,送聂大小姐出去。”聂衡也不多言,跟着邓管家就出来了,上了马车就回了聂府。

    越南看着自己儿子血肉模糊的手,大夫看了只说是皮肉伤,从秋千上不小心坠下,擦在了身后的石子上。她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越南四下看了看,悄悄的往花园有去,她走到了书房门口,看了看地上的痕迹叹了口气,可惜啊,这孩子还是进来了,她打开墙壁上的一块暗盒,里面空空如也。她只是缓缓的关上了暗盒,脚步沉重的走出了书房,他来收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聂衡刚刚到家,就见越笙迎上来“笙儿,家里没事吧?”越笙为她卸下外衣“算不得什么大事,我刚刚打发了高公公走,几个小侍在除草的时候在土里发现了几枚官银。”他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知道这件事,就让高公公来抚慰一下,说必定是有人陷害。”聂衡点了点头“皇上必然有她的意思,我们只要照做就是。”然后揽着他的肩膀往屋子里面走去。“下个月去孙登姐的婚礼,帖子今天她遣人送来了。”越笙点了点头,仰头看她“孙登姐娶谁家公子啊?”聂衡顿了顿“君家大少。”越笙突然停步“君家大少?将门嫡子?阿衡,你老实跟我说孙登姐到底是谁?”聂衡揉了揉他的头发,接着往房间里走去“记得彭城孙家么?”他点了点头“她是孙家庶女,入赘。”越笙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哄哄的,君家吗?就是卫国与封家平分兵权的君家,君家人丁凋敝,剩下的君家大少仰如朝日,配的上的能有几个?孙登的性格冷清温和,如果君大少是太阳,那么孙登就是柔和的月亮,她的身份不会太低,却也没有高到不可入赘的地步。孙家与君家的结合,是最完美的。越笙摇了摇头,想这么多干什么,有阿衡呢。聂衡没有注意到越笙的依赖,她只是突然想起,上次君大少拒婚的理由,好像就是有约在身啊,这么说来,他们的婚约怕也不是一时兴起。这样的事情她不需要多想,流清做事总是最稳妥的。

    第37章 孙登入赘

    君家的婚事因为是女方入赘,顾着孙家的面子,没有大办。孙家也对这门婚事表示了足够的重视,该有的礼一样都没少。君家人虽然比较低调但还是掩不住的喜悦,整个府里都为君家大少有了托付而欣慰,他们家大少真的太辛苦了。聂衡和越笙早早的就到了,本来就不是张扬的人,递上礼单以后两人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了。说来聂衡也是觉得尴尬,她算来是娘家人,却偏偏在君府的客人里,想来应该是孙登不愿让人知道聂家大小姐跟孙家的一个庶女有所关联吧。

    越笙抬头看了看乱哄哄的大厅看向身边饮茶的聂衡“你觉得她们两个配不配?”聂衡吹了吹手里的茶很诚实的说“不知道,不过还是要看缘分,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们配不配。”越笙看着笑的一本正经的聂衡噗嗤的闲了出来,顺手在桌子上摸了一颗梅子塞在了嘴里,吃的两眼放光。聂衡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的瞟向他的肚子,这里,也许已经有个小生命了,笙儿八成还不知道。聂衡也只是一猜,毕竟越笙最近真的是对梅子执着的可怕。正想着,就见门口喧闹起来了。

    远远就见孙登一身红衣,红绸蒙眼,策马而来,她下马,孙家人不来相送,她就独身过来。仿佛与常人无异,她走的步履安稳。“孙登愿与公子白头,护君家太平。”君家大少的表情是看不到的,只看他顿了顿,俯下身对着孙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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