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画浑身乏力的在厉钟石的房间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套房,耳边依旧回想着厉钟石最后说的那六个字,“此生不弃不悔....”
    她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此生能够被一个人这样深情的爱着,其实无疑她是十分幸运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是那样的自私,总是顾及自己的感受,总觉得自己是最不被老天善待的那个,她觉得老天从未眷顾过她。
    但是此时此刻一想,其实比她还有更可怜的人人,那便是厉钟石。
    她离开这个世界,不管后来再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知道了,可是厉钟石呢,他该怎么办?
    他爱的人是他她,可是他爱的人已经死了,他还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活着,那样的感受,她是明白的。
    心里装着自己心爱的人,每时每刻空气里都是那个人的味道,一旦想起来,心就会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种感觉对人来说真的是很残忍,是无力承受的,即便身处闹市,依旧无法将自己在痛苦的深渊当中解救出来。
    那个时候厉钟石到底该怎么办?
    她宁愿自己当初没有和他开始,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她的心痛得缩成一团,像是被针扎了一个血窟窿,无力的哭泣着,抱紧着瘦弱的自己。
    她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花了五年的时间出去留学,成为国际上有名的心理学家,可是在催眠自己的时候却失败了,以至于她无法忘记她和厉钟石的过去。
    如果能够忘记,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也就不会心动了,不会心动也没有现在痛苦的一切了。
    可是再想一想,如果她真的忘记了和他所发生的一切,厉钟石,一定会比现在还让人觉得可怜吧?
    或许这就是最开始对自己进行催眠失败的原因。
    以前的白衣画,把厉钟石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此时此刻的白衣画,厉钟石对她而言,依旧更加的重要。
    自我催眠,除了将她的精神状况得到了改善,其他一切都像之前一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外面的门铃声不停的响着,白衣画依旧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并不打算下去开门。
    可是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弃的想法,坚持不懈的继续按着白衣画套房的门铃声。
    白衣画,在一点一点的平息自己内心的痛苦,还是不想下床去开门。
    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很快她又听到了声音,“嘀嗒”套房的门开了。
    白衣画有些诧异,从床上下来看向了门口。
    李修远就拿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门口的外面,看着面前的白衣画,他的眸色深邃,带着质问的意味,但似乎又像是在故意征询着什么。
    在他身边的,还有酒店的大厅服务员。
    服务员看到房间里面有人,这才很抱歉的开口解释道,“这位先生称自己是您的未婚夫,我们在外面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有人答应,担心您出了什么事,便开门进来了,十分抱歉,女士。”
    “我刚才在里面睡着了,没有听到。”白衣画开口随意的解释着,“你不忙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想你了,怎么?难道不方便吗?”李修远开口质问着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拖着自己的行李,便进了房间。
    “的确有些不方便,也不欢迎。”白衣画,开门见山的回复道。
    “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生病了吗?”李修远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白衣画嘴角上挑,“我的脸色为什么难看,我的身体又是怎么样的情况,还有谁比你更清楚吗?好了,不说了,既然来了,那你随意吧!”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让我的心情越来越差?”李修远,说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和我这样的人继续纠缠呢?”白衣画冷声回复道。
    “时间是良药,我倒要看看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能不能把你的心抢回来?”李修远脸色深沉,一本正经看着白衣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听他这样说,白衣画也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
    “我一会还有工作。”白衣画冷漠的说道。
    白衣画换上鞋,拿着自己的包,从酒店里面出来,来到了对面的街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微风习习,觉得有些发凉。
    “衣画。”王洋突然停下车子,摇下车窗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衣画看着眼前的王洋,有些惊讶,“这么巧,你现在不应该正忙着了吗?”
    “我是专门来接你的,先上来吧,有事找你。”王洋一脸严肃的说道。
    白衣画觉得王洋或是想明白了,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自己扯过安全带来为自己系上。
    “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我已经想过了,的确,我觉得你说的非常的有道理,也许是林晨一家再次以上次金狼的事情,想要敲诈勒索,所以金家气急败坏,便雇佣了杀手,后来那些杀手泄露了行踪,所以才雇佣其他人杀死那两个人。”王洋继续说着。
    白衣画点了点头,“按照你说的这这样,那这个案件就没有说不过去的地方了。”
    “可是我们现在手里并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王洋的眉心微微的隆起,视线始终落在前方,眸子里带着异样的光芒。
    “是,我们目前唯独缺少证据,只要我们掌握证据,一切都好说,到时候这个案子肯定会引起关注。”白衣画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前面的道路。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了他吧,这毕竟也是几条人命啊。”王洋担忧的问着她。
    “没必要太着急,人在做,天在看,即便他计划的再缜密,现在不也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吗?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便可以拿到证据了呢,”
    王洋攥紧拳头看了一眼白衣画,眸子里闪过一道异样的情愫,现在再不舍,又像是在留恋,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愧疚。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白衣画察觉到王洋的异常,带着疑问问道王洋。
    “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怜金狼那个孩子。”王洋眉心微微的隆起,淡淡的回应。
    “也许吧!毕竟他当年是真的对林晨做出那样的事,因果有轮回,所谓的报应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没到,现在时候到了,也没有什么好感叹的。”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因果报应?”王洋继续问着白衣画。
    “也许呢,我也说不定,但是这个说法会为人的行为多多少少带点约束作用,你说呢?”
    “是,有道理,你要不要喝口水?”王洋突然开口询问他。
    “不用了,谢谢,我们这个方向是去哪?难道不是应该回去吗?”白衣画左右顾盼了一下四周。
    “先不回去,我们先去其他地方。”王洋声音冷了半分。
    白衣画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防备:“那现在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洋在马路边上将车停了下来,睨向了白衣画,“你猜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突然调到这里?其实我之前确实对这方面没有任何了解。”
    “为什么?”那一瞬间白衣画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是金池的人。”王洋声音冷沉的解释道。
    白衣画有些震惊,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回过头来就要打开车门下去,可是车门早已经被王洋死死地锁住了。
    他在外套里拿出了一块纸巾,在上面喷了两下乙醚,用力地捂在了白衣画的鼻子和口中。
    白衣画立刻屏住自己的呼吸,带着憎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王洋。
    王洋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加大的力道,继续不停地喷着乙醚,一边喷一边很是抱歉的说道,“衣画,真的很抱歉,我也是突然想到背后的真凶竟然是金池,刚刚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收到了他的命令,他说让我必须带你走。
    不然我不仅保不住我的现在的位置,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以及我的所有亲朋好友,我还这么年轻,没有工作可以,但我不能没有他们。
    真的很抱歉,我从来没有想到上面派过来处理这个案子的,竟然是你,那天晚上和你认识,我真的觉得这是上天在眷顾我,可是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的人脉,他真正的实力是你不可能想象的到的。”
    白衣画已经快透不过气来,快要憋死了,突然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她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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