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逑。”姜琼燕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瓜,郑重的放在长案正中,再缓缓推给召忽。

    风吹动残花换了方向,翘起的地方染有自己不一样的色彩。

    召忽看着公子日渐成熟的面庞,终于哑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春去秋来,秋走冬至。中原的雪下得温柔。

    “太好了,可以出门。不用像以前天天窝在屋子里烤火。”姜琼燕把召忽递过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又一件的往上套。

    她来找召忽时,已经穿的很厚了。可是召忽看着眼前的公子,只怕她冷着。

    姜琼燕忙阻止:“真的不能再穿了,再穿我就得滚着走,不能用脚踩了。”

    召忽笑着把一个锦囊塞到公子的手中。喷着热气的熏香。

    两人一同走入雪地,雪在脚下嘎吱嘎吱响。姜琼燕踩得开心至极,她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开心。召忽同她在一起,温柔爱笑,她愿意永远溺在那种关怀中。

    “召忽,我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姜琼燕看着雪花落在召忽的身上,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她觉得从来没有必要问的问题。

    冬日穿的多,人儿似乎显老。姜琼燕看着召忽,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他老去的样子。

    如果时光把这段自由自在的生活持续到老去,不知道能有多好。

    召忽笑着楷了一下公子的鼻子。她长高了许多,比之中原女子,已经略显魁梧之像,可她非常迷恋自己的身高,曾说,又高又壮才能好好保护自己。我并不知道自己能否保护好你。

    天气暖和的一天,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孟音。

    第38章 到来

    “孟姑!”姜琼燕惊喜的几乎跳起来,视线一转,“嗷”了一声,“静静!”

    静静懒散不屑的瞅了一眼曾经的主人,扭开头。

    召忽颔首打招呼:“孟姑。”孟音目光在众人面前略做停留,开开心心接受大家的欢迎。

    雍杏一向任由女儿闹腾。她虽还算年纪轻轻,但已经身患怪病,躺在床上的时间偏多,姜琼燕俨然已经是宅子的小主人。孟音前去拜见,她见罢便挥手让女儿自己看着办。

    白日全用来欢乐了。晚上众人聚在一堂,知道定有事情。

    “君书。”孟音拿出竹筒递给国孟姬,“君上召你回去。”

    国媛旋开盖子,拿出一根竹签,她看罢皱眉,亮给众人看:“没有详说,只说回去。”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姜琼燕望向孟音:“孟姑,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似乎没有料到打破沉寂的是公子,孟音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取出一张绢帛:“公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那张绢帛上。姜琼燕莫名觉得场面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闷。她缓缓把卷起的绢帛伸平,每看一行,面色白上一分。

    召忽看到姜琼燕面色愈加不对,想拿过绢帛看上一看,姜琼燕却猛的抬头盯住他,错开那双伸过来的手。

    那双不可置信的眸子里,有惶恐,有不甘。

    这件事终将铺开,孟音替公子开口,一字一字仿若重锤:“齐国六女许给宋国公子捷。”

    把绢帛仅仅攥在手里,姜琼燕还有最后一翻期盼,当事实揭开,她再也无力反驳:“他居然就这样把我许给了一个陌生人!”

    察觉召忽站起身就要往自己这边来,姜琼燕忙踉跄着后退,被蒲团绊得身子一歪:“别过来!”

    国媛和孟音坐在远处,微微垂下目光,召忽的眸子里盛满怜爱。

    “别那样看着我。”姜琼燕抱住头蹲下身子,烦恼道,“你为什么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只是猜测到了。”召忽声音发哑,透在话语里的心疼满溢而出。

    最害怕的一天终于来了。此刻还有别人,姜琼燕憋住一些内心话没有说出口。召忽也是一再欲言又止。

    “还有一封君书是给宅子主人的,我已经交给她。待她拟好回执,让国孟姬一同带回去。”孟音稳妥的交代着所有的事,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召忽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国媛:“国孟姬,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开吧,大家心里明白,这里呆不上多久了。”

    说罢上前抚慰激动的公子,拉回到案前。确定隔墙无耳,谈论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

    “齐国已经做好准备。”谈论起这些,国媛侃侃而来,又不轻易说出具体事宜,“我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我先离开,要不了多久会有人帮公子离开。”

    事已至此,姜琼燕也嗅出不同寻常的气味,她声音极轻,有些地方还用口型代替:“齐国,要攻打郑国了?”

    事情一旦说开,曾经的不合理全部都变成了有迹可循。

    那日送出木瓜时,长案竹简上的墨渍......那个情字之上,写的是联合之事。他早知道。

    夜间微凉,温柔乡一般的郑国此刻却如洪水猛兽,随时会把人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姜琼燕随手勾了一个细弱的树枝,看它被压下,又轻轻弹回去:“召忽到底是什么心思呢?收下我的木瓜,是为了帮我解除郑国公室的敌对,还是真有心意?”

    她的公子身份,注定和郑国青年才俊走的近些。敏锐的人也察觉的到一些变化,她正烦着怎么突然拜访人数增多,且各个面目急迫,原来是打探消息。而不堪其扰的姜琼燕走入后园,便看到那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木瓜,是很早就准备的。

    召忽眸子染上一丝清凉,他轻轻站在姜琼燕背后:“公子,我可以抱抱你吗?”

    姜琼燕蓦然转过身子和召忽对视,唇边染上浅浅的笑意:“可以。”

    召忽的双臂很大很结实。姜琼燕把下巴放在他的颈窝,道:“召忽,我最喜欢你的,是细腻知礼,你什么事儿都会征询我的意见,你尊重我,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么难得。”

    男人的呼吸在她耳边缓缓的出入,姜琼燕的言语突然带上一丝平日的戏谑:“但是我以为,有了木瓜琼瑶,我们抱一抱,是可以不用提前告知的。”

    耳边的男人轻笑一声:“公子,你怕,我也怕。”

    姜琼燕踮着脚尖勒紧双臂:“召忽,别像之前那样瞒着我,自己去承担。我有多么自私你一清二楚,如果危难来临,我直接就会退却,我爱自己胜过爱你,别瞒我。”

    “我们过了一年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不甘心但是该醒了。”

    召忽偷偷替姜琼燕处理无数烂摊子,每次受伤都不说,出去查探又毫无线索。她不要这样,就像庆荷,哪怕心痛欲死却一定要明白真相。

    雍杏的怪病开始恶化。国媛收拾行装迅速,已经走了几天。日子骤然有点紧巴巴的。

    静静懒散的窝在房檐下,姜琼燕朝它砸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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