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记忆,但是我说过,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以白子画和杀阡陌之力尚不能让你复元,短短时日想依靠药力让你神魂健全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强制性的将魄得到的修复之力转移到魂上,你懂我的意思么,也就是说虽然你可以恢复记忆,但是身体可能会受到严重影响。所以你必须考虑清楚,不要随便做决定,因为一旦吃下再后悔也不能回头了。”

    花千骨似懂非懂的点头:“师父不是一直想念过去那个小骨么,为什么不让我恢复记忆?”

    “因为发生了太多无法挽回的事情,他怕失去你。”

    花千骨摇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师父的。”

    “骨头,你现在当然是这么想的,回忆起一切就不一定了,不过不管怎样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上辈子我没有做到,这一世我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选择的机会。我虽怜悯他,也亏欠了你们,可是若你本心不愿,我不会让你继续留在他身边。”

    “那东方呢?上一世我和东方是什么关系?你说糖宝是我们的孩子,我是不是东方的娘子啊?”

    东方彧卿笑着摇头:“可惜啊,还不是。”

    花千骨连道:“那我这一世可不可以嫁给你?”没有丝毫身为女子的害羞,只是迫切的睁大眼睛望着他。

    东方彧卿的眼神变得深邃而迷离,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挣扎,但只是转瞬便又恢复成他的月牙式招牌笑容。

    “好啊,我等你。若你回忆起了一切最后的选择仍然是我,就算粉身碎骨、放弃一切我也会跟你在一起。”

    138   月夜私奔

    冰雪初融,花千骨闲不住了,便吵着嚷着要独自一人下山历练。

    “师父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

    逐渐清明的眼神让白子画几乎不敢直视,只能依她:“好,你自己一人路上小心。”

    给她施了法术,让普通人看不清也记不住她的相貌,花千骨兴高采烈的收拾包袱往山下跑,虽然仍旧未学会法术和御剑,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勤学苦练轻功还是不错了。

    白子画观微于她,回忆起二人以前在人间一起游历的日子,心中五味夹杂。本还担心她如初次一般害怕接触陌生人,没有经验上当受骗,却发现她竟如同在人间走过许多遭一样,连一些地方的有名的景点和小吃位置在哪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遇到恶人或是想要锄强扶弱的时候也知道怎么做,俨然一副老江湖,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相助。

    于是可怜的孩子在外自由开心的游荡不过才三天,就被师父捉回了云山。

    一张符咒扔到她脚下,白子画面若冰霜。

    “这是什么?”

    花千骨一直瞒他已经很难受很内疚了,如今东窗事发再不狡辩,低声道:“一个朋友给的。”

    白子画眼神凌厉:“谁?”

    “东方彧卿。”

    ……

    微微退了一步,眉间一缕倦色。虽早就猜到,这种名堂只有东方彧卿搞得出,但还是抱一丝希望这是杀阡陌给她的。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最忌惮的人就是东方彧卿,这次之所以如此掉以轻心,是因为十一年前东方彧卿帮他找到杀阡陌藏身之所时就已经年近二十了,按道理几年前就应该已经死了,天罚异朽阁的人不可能逃过,他也不可能连着两世有借寿的机会。所以看着花千骨一点点转变,他几乎没往他身上想过,却没想到他还是阴魂不散,不肯放过他们。

    手一握,地上的纸片顿时化作飞灰

    “再也不准见他!”

    “师父!”花千骨急得直跺脚。

    “竟然学会对我撒谎了,到房间里面壁去,一个月不准出来!”

    花千骨委屈得不行了:“东方是个好人,他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好人坏人是你用眼睛分得清的么?为什么你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轻信于人这个毛病?”

    “我没有……”看着白子画拂袖而去,花千骨顿时就红了眼眶,明明是他,什么事都从来不跟她讲,把她当傻子,心底一直念念不忘过去的那个花千骨,她做什么事都是错的!

    在房间里面壁了几天,越来越不安,师父不会是真生气了吧?见都不肯来见她,只是每天定时桌上会出现食物。她知道像往常一样在师父面前认个错撒个娇,师父肯定很快就原谅她了。可是思来想去,自己明明就没错,为什么要认错。以前是她不懂事,觉得这样和师父两个人呆在山上挺好的,后来接触了东方,才发现世界原来如此之大,而她的世界却被局限在师父身边,似乎除了师父生命中再没其他人了。外面海阔天空,她想要朋友,她想要自由啊!

    可是终归还是坐不住了,一想到师父那么辛苦的教导抚育自己,自己却顶撞违逆他,他一定很难过,心里就服了软,决定去乖乖跟他认错。可是要她不见东方那是一百个不可能,她还想要嫁给他呢!

    没想到到处都找不到白子画,莫非是出去了?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便往竹园里跑,果然大老远就看见半掩着的门内透出微光。推门而入,却见满屋狼藉,白子画靠在墙角,身上发出时强时弱的银光,白衣衬得尤为刺目。

    “师父!”花千骨急得快哭出来,连忙去扶他。却见他紧闭着双目,满头大汗,抱着左臂,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四周散乱着一张张白纸,是她上回看到的师父的画像。

    “小骨……”白子画紧皱着眉头,轻声低喃。

    “师父!我在这!我在这!你怎么了?”花千骨费力的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怎么可以……”

    “师父,小骨知错了,你不要这样吓我!”花千骨带着哭腔紧紧抱住他。

    白子画头脑模糊,全身因疼痛而痉挛不止,狠狠一把推开眼前之人,却紧握那些画像,揪在胸前,仿佛千万年的积郁悲撼不得出,只是沙哑着低喊。

    “不要离开我……”

    花千骨站起身来,缓缓看着他退了两步,然后一转身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泪水止不住的流。

    在师父眼中,自己永远都只是个替身罢了。这世上,只有东方一人是真心待她好!

    回到房里蜷在被窝里又哭了许久许久,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睁眼看到白子画进来,面色一片惨白,望上去那样虚弱,就像一张宣纸,随手一捅就是一个窟窿。

    一碗桃花羹放在桌上,白子画静静的坐在她床边。

    “小骨……以前的事你都知道了?”她反应这么强烈,东方彧卿定是把所有事都跟她说了。

    花千骨突然特讨厌这个称呼,也不答话,只是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可是白子画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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