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冷漠,毫无情绪波动。

    齐悦立即闭嘴。少夫人走后,公子变得更冷了,让人无法接近,那几个人只是对少夫人的画像起了邪念,便要以性命为代价,这样的公子,他不愿看到。而今公子又突然改变主意要去东原,必是因少夫人。

    东原王宫,“平静”了几日,倒又热闹起来。看到宫人们忙来忙去,赵苏杭好奇地问:“这是有什么节日吗?”

    “听说大周有使者要来。”凌桓从她右后方上前一步。

    赵苏杭闻言沉默。

    大周二字入耳,她想起了那人。这出使东原之事并不是他负责,他也必定不会来。

    “我们何时走?”凌桓问。

    “我们去南方吧。”赵苏杭转身,笑看着迎面走来的周子琪,“我与子琪的孩子都要出生了,冬日寒冷,这里并不适合。”

    “嗯。”凌桓牵过妻子的手,笑了笑,“我去准备,我们三日后离开。”

    “嗯。”赵苏杭点点头,“既然贺云舟要招待贵宾,我们也不好继续叨扰,我这便去向他辞行。”

    “怎么?”说曹操曹操到,贺云舟从不远处走来,“杭儿要走?”

    “麻烦你这许久,是时候走了。”赵苏杭微微笑着。

    “唉!”贺云舟叹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便挽留,只是何必如此着急?”

    “你不是有贵客要招待?”赵苏杭看一眼忙忙碌碌的宫人。

    贺云舟垂眸,掩去眼中复杂神色。即便她不说要走,他也会开口送他们离开。虽说大周此来的人不是那个人,却是他的心腹,想必她必定不想相见。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本应在三日后到达的大周使者,却提前了两日到来。得知主使身份的那一刻,贺云舟突然改变了先前的想法。

    正优哉游哉待在宫中睡大觉的赵苏杭突然被宫人唤醒,她无奈地叹口气。也不知这贺云舟搞什么鬼,为何非要让自己去大殿。且不知为何,她今日下午总觉得慌慌的,有些心神不宁,是以,她并未发觉宫女送来的衣服的不同之处。

    赵苏杭从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进殿,被宫女直接带至贺云舟身边。

    “你让我来做什么?”赵苏杭压低了声音问他,她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稍安勿躁。”贺云舟笑着安抚,吩咐人在一旁置了一榻,让她坐下。

    并不是他右方的位置,赵苏杭松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坐在那里。她倒要看看这贺云舟在搞什么鬼,还好她覆了面纱,不然待会儿岂不是很有可能被大周使者认出来?

    自从有孕后,她便一直嗜睡,今天下午睡了一下午,又被贺云舟叫来这里,也没来得及吃饭。如今见食案上这么多好吃的,她实在忍不住偷偷吃了几口。

    “大周使臣到!”随着寺人一声传唤,大殿内所有人的视线皆移至殿门口。

    有不少大臣皆知来人是谁,无论文臣还是武将,皆想见识见识这位大名鼎鼎的萧世子。

    他只是比一般人长得好看些,脸上的表情比一般人冷漠些,别处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当然,除了那一身的荣华气度。

    作为大周的邻国以及其附属国,他们东原人自是很关心大周的军备力量,而大周军中的新起之秀定国公世子兵部尚书萧钰自是无人不知,只是难得有机会见到他本人罢了。

    萧钰进来的那一刻,赵苏杭便发觉不对,正想闪人,却被贺云舟拽住胳膊。

    “你做什么?”赵苏杭低声吼道。

    “萧世子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杭儿如此着急做什么?”贺云舟虽是在同赵苏杭说话,却笑看着萧钰。

    “你放手!”赵苏杭怒了。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贺云舟从善如流地放开她,而萧钰也已走到了大殿前面。

    “大周萧钰见过东原王。”萧钰略微弯腰行了一个礼节性的礼仪。

    “萧世子客气。”贺云舟笑的温柔无害,“你我的交情,无需如此见外。”

    “有些事还是要分得清。”萧钰脸上挂着笑,可并没人感觉到他在笑。

    “萧世子请坐。”贺云舟指了指左侧首位的位置。

    萧钰道过谢坐下,有宫女上前为其倒酒,却被萧钰阻了。

    “怎么?”贺云舟挑挑眉,“莫非萧世子嫌弃我这东原这酒水粗劣?”

    “萧钰岂敢?”

    “哦?”贺云舟惊异,皱着眉头道,“难不成你是担心我这酒水不干净?”

    “干不干净恐怕您比萧钰更清楚。”萧钰似笑非笑道。

    “呵呵,看来萧世子是嫌弃这倒酒之人分量轻了。”贺云舟笑,看一眼呆坐着的赵苏杭,突然吩咐:“杭儿,不若你替本王为萧世子斟酒如何?”

    众人似乎这时才发现坐在离贺云舟不远之处的赵苏杭,视线一瞬都转移到她身上。

    赵苏杭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抬头,看着面露微笑的贺云舟,眼神有一丝迷茫。

    “嗯?”贺云舟也看着她,笑容宠溺。

    赵苏杭的眼珠无神地转了转,随后站起,为萧钰倒酒那位宫女意会,把手中的酒壶递给她。

    她动作僵硬地接过,呆立在原地片刻,正欲往前走,便听一道声音传来:“不必!”

    赵苏杭闻言抬头,看着萧钰的眼神有些不解,有些愕然。

    “不必。”萧钰低眉浅笑,“本官并无使人伺候的习惯,倒酒之事还是自己来吧,何必劳烦一个怀有身孕之人为本官倒酒呢?”

    赵苏杭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对着萧钰的方向福了福身,从善如流地把酒壶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又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大殿上都发生了什么,何人说了什么话,赵苏杭一概都不知道。她只知萧钰一直疏离地笑着,贺云舟亦如是。她只有满心疑惑未解,为何此次出使东原国之人变成了萧钰?且还提前几日到达?

    将近子时,宴会方结束,赵苏杭早已耐不住,早早回了住处。

    “娘亲。”晅儿不知何时进了内殿,在赵苏杭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腰,用脑袋轻轻蹭了几下,闷声问道:“娘亲您不开心。”

    “娘亲没有不开心。”赵苏杭轻抚他的发,安抚道。

    “是晅儿惹娘亲生气了吗?”晅儿抬头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犹如颤动的双翼,似乎挠在她的心上。

    “晅儿怎么会惹娘亲生气呢?”赵苏杭温和地笑笑。

    “晅儿不信。”他撇撇嘴,“夜已如此深了,娘亲还未歇息,定是心中有事。娘亲除了为晅儿的事操心外,还会担心别的吗?”

    “晅儿说的是。”赵苏杭捧起他的脸,俯首与他额头相抵,“娘亲应只操心晅儿的事,别的都不想。”

    “都是晅儿不好!”他瘪瘪嘴,有些委屈,“晅儿定要快些长大,不让娘亲为晅儿操累。”

    “晅儿乖。”赵苏杭一笑,“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嗯。”晅儿大点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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