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了。

    阿蔓不妨刚才说的话被听见了,有些不自在,一时之间就没有回话。

    嘉元帝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朕瞧这颜色只有你才配得上,给旁人那就是暴殄天物了。改日让人给你裁了裙衫穿上让朕瞧瞧。”

    嘉元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得阿蔓说轻贱自己的话。

    刚才听到她说这话,心里就是刺刺的。

    在他看来,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比不得阿蔓珍贵,哪有什么东西是她配不上的?简直就是玩笑。因此这话说得格外认真,将这事立刻就放在了心上,还非要阿蔓将这织锦裁了衣裳穿到身上不可。

    阿蔓眼风一翻,桃花似的眼睛微微眯起。

    “妾都说了要将这匹织锦赏给郑家的那位小姐呢,好让她裁了当作嫁衣呢。陛下这样说岂不是要让妾收回这话哩。”

    嘉元帝拉着阿蔓的手,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再赐别的给她就可以了。”

    阿蔓不再为这事辩白,干脆的提起了别的事儿。

    “吴大人怎么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嘉元帝对这事倒是了解,此刻也能说个一二。

    “据说郑家这姑娘年前才回京,之前一直都在江南的外祖家住着。”

    阿蔓瞬间明白了,笑了。

    “原来这郑家的小姐同妾倒是有些相似。说不准妾前几年若是没回京留在江南,倒是也会有这样的机会哩。”

    阿蔓笑得红粉绯绯。

    但是嘉元帝却猛地将阿蔓的手给抓紧了。

    “朕该庆幸你回京了。”

    嘉元帝将阿蔓的手放到嘴边轻啄了一口。

    “佛谒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便是这理了。”

    嘉元帝把玩着阿蔓的手,说话的态度漫不经心,但是语气却是强势而笃定。

    “朕和你的缘分也是如此。”

    阿蔓瞟了陛下一眼,只觉得这人自大极了。

    “和陛下有缘分的可不止臣妾一人,单说刚刚产下小公主的安贵仪,岂不是也与陛下缘分颇深。”

    “臣妾说错话了。”

    阿蔓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见陛下要开口说什么,立刻拿了手边的核桃糕塞到陛下的嘴里。

    嘉元帝咽下嘴里的核桃糕,刚想开口,又被塞了一块核桃糕。实在觉得有些无奈,怕被塞下第三块,只好把阿蔓手边的糕点都给挪到了一旁去。直到把嘴里的糕点全部咽下后才开口。

    “朕只是想让你给朕倒杯水而已,没想说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陛下:朕只是想喝杯水而已,朕差点被你的糕点给噎死了!!!

    ☆、第84章 084

    阿蔓红着脸将茶盏递上, 之后更是什么话都不肯讲了, 低着头装鸵鸟。

    嘉元帝知道她的别扭, 清了清嗓子干脆说起了别的。

    “这两日京中倒是喜事连连,成王府也要嫁女。”

    成王妃曾经带着两位郡主来长乐宫拜访过, 对轻沅、轻芷这两位郡主阿蔓倒也有个两三分的印象,两位郡主和她们貌美柔弱的母妃不太相似, 年纪较大的轻沅郡主胜在肤白胜雪,年纪较小的轻芷郡主却是一副骄纵脾气。

    “轻沅郡主嫁的是何人?怎么宫里竟是都不知道这消息?”

    嘉元帝想到最近火烧火燎的成王, 嘴边的笑意意味不明。

    “出嫁的是轻芷。”

    阿蔓诧异不已。俗话说长幼有序, 一般人家无论是娶妻或是嫁女, 都会按照序齿行事, 除非中间出了选秀或者是其他重大的事项,便如阿蔓一般, 她入宫之时家中还有几位姐姐尚未出嫁。但是除了这些例外之外, 若是谁家不照这规矩来是会被人看轻的。无规矩不成方圆, 越是贵重的人家越看重这些秩序, 万万不肯在这些事上落人话柄,惹人闲话。

    “怎么会?”

    嘉元帝其实并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每日里忙些朝政都已经分身乏术了,可偏偏还有人将这些事源源不断的呈到他的案前。成王府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虱子多了不怕痒,成王自己是破罐子破摔了,但是别人可不这样想。成王府坠了皇家的名声,嘉元帝不但在朝堂上斥责了成王, 更贬了他三年的俸禄。

    “成王府就是一窝的荒唐鬼。”

    嘉元帝先是叹了一句,而后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个清清楚楚。

    阿蔓仔细的听着,理了理头绪,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笔糊涂账。

    旧年的春围出了几个好苗子,也因为现今当今重用寒门子弟的缘故,特地从中提拔了一个寒门士子做了探花,而那探花郎尚不到而立之年,一朝鲤鱼跃龙门,此时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在戴花游街之时碰到了成王府的小郡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是小郡主常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很显然,小郡主就此将一颗芳心遗落在这位探花郎的身上了。

    若事情单单是这样,成王府谈不上会被人在朝堂上弹劾。

    可偏偏这位探花郎在家乡已经有了妻室。听闻成王有意招婿,自然不肯。但是这位小郡主却不是个善茬,竟然用药将生米煮成了熟饭,更是一朝珠胎暗结。这下事情当然不能善了了,郡主可是皇家血脉。可偏偏这位探花郎死也不肯停妻再娶,并直言要将这事捅到陛下面前,死也不会屈服在成王府淫威之下。

    成王便在舔着老脸想求个恩典。

    重用的寒门士子一转头就要摇身一变换个阵地,嘉元帝恼怒棋子被人挪开了位置,但是恼怒之下却还得考虑着皇家的体统。

    最后,轻芷便成了探花郎的平妻。

    怪不得宫中没人提这事呢,也怪不得成王妃嫁女都不入宫报喜。

    阿蔓幽幽的吐了一口气,最后下了结论。

    “倒是苦了探花郎的夫人。”

    嘉元帝不懂阿蔓这种女儿家的心事,听到她的结论还疑惑了一瞬。

    “哪里可怜了,她为长,且轻芷的郡主名号也已经被撤了。”

    “可这位探花郎原本只是她一人的夫君,现在却两人共侍一夫。再来世间男子多薄幸,探花郎夫人同探花郎必定年纪相差不大,而轻芷却是年方二八、正是青春芳华之际,虽然现今探花郎偏向于她,但是时间一长,谁也说不准。”

    阿蔓一说便有些停不下来。

    “再来,轻芷到底曾是郡主,有一个当王爷的父亲,在京中交际可算得上如鱼得水,而那位夫人呢?大概在夫君高中之前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府县令一流吧。”

    嘉元帝挑眉,一只手揽住阿蔓的腰,一只手捂住阿蔓喋喋不休的嘴。

    “看来你感叹甚多。”

    阿蔓尚来不及反应,又听到眼前的陛下吐出了一句话。

    “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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