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没流血,只是红肿了而已。阿蔓见奶娘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摆摆手,没打算追究,想了想却是吩咐。

    “给他剪剪指甲吧。”

    说完话后又觉得自己没经验,问了一句。

    “可以剪吗?”

    奶娘连忙点头。

    阿蔓捂着脖子上的红痕回了寝殿,自己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先把伺候的采梓几个给吓得不行。

    “奴婢去请太医。”

    “不必了,不过是划了一道罢了。”

    采梓几个更是惶恐。

    “娘娘乃是万金之躯,万一有个好歹,奴婢们就是一死也不能弥补。”

    阿蔓轻笑了一声,眉宇间有淡淡的无奈。

    “哪里就有这样严重了,好了好了,去将那白玉膏拿来涂些就好了。”

    嘉元帝一进来就瞧见殿中乱糟糟的,再走进仔细一瞧,才发现阿蔓脖子上红红的一道,立刻就皱了眉头。

    “怎么伤了?”

    就势坐在阿蔓边上,凑上前去看她脖子上的伤痕,面上的不悦不管是谁都能瞧出个两分来。吓得殿中所有伺候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阿蔓见这情形,递了手里的白玉膏给陛下。

    “陛下帮臣妾擦药吧。”

    话里都是撒娇,嘉元帝眉头还是没松开,没再冲这些宫人撒气,却还是说了句话。

    “都自己去领罚。”

    说完后就不再管她们,而是小心翼翼的开始给阿蔓抹药,一边抹,一边轻轻地吹气。

    阿蔓忽然就有些不自在,因为陛下好像已经涂完了药,但还在吹气,且移到了她耳边,阿蔓忍不住颤了一下,随即就要起身。谁知却被拉住了,反被陛下面对面的搂在了怀里。

    “抬起头来,我瞧瞧好了没?还疼不疼?”

    嘉元帝声音带着一丝的喑哑。

    阿蔓本能的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死也不抬头,将头埋到了陛下的胸膛里。

    “好了,一点也不疼了。”

    隔着衣服,声音有些闷闷的。

    嘉元帝却被胸前隔着衣裳传来的热气给撩的心猿意马,抱着阿蔓站起来,就好像抱着孩子似的。

    腾空而起的阿蔓吓了一大跳。

    “陛下,您做什么?”

    嘉元帝轻笑了一声。

    “你看,这不就看到了?”

    说完后颠了颠怀里的人。

    阿蔓恨恨的捶了一下陛下的背。

    嘉元帝才不惧她这点挠痒痒似的捶打,将她放到了圈椅上,自己俯身蹲下,双手拉住阿蔓的的手,十指紧握的姿势,牢牢地将人扣住,仰头看着阿蔓。

    “阿蔓,宝贝儿,宝宝。”

    阿蔓被这一连串的称呼给羞红了脸,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装没听见。

    “陛下,您不许再说了。”

    这些称呼都是床笫之间情热时候的称呼,如今这样的大白天吐出口真是让人臊的不行。

    偏偏这样的阿蔓更让嘉元帝肆无忌惮起来,嘉元帝丝毫没察觉她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而是十分认真的盯着阿蔓的眼睛。

    “以后只有你了。”

    仿佛宣誓一般。

    阿蔓被这举动有些弄糊涂了,又见陛下蹲在自己面前,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瞬间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陛下,您起来呀。”

    拉却拉不动,阿蔓有些着急了,若是这场景让人瞧见了怕是都要指着她鼻子骂了。嘉元帝却不动,又将这话重述了一遍。

    “以后只有你。”

    听罢,阿蔓从这话中理解到了什么,一瞬间愣了。阿蔓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现。若是懂事,她此刻应该拉着陛下的手说些感恩戴德的话才是啊,但是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质疑着什么?

    嘉元帝看她这样,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随即嘴边挂上了调侃的笑容。

    “看来小傻子也不是什么话都信。”

    作者有话要说:  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

    这是老人家经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一场车祸,直到现在外公仍旧还没过危险期,希望之后外公能够顺利康复~

    ☆、第82章 082

    阿蔓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恼了, 气呼呼地将刚才的事甩在了脑后。躲开身前的陛下, 甩了一句要去午睡的话就径自走了。

    嘉元帝正想去追, 却发现赵福躬身进来了,撩了撩衣摆, 示意赵福上前回报。

    “陛下,尹家的老太爷入宫求见, 陛下可要接见?”

    和尹家从前一样显赫的望族有许多,但是有许多都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没落了, 剩下的也大都会开始收敛羽翼了, 唯独这尹家还在活跃, 就因为尹家这位老太爷。

    尹望山今年已经七十有七了, 十七岁入朝为官,历经三朝, 期间起起起伏伏, 辅助过先皇登基, 而后在当今登基时也有所支持, 算得上是足智多谋。也因为这个,嘉元帝对这尹家有所顾及,直到今日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

    “不急。”

    嘉元帝摆摆手,并不着急见这位老太爷。

    “之前德妃的罪状列出来了吗?”

    赵福立刻照实回话。

    “列了几条,不过德妃娘娘并不肯说什么。”

    意思就是打死了也不认了,嘉元帝也不着急,说起了自己的二儿子。

    “德妃也许久没见过子琰了吧?”

    问琴弦而知雅意,赵福得了这句话, 立刻明白了德妃娘娘的弱点在哪儿,随即心中却是一凛,德妃机关算尽太聪明,却还是算不了陛下的心。

    嘉元帝浑然不觉自己的残忍,反倒想要借这个机会瞧瞧自己这个儿子有没有这个魄力。皇家可没有稚子这一说,再说了,德妃种种其中大半都是为了这个儿子。

    赵福出去了,可嘉元帝还在殿中盘算着朝中的格局。

    王族削藩迁回京都,拧成一股绳和世家对抗;世家之中的佼佼者公孙家和尹家都已经被打压、分裂了;同时他在朝中提拔了大量的寒族士子就任关节官位,王族、世家和寒门士子三足鼎立局势初现,直到现今才算是稳住了。

    嘉元帝感觉自己头上悬挂着的匕首此刻才是真真的挪开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古人常叹,齐家治国平天下。

    现如今,治国、平天下也都差不多了,就剩一个齐家了。

    想到这儿,嘉元帝不由得想起内殿里还在赌气的阿蔓来,不由得任命的跨进了内殿。

    阿蔓倒是还没睡着,无它,是为刚才的话而困扰呢。

    有些事,初初听到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一旦过了之后,回想起来就会觉得不对劲儿了。越不对劲儿越琢磨,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阿蔓狐疑不已,想要开口问又不好意思,只好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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