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了他们与世无争的性格和恬淡安宁的气质。

    修竹居士则完全相反。

    她虽然隐于山野,但出尘隐士、世外高人这样形容绝不能用在她身上。她虽然是个老太太,但慈祥、和蔼、温和这样的形容也不能用在她身上。

    孔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夫人,她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只能从墙上的字画中寻找蛛丝马迹。

    唯有四个字:霸气侧漏。

    孔萱真的是相当好奇这位老夫人的来历啊,于是在得到举荐信,和梁世修结伴进京赴考的途中,孔萱套出了梁世修的话。

    “我祖母啊?”梁世修一脸佩服,“那得从我曾祖母说起了,不过告诉你你得为我保密,我的身份不宜让旁人知道。”

    孔萱道:“你有什么身份?不方便说的话我就不听了。”

    “不要紧,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的。”梁世修对孔萱很坦诚,没有隐瞒的意思,“我请你保密,是因为我的身份一旦泄露,就会有数不清的人赶上来讨好我,到时候就不得安宁了。我只想以普通学子的身份赴考,不想沾家里的光。”

    就算是世家大族,也没这么夸张吧?

    孔萱心里疑惑,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为你保密。”

    “我梁家真正的姓氏其实是巫,这个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

    “你告诉我不要紧吗?”

    “不要紧,这都一百年了,有些秘密即使说出来没什么打紧的。”梁世修清清嗓子,兴致勃勃的说道,“这故事长的很,我们到大堂里去,点几个小菜,再让驿丞帮忙温一壶酒,一边喝酒一边聊,孔萱没意见吧?”

    孔萱摇摇头:“没意见,只是我滴酒不沾,怕不能陪你喝酒。”

    两人赶路第一天,刚刚离开寅州地界。

    这是沿途的一家小驿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位处两山夹道之间的开阔地带,门前道路约五六尺宽,驿站之外只有两棵老树,一棵老柳树,一棵老槐树。

    驿丞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看在银子的份上,才懒懒散散的给他们上了一碟花生米,浊酒一壶,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惹的梁世修叹息不止。

    正巧今夜月明星稀,孔萱提议到院外坐着,至少比昏昏暗暗沉沉闷闷的大堂要好,好歹还有清风明月作伴。

    于是两人合作,在驿丞的袖手旁观中合力把桌椅搬到外面,找个平坦开阔的位置放好。

    “孔萱,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巫兰’这个名字?”

    孔萱点点头。

    梁世修露出敬畏的神色:“神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做到了,天地之间,唯有此人的存在是真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孔萱看着梁世修,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提到巫兰,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被她忽略很久的事情。

    “世修,我问你一个问题。”

    梁世修点点头:“你问吧。”

    孔萱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你真的能生孩子?”

    梁世修呆了一下,恼羞成怒了,孔萱的这个问题就跟在五百年前质疑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你是不是能生孩”一样,肯定要讨姑娘打的,孔萱见梁世修变了脸,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就明白梁世修恼什么了。

    她后悔不迭,怪自己一时口快,连忙道歉:“世修别恼,是我唐突了。”

    梁世修并非真的生她的气,后来也反应过来孔萱的出身与普通人不同,对于别人而言是常事,对于她来说恐怕是怪谈了。他面红耳赤了一阵,别扭的警告孔萱:“这种话出去别让第三个人听到,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先问我。”

    “好。”

    梁世修喝了杯酒,平复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讲:

    “我曾祖母本名梁芷柔,后来改姓巫,名小芷,我们家现在用的是祖姓。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我曾祖母就是巫兰的同胞姐妹,但只有我们自家人才知道,巫兰和我那位曾祖母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巫兰的来历,谁也不知道。”他瞥了眼孔萱,稀奇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孔萱摇摇头:“我是旁观者,感触自然不深,对我而言你讲的这些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梁世修叹气:“这可不是故事,而是事实,你听我讲下去就知道了。”

    孔萱喝了一口水:“洗耳恭听。”

    “那时候虽然民间屡有男人生子的奇闻传出,但真正令全天下震动的只有一件!”梁世修来了精神,脸上熠熠生辉,眸子晶亮,“天子怀了我曾祖母的孩子!”

    “噗--”孔萱破功,喷了梁世修一脸水。

    梁世修闭着眼睛,半晌,才抹了把脸,神色哀怨的看着孔萱:“不是别人的故事吗?你至于这么惊讶么。”

    “我不是惊讶,”孔萱出神的看着梁世修,“你继续。”

    皇帝十月怀胎,生下了修竹居士。

    男人一旦体会过那种十月怀胎的艰辛,心境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和妃子们生下来的孩子,谁更亲近,那还用说吗?

    皇帝打的是把自家闺女当下一代皇位继承人培养的主意,可尽管男人生子逐渐在民间变得普遍起来,但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女帝?想都别想。

    皇帝是个聪明人,他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心思,但他女儿也很聪明,不但聪明,而且十分有魄力,并且主意还很大。

    这位史上第一个由皇帝十月怀胎产下的公主,没有走上她父亲所期望女帝之路。

    她父亲给了她无上荣耀的公主之尊,但这种身份又给她带来了许多常人想象不到的麻烦和阻碍。

    真正给了她巨大帮助的是她的母亲,巫兰名义上的双生姐妹,巫小芷。巫兰销声匿迹之前给巫小芷留下了大量的财富,但最宝贵的却是巫兰自己的人脉。

    能和令乾坤逆转天翻地覆的巫兰结识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修竹居士以一当十的功夫、领兵打仗的军事谋略、缜密无双的政治布局,全出自这些人之手,帮助这位公主的人太多,连皇帝都站在她这边,满朝文武,还有谁能斗得过她?

    如此,皇帝想立她为储君,本该易如反掌。

    可惜修竹居士根本不乐意当女帝,她有更大的志向。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解放妇女!

    女子经商、为官,开始走出家门,大量的进入各行各业就是从修竹居士开始的,她的性格不像皇帝,也不像她亲娘,反倒是和那位没有任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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