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的根本原因。

    他万万没想到流儿让他跑步竟是为了这个,一开始他不愿意,惹怒了流儿,流儿就将这件事宣传得满山庄都知道了。

    就连顾榕都来劝他,“你不要不好意思,这很正常,你就照着流儿说得做,我们不会害你的。”他就只好跑了,导致现在山庄里的人一见他都笑。简直是太丢人了。

    顾钺满心羞愤地和流儿跑步去了,顾榕坐在凉亭里望着夜色发呆。容泽来了一会儿,她也没发觉。

    容泽遂去抱她,她这才惊觉,“你做什么?”挣扎开来,容泽后退一步,笑容愉悦,“能干什么,抱你喽。”

    顾榕一张脸冷得吓人,“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这样。”容泽好脾气地笑笑,“好。”

    顾榕见此,有点不好意思了,脸色缓和下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他,“皇兄的来信,你来决定吧。”

    容泽挑眉,大致浏览了一遍,与顾榕坐在了一起。顾榕扭过头,没有抗拒。容泽窃喜,掩唇咳了咳,道:“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决定。”

    “听我的?”顾榕转过头,眉梢挂起了嘲弄,“我可不敢让容大庄主听我的。”她的双眼在黑夜中很亮,容泽被吸引过去,双手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

    “你……”顾榕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压住了,容泽贴着她耳边说,声音低沉,“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你皇兄都敢喜欢,小榕你有什么不敢的?”

    夜风呢喃,如痴如醉,顾榕犹如整个人都被抽去了心神,她僵住四肢,目光缠在黑色的夜里,不知所措,“你胡说,容泽你胡说。”

    “小榕。”容泽紧紧搂着她,风中全是他的叹息声,“我不好么?殿下不会喜欢你的,可我容泽不一样,我会一直,一直喜欢着你,守护着你。”

    “你胡说。”顾榕眼里这才有了点神采,亮晶晶的,似乎是水珠在闪烁,她咬着牙道:“他不是我皇兄,不是。”她与太子从来都没有血缘关系。

    “嗯。”面对她的辩解,容泽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突然道:“那么,你希望我去么?”

    顾榕身子一震,好半响,嘴里才喊,“容泽。”

    容泽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四下无人,两人相拥,良久,容泽道歉。

    顾榕已恢复如常,任由他抱着。

    她笑了笑,“无碍。既然我嫁给你了,那就多原谅你一次。”

    以后日日相处在一起的人,她总想着自己该依赖容泽一下,时不时对容泽宽容宽容。

    容泽去亲她的嘴角,“谢谢,夫人。”

    顾榕被这个称呼逗笑了。

    此刻,容泽心底满足又幸福。

    ………………

    贾门关是大陵的第一道防线,继而是青玉关,淴浴关,裂焰山,每一道关门,贺贺都亲自去摆兵部将,安排好一切。

    四关之后,就是大陵的驻扎大营。魏源从京城带来的几名良将,贺贺都派去支援各个关门,唯独魏源,贺贺迟疑。

    “你不如去第一道关门?”营寨中,等只剩了他们两人,贺贺与魏源商议,“若第一道门破了,势必影响军心。”

    “将军可派贺二去。”想不到,魏源直接拒绝了。贺贺斟酌一番,指了指地图上的贾门关,试图再次说服魏源,“贺二不行,要说军威,还是你强。”

    “我想留在将军身边。”到了这个关头,一旦开战,生死谁也说不准,魏源不再拖沓,直接说出了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我希望能保护将军。”

    帐篷中,火光十足,映出了他刚毅端正的脸庞。贺贺呆了呆,实在没料到竟是如此。她突然想起,之前贺二还特意询问过自己对魏源的看法,合着是为了这。

    若是以前,或者南照没处在这个危机的当口,她或许还会忧虑一番,思考思考如何婉拒魏源,然而这个时节,多考虑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她不能被其他事所牵绊,“魏源。”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自到了边关,她一直在忙,心中也累得慌。她问:“你为何愿意追随我?”

    再如何强悍,她也只是个女子,魏源一个傲骨铮铮的汉子,在对自己没有心思之前为何会对自己服气?

    “因为将军做到了很多男人都没做到的事情,末将打心眼里佩服将军。”也正因为,他慢慢被贺贺吸引,直到贺贺装满了他的心里。自此,哪怕是再千娇百媚的女人,他都不想再去瞧一眼。

    “是吗?”贺贺笑着反问。得到魏源点头的肯定后,她哈哈大笑起来,从笑声中可以看出,她很愉悦,打心底里高兴,“你能这么说,也是对我的肯定。”

    “然而,魏源。”她收了笑,正色道:“既已如此,我便不需要任何男人的保护。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将军。”魏源眼神黯淡下来,贺贺心软下来。军营中的人,贺贺与他们的感情都不浅,他们不只是她的部下,也是她的朋友,一同上阵杀敌的战友。

    “你很强,我不担心你。”贺贺微笑着望着他,“你也无须担心我,整个南照的军队都在我手里,我必会小心翼翼,活到战胜那一天。”

    这是她对魏源的保证。魏源遂点头,“那将军保重。”他脚步平稳地出了帐篷。帐篷外,贺二牵着马冲他点头,“以后再一起喝酒吧。”

    魏源大步走近他,从他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器宇轩昂,“好。”策马离去。贺二目送他离开。

    不知何时,贺贺出了帐篷,抬头望了望夜幕。贺二笑着喊她,“将军,一起走走?”

    她望了过来,“好。”

    平静的夜晚,夜幕广阔,一轮圆月高悬,贺贺与贺二坐在草丛中。

    星星闪烁,贺二像个孩子似得数了起来,数到二十多,贺贺突然道:“成悦要来了。”

    贺二诧异。

    贺贺竟然不喊贺小五这个名字了。

    贺贺朝他解释,“他与你是不一样的,不管如何,他都姓邬,他和邬苏一样,是我们必须保护的对象。”

    “他这不是添乱吗?皇上以前态度不是挺坚决的,怎么突然答应他了?”贺二苦恼。贺小五一来,必须分出来人来特意保护他。

    “还是个孩子啊,一点都不懂事。”贺贺无奈,“估计是邬苏拗不过他,不得不答应他吧。”贺贺其实还有另一个猜想,可这个猜想太过骇人,她不愿让贺二知晓。

    贺二想想也是如此。邬苏抵不过贺小五的嗷呜哀求,也不止一次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贺二突然问,“将军,若你真遇上了大陵太子,你可下得去手?”

    毫无预兆,直接吓了贺贺一大跳。贺贺心脏一阵乱跳,“你如何知道?”她不免感到惊慌。

    她去大陵是机密,也只有邬苏及他的亲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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