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

    从袖中取出一枚飞刀、一张纸,瞅准了一株桃花。

    “咻”一声,飞刀插-进那桃花木之中,立刻引起了那几人惊鸟一般的警惕。

    “谁?”众人回头,只见一株桃花被震得簌簌落下,落花之间可见木中一柄虚浮的飞刀。

    丁宫主瞧见了,正要慢慢走过去伸手拿,却早被身边一人抢先一步。

    丁宫主本想说什么,一瞧那抢先一步之人,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便讪讪地把手收回来。

    “丁宫主?”一旁有弟子对那人早就不满,正不知掌门为何没有反应。

    那抢夺刀下信笺的人听了这声叫唤,嘲笑道:“怎么了,这信不是我看,还是你家宫主看不成?”

    丁宫主向自家弟子使了一眼,随即便殷勤道:“不不不,当然是您看,这事哪是我们管。”

    “呵,丁宫主,你这态度可变得真快啊,那天你在我们主子那可够胆量的,不过是伤了手就这幅德行,这可真识时务。”那人讥讽。

    那丁宫主只是陪着笑。

    弟子们看着实在不好受,都互相打着眼神。自家门派再不景气,丁掌门终究还是个掌门,现在暗地里却被随便一个什么人狗一样地对待,难免有些失颜面。

    那人大模大样展开信笺,片刻,转过头,便好奇地打量着那面桃花林下的山壁。

    嘴里有意思地念叨:“这花雨叶还有这等藏人的好地方?走,都去看看。”

    第74章 贪玩(十四)

    丁宫主听了,目光鬼鬼祟祟往周围找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又急得劝道:“别去,别去,邱灵赋还没到呢......”

    一看那人看着自己,丁宫主又忙心虚补充道:“丁某是怕......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陷阱?”那人嘲笑,“你当主子只派了我一人随你来么?怕什么陷阱?”

    丁宫主面上一白:“难不成......”

    话还未说完,忍不住张望起了四周。

    “难道凭我一人,加上你这些没用的弟子,就能对付邱灵赋或那阿魄?”那人又笑,“主子早料到了,这是花雨叶的地盘,谁也抓不住谁。你居然能想出那种法子,让邱灵赋把阿魄抓住,再捉那邱灵赋,简直是痴人说梦,笑掉大牙......但是,主子说了,来看你们玩玩也是不错的。”

    丁宫主面色涨红:“那为什么.....”

    “来多些人不过是为了看住你。”那人冷笑,“不知丁宫主上次给邱灵赋那张纸条里写着些什么?能否让我们主子瞧瞧?”

    丁宫主一听,才知道早漏了陷,想着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眼里,脸更是煞白。但此刻只能干笑道:“您这是再说笑,这说的,丁某怎么会做出这事来......”

    “哼!”那人看着丁宫主的姿态,满脸厌恶,眼色里尽是鄙夷。

    他转过身:“走,去看看那被小白脸出卖的倒霉小子去。”

    邱灵赋在一株桃树后,看着这稀稀拉拉一伙人走近了那桃花林旁的树洞。又用那双漂亮如潭水的眼睛,小心观察着四处繁茂的桃树,隐约发现了在暗处静候的几人。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小条子,展开,上书潦草几字:务必杀死我身边此人,丁某感激不尽,定全数交代与你。

    把这小心书写的纸条揉成一团,满不在意地扔在了地上。才不过一会儿,他便早已把方才那些风流窝囊事抛之脑后,开始有滋有味品着这操纵人的快意来。

    想着这伙人乖乖的一步步按照自己的步骤走,邱灵赋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嘶”一声,才笑着,这嘴角边便一阵裂痛。

    邱灵赋用手碰了碰嘴角,摸到了一处肿破。

    把那手指仔细一看,倒是没有血迹。

    正在此刻,一片毫不知情的桃花却摇摇飘下,落在了邱灵赋这立起的指尖上。薄如蝉翼,鲜嫩而脆弱,在那白璧雕镂一般的指尖上曳着,像是从那漂亮的手中开出来似的。

    面对这因缘而落的风情,邱灵赋却警觉抬起头要看那树上,他要一探究竟,是有什么让它落下,是不是有人在此处隐藏。

    可看了半天,却只见灼灼桃花于霞空之下盛开。

    他又低头看着那花,吹一口气,那花瓣便旋着飘着飞落了。

    但这花飞得太飘渺,这口气吹得太温柔,邱灵赋瞬间就后悔了。

    温柔地吹着这口气的自己,太像那自高自大而如今不知死活的阿魄。

    他低头,在那花瓣上狠踩了一脚,把那可怜的花碾进了土里。

    接着不再看它,一个轻盈如燕的步法,悄无声息地便绕过四处的盯梢者,很快消失不见了。

    可再次回到房间,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房梁。

    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干什么?看看有没有梁上君子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含嫣一身粉衣,吃着个脆桃,歪着身子出现在门口。

    含嫣往邱灵赋身后看了看:“咦,阿魄呢?他不是老跟着你吗?”

    出了几遭事,花雨叶众人都提起了万分精神,严阵以待,加紧巡逻,含嫣为何会一脸轻松出现在这?

    心思慎密多疑如邱灵赋,却难得没留意起这样的细节来,他听到“阿魄”二字,便已经神色恍惚,只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可能是死了。”

    “怎么了?”含嫣从小与邱灵赋一同长大,听这口气奇怪,又上下打量了一轮邱灵赋,更是惊呼,“你这出汗也太多了!”

    这惊呼倒是让邱灵赋脑子回过神来,他这才看向含嫣:“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也来看管我不成?”

    “我能看管得住你么?”含嫣又磕了一口桃,一脸满足,“不过你猜的不错,烈百溪快醒了,许诸葛让我来看着你,让你别乱跑。”

    “川川是怕我去偷袭吗?”

    “你怎么会偷袭呢。”含嫣对邱灵赋眨眨眼,小声道,“这里是花雨叶,湘水宫的家伙还不知道我们与你知己知彼呢,唉......要不是掌门叮嘱过,我早就去手刃丁奢了,臭不要脸,欺负我们阿鹊。”

    这一提到了阿鹊,邱灵赋低下头来。

    含嫣听说那烈百溪快醒了,想着近来遇到的一切问题很快就能迎刃而解,一边“咔咔”啃着桃子,一边心情不错,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以前倒是很喜欢与含嫣唠叨,两人天南地北,牛头不对马嘴,也能兴致大开,可这次听着却有些困乏。

    听了一会儿,邱灵赋叫起了小石:“小石,帮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洗个澡。”

    说着便以此为借口,不由含嫣说辞,把含嫣往外推开了。

    月明星稀,夜露沾衣。

    湘水宫所暂住楼阁,一扇窗户从里悄然推开。

    半晌,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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