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凝结了一般。

    证人大妈一脸惊愕,结巴着说“这…这小伙子……好人坏人?”

    第34章 转折

    李淮南听到自家律师干了这么件牛逼哄哄的大事,心肌一梗,差点儿没有幸去医院走一遭。

    李淮南哭天喊地地骂娘,当初真是瞎了自己狗眼,江嘉树哪是摇钱树啊,这他妈分明是一讨债鬼成精!

    江嘉树干完这票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烂摊子全扔李淮南头上了。

    经过这么一出,谁还敢请念明事务所的律师?这儿的律师平日认真负责,关键时刻帮着敌人倒打一耙?真教人不得不怀疑这儿的律师是不是敌方派来勘探敌情套出情报的奸细!

    当初江嘉树甩在张卿言身上的大把资料,成了原告扭转局势最关键的证据。

    张卿言干了这么多年律师,还是第一次碰到被对手甩一脸证据的事儿,这事儿说好也好,毕竟靠着捡起来的这些东西,才能压的对方翻不出花儿来,可说坏也坏,自己这多少年仰着脖子看人的老律师,被一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兼晚辈,闹腾的里子面子都没了,着实让人气恼。

    过了几日,李淮南在自己办公室为业务焦头烂额之际,门外响起敲门声。

    李淮南没收入心情很不美丽,没好气儿地说“进来!”江嘉树推门而入。

    李淮南抬头一看,哟,让自己上火的正主还敢过来?

    李淮南板着张老脸,阴阳怪气地说“嗬,我还以为你没脸见我逃到国外转行干奸细了,你这要是干奸细,绝对能当上头牌。”

    江嘉树云淡风轻的过来,不带一点断人财路的愧疚感,闻言摸摸鼻子说“抱歉让您失望了。”

    李淮南都气笑了“失望算什么,我他妈快绝望了!这两天事务所接了几个案子?一个都没有!之前的案子委托人也基本上都解约了!你跟我说说这个事务所怎么生存?!之前真看不出来你他妈的这么狠!”

    李淮南之前像一只笑眯眯的侏儒型喷火龙——拿生命在爱金币,而如今他的财路被从天而降的一颗树拦腰截断,小喷火龙就爆发了,怒气冲冲的上蹿下跳到处喷火,恨不得把这颗破树烧的渣都不剩。

    江嘉树干的这事儿,当时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他面对李淮南烧的旺盛的怒火,直觉惹不起,采取安抚政策,先给李淮南灌一大口鸡汤“黎明前的黑不是黑,是光明降临的预兆。”

    李淮南“呵呵,太阳都被你射下来了还跟我谈光明?”

    江嘉树“嗯……我们还是来谈谈当初签的那份协议吧?”

    李淮南“嗯,不错,还记得有协议。”

    李淮南从抽屉里抽出江嘉树当初签的协议,翻开指着那条“五年内不得因何缘故辞职”,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江嘉树当初身为代理律师,能干出那一档子事,也是早有准备。也不是没有纠结,当时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喜欢当律师吗?然后才……放飞自我。

    江嘉树不傻,要是自己表示“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当律师”,李大奴隶主肯定趁机敲一大笔。

    于是真财迷·影帝·江嘉树叹口气“您还愿意要我吗?如果要的话,我很愿意在这里当一名律师。”

    李淮南闻言要疯,“你还是滚远点儿吧,我们这里供不起您。”

    之后两人拉拉扯扯协商半天,结果定为——江嘉树滚蛋,赔偿李淮南精神+经济损失三万块。

    本来小喷火龙打算要十万的,江嘉树一听,罕见失态,眼睛一瞪“你咋不去抢,我不走了,我要再干五年。”

    江嘉树这边儿收拾自己东西,旁边周明朗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嘉树你当时怎么想的啊,你这路子可真野,一点儿都不像律师,有点儿像拦路抢劫那帮土匪头子。”

    江嘉树呵呵一笑,“你见过怂成我这样儿,主动投诚的土匪头子?”

    周明朗点点头,“这倒也是,你也就当时那么牛气一次。”

    江嘉树低头收拾东西,过了一会儿闲谈般问“你为什么当律师?”

    周明朗一愣,展颜一笑,“刚毕业那会儿满腔热忱想着伸向正义,屠尽天下不义狗。现在啊,只想着自己那点儿工资了。”

    顿了一会儿,似乎有所触动,叹息般加了句“不义事十之五六,不义人十之五六,咱们这行要是学不会顺其自然,早饿死了。”

    江嘉树幅度极小的微笑,“你这才毕业几年,哪儿那么多感慨。”

    江嘉树走出事务所大门时,内心充满苍凉,自己好歹一高等学府首席优秀学子,混了半年啥都没捞着,还欠了一屁股债,真是对不起李教授的期望。

    江嘉树这次整这么一出,在律政界是混不下去了,“某律师临阵倒戈,置雇主于不复之地”,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后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向外传播,席卷整个律师界。

    好在江嘉树刚入行半年,知名度不够,人家只知道某律师这样这样,并不了解事件主人公究竟是谁。

    律政这条路被封了之后,z大首席优秀学子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江嘉树拿着自己双学位中的商学位,不甚伤心的去找工作。

    相比于其他,江嘉树对钱更有欲望,比起当律师,从商反而更和他意。

    江嘉树还是恨张卿言,可江嘉树不想牺牲自己余下的人生来报复他了。人生短暂,被院长祝福的人,不应该靠着仇恨生活。

    江嘉树失踪的那几天,一个人默默思考了很久,反思自己之前二十年的人生,预测自己以后的人生,思考结果让他恐慌。

    他惊恐的发现,张卿言一直是自己前二十年生活的重心、不断前进的动力,不知不觉间,自己仿佛为了恨他而生,为了报复他而活下去——为了一个狠狠践踏过自己自尊心的、不喜欢自己的人而生,多可怕。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等张卿言倒下,自己的目标又是什么?

    江嘉树不敢想,他压下惊慌,强迫自己往下想。张卿言倒下后,自己会对本来就不喜欢的律师工作失去兴趣,可能会辞职干别的事,找份喜欢的工作,找个喜欢的人,过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

    自己想过什么生活?无非如意时有人分享快乐,失意时有人垒起一处避风塘,容自己舔舔伤口。

    江嘉树没来得及让张卿言那颗高高扬起的头颅低下,就拨开了笼罩在心脏深处,紧紧遮住向往美好与温情的重重浓雾,转而把那一大团雾赶向另一处位置,成为次于自己活的高兴的另一个目标。

    这么多年以来,江嘉树抱着一种与信徒朝圣的虔诚类似程度的执念,把报复张卿言当做头等大事,万事以之为先,把自己的兴趣与需求,当做无关紧要的小事,并且狠狠压抑自己的个性,把自己当做一件匕首,使命是划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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