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见过太惊才绝艳的人,余生便是折磨。肖云眸光一沉,冷声道:“程沐,你能爱上别人吗?所以,我和你一样,不能!”
    程沐摸了摸鼻子,觉得空气稀薄的快要窒息,场面陷入了僵局。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名艳丽女子正朝他们走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肖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身雪肤在红色罗裙衬托下更加白皙:“小乔,你不是一直问小远心头的白月光是谁吗?”
    董秋乔呆滞了一秒,恍然彻悟,曾经的动心,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居然一直没有怀疑过,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难怪程嵩远拍个戏整天小心翼翼的。你们俩对得起小云吗!恶心!”
    为了不让泪水掉下来,肖云低头踩着夕阳拉长的影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以为鲁嘉乐想害的人只有小远吗?他们布下的双面陷阱,无论成败,都是赢家。你为什么要出手?你这样暴露了自己,之前那么努力隐瞒就功亏一篑了,我父亲已经对你动了杀心。”
    果然,在肖冠这样的老狐狸面前,程沐还是太嫩了。候以颂、辛絮浓都只是引他入局的一枚棋子罢了。
    董秋乔带着排斥的心理,拉了拉肖云的胳膊:“我们走,你不要理他们两个的死活啦。”
    肖云两眼没有聚焦,缄默良久才蹙眉道:“小远迟迟没有动静,你不觉得他想借机淡出娱乐圈吗?”
    程嵩远从来都是有野心的人,骨子里透着抵御风霜永不妥协的坚韧,热血为梦,一往无前,是属于舞台的精灵,在每一个静默的夜里积蓄和努力,只为给期待的人惊喜。程沐能看见他的脆弱,懂他假装的坚强,能看见他的初心,懂他所有的不容易。程沐艰涩地摇头道:“不会的,小远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梦想。他总是用无所谓的态度说着违心的话,不想让人担心。”
    肖云怅然浅笑:“对,他从小较真,是不肯认输的性格,可是现在,你才是他最重要的。”
    癫怒的世界,折煞世人情狂,董秋乔参不透这条疯魔的题,气得指着程沐鼻子破口大骂:“神经病!恬不知耻!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你不要这样子,小乔,让我体面一些,泼辣怨妒都不能改变他心里没有我。”并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呐喊,肖云此刻的洒脱是多少个无眠之夜练就的伪装。
    奈何董秋乔根本听不进去,难忍的怒火在眼底闪烁,她一个巴掌扇向程沐,肖云欲去阻拦,却被争执的二人推开很远,后脑勺撞到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瞬间感觉天昏地暗,四海混沌。
    与此同时,身后火光涌起,金色火苗蔓延了整个碎裂的车身,原来司机正在趁乱毁灭现场证据,程沐陡然发现这荒芜的路段也并非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显然司机是被收买了。
    “小云,你醒醒,快醒醒!你不要吓唬我。”一旁的董秋乔半跪于地,面如土灰,慌张无措地攒着衣袖。
    程沐蹲下身子,面容憔悴:“阿汤哥也受伤了,我们赶紧坐你的车去医院,我的手不能开车,你可以吗?”
    过于内疚的董秋乔愕然抬头,身子绷直,颤巍巍地说:“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可以的……”
    程沐强忍着疼痛,将遍地的伤员抬入车里,瞄了一眼仍在颤抖的董秋乔,无奈地叹道:“你坐稳,我来开吧。”
    第60章 第六十章  一场重伤害
    第六十章  一场重伤害
    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东方少年,玉盘珍馐,惬意在欢乐中品味自得,浅酌慢饮,拂去快节奏都市下的闷热。
    “中华小厨神今天决定给你做一个拔丝地瓜。”
    “好。”
    程嵩远的兴奋没有得到积极的响应,程沐有气无力地答应着,有些头重脚轻,一进门就快速地闪进卧室,缩到了被窝里。
    看程沐一反常态的样子,程嵩远直觉着哪里不对,他踱到床前,柔声问:“沐儿你生病了吗?”
    程沐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着实像个糯米团子:“没有啦,你一个偷懒在家的人,哪里体会到工作的艰辛。”
    程嵩远不放心地伸出手,搭了搭他额头的温度:“大半通告都被取消了,演唱会的场地至今未批,我也很无奈。”
    为了不引起怀疑,程沐强打起精神,不着痕迹地转移他的注意力:“家家都有洗脑包,但不会人人都是包青天,你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连入围金乌鸦奖的资格都没有。何况你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流量,全面封杀谈何容易,利益纠葛,权衡之下,总有平台不惜得罪肖冠冒险请你的。”
    经过这几日事态的发展,路人大多数是倾向于他的,除了程沐的粉丝依然打了鸡血一般,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不知疲倦撕他黑他。程嵩远唉声叹气地把脑袋蹭到被窝里:“这些年走得太急,终于可以停一停,等一等。”
    程沐暗暗思忖:你若无心,燕隐居的视频是谁上传的?可确如你所说,这十年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工作,工作,得到万千宠爱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看似平常的权利,有时候晚上醒来都恍惚不知身处何地,做学生时都没有体验过寒暑假,他们真的需要一个梦寐以求的假期。程沐把被子塞进下巴,流露出暗讳不明的眼神:“好吧,那你就做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吧。”
    程嵩远抗议地搓了搓他的头发:“第一声!F—U—夫。”
    “第四声!”
    “第一声!”
    “第四声!”
    “第一声!”
    程三岁和程四岁过家家一样地斗着嘴,谁也不肯让谁。
    程嵩远伏下身,四目相遇,血液翻腾,这举动让气氛变得亲昵暧昧,再继续,就会跨越那条界限……
    程沐伤口隐隐作痛,赶紧逃离他的视线问道:“拔丝地瓜呢?”
    程嵩远缓缓抚摸他细嫩的面颊,磁性的声音飘飘然落在他耳边:“还是先煮个饭吧。”
    程沐微闭着眼睛,如释重负:“那你还不快去?”
    “我是说生米煮成熟饭。”程嵩远含情脉脉地贴近他,将他半揽入自己怀中,鼻尖几乎相触,越是靠近,那抹清浅香味越往心里钻。
    无意间被蹭到了手臂的伤口,程沐一阵刺痛,沉沉地喘息:“猪哥,你又不是猴,急什么!”
    “沐儿,你哪里不舒服吗?你告诉我。”一进门就躲起来,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如此反常之举,程嵩远早就觉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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