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第六百三十四章卖党产
&nb“哦？蔡生最近遇到了麻烦事？”
&nb林孝智吃了一惊，眉头微微皱起。
&nb蔡松林的产业大半搭在了学者上，而学者虽然旗下也投资了一些台湾电影公司但多半不成气候，反不如过去几年他在香港参股、扶持的一些电影公司有活力。
&nb同时学者还是台湾最大的民营片商一哥，真像他说得那样如果有人搞他，八成是学者旗下的院线出了问题。
&nb当下便试探性的问道“学者的院线出事了？”
&nb“嗯！”
&nb蔡松林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略显郁结。
&nb“林生的寰亚旗下在多国拥有院线，想必对台湾这边的情况也不陌生，你应该知道省内主要有哪几条院线吧？”
&nb林孝智点点头，脑袋快速地转动了起来。
&nb台湾省内以前只有五条主要院线，其中加盟网点最多也是覆盖面最广的毫无疑问就是蔡松林的学者。
&nb紧随其后的则是头上顶着‘国营’铁帽子的威视、信华、博伟、中环四大院线。
&nb剩下的全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中小院商，旗下少则只有一两家影院，多了也不过六七家的样子，原本与前面的五巨头没有可比性。
&nb但是就在前两年，台湾省内突然有人牵头，把数量众多的中小院商拧在了一起搞了个‘中小院商联盟’出来。
&nb这个联盟内部虽然也有各种利益纷争，但在其他五家巨头院线片源垄断的压力下暂时还能抱成团。
&nb若非内部问题众多加上联盟旗下很多影院设施老旧，否则仅从数量上来看‘中小院商联盟’的规模已经超越了四大国营院商之首的威视，几乎能与学者的规模旗鼓相当了。
&nb没给他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蔡松林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后，接着说道“我的几位老对手在暗中给我使绊子，自三月到现在台湾这边学者已经丢掉了将近三十家加盟影院。在香港仅上个月就有人从我手上抢走四部电影的发行，甚至连你们寰亚投资大卖的那部功夫皇帝方世玉我都差点没拿到，现在的学者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nb功夫皇帝方世玉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寰亚的作品，因为寰亚只是少数投资方，虽然根据投资协议再加上寰亚与李连杰的过去交情拿到了香港及大陆的发行权，但它的版权及海外发行权仍在李连杰自己的公司名下，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把这部电影安排拿来狙击侏罗纪公园。
&nb蔡松林的话立刻便让林孝智表情骤变，因为政治立场的关系，寰亚还没来得及在台湾布局院线便不得不退了出来，没有台湾省内的发行渠道一直都是寰亚的一个硬伤。
&nb而蔡松林的学者，自八十年代初涉入港片台湾发行渠道后，只用去了几年时间到八十年代中期便击溃了台湾省内的四大国营发行公司，成为了港片引入台湾的最好渠道。蔡松林本人也是一贯的好说话，给予引入的港片片花一向要比四大国营发行商高两三成，这也是他缘何能在港台两地建立起庞大人脉的手段之一。
&nb如今一说有人竟然能够接连从他手中抢走电影片花，更他恨得磨牙地提到学者的加盟影院也被挖走了一部分，瞬间林孝智就明白了，蔡松林这次真是遇到麻烦了。
&nb抢片花还好说，估计蔡松林一开始也是没太重视，不然以学者的实力跟他在香港的深厚人脉，即便对方公然抬价搞恶意竞争，他也能沉得住气砸钱拖垮对方。
&nb但对方直接对学者的加盟院线动手，那可真就击中了学者的软肋了。
&nb看似在台湾拥有最大的院线市场占有率，但是学者跟以前的香港院商一样，旗下只有少量影院是自己投资兴建的，大部分却是通过入股、加盟的形势团到的一起。
&nb这种模式有利有弊，总体而言在院线成立之初自然是利大于弊，因为它能用最小的代价快速成长为巨头。
&nb而随着院线的不断发展，这种模式的弊端也开始逐渐增加。
&nb以过去香港院线的经验来看，太多的加盟院线不仅会分散总公司的利润，同时也会降低总公司对于下属影院的控制力。
&nb林孝智在收购了德宝院线之后，根据自己从后世学来的经验，很是花了一些心思解决了这一短板。
&nb尽管德宝院线在最初放弃了加盟院线选择一家吃独食时，还被不少业界同行嘲笑过。
&nb但从91年上半年开始德宝院线全面爆发，业绩跟净利润便超越了当时规模在香港仍是最大的嘉禾院线。
&nb再到92年底时，德宝院线的年利润赫然已经相当于嘉禾跟金公主之和，也就只有没有加盟影院的新宝利润稍微高些。
&nb香港诸多院商这才醒悟过来，尤其是嘉禾一改自己过去两年未增添一家新影院的决策，从92年下半年开始至今，已经效仿德宝斥资增添了七家三厅影院，逐渐摆脱了加盟影院的掣肘。
&nb很显然，正在香港院线身上发生的一幕，并没有引起台湾省内的重视。
&nb软肋被人抓到，学者如今也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了。
&nb万心思在脑海中翻涌着，林孝智已经基本把握到了蔡松林这次请他来台湾的目的了。
&nb不过他俩虽然私交不错，但商人毕竟以利为重。
&nb何况还是蔡松林有求与他，所以林孝智虽然猜到了他的目的，却也没急着接话，只是安静地等着他先开口。
&nb果然，蔡松林显然也知道是自己有求于人，所以见他没有开口接话很干脆的直接说道“我有一桩大买卖想跟林生你谈一谈，这事说来对你而言没有难度。成了，我的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林生也能得到你最想得到的东西！”
&nb最想要的东西？！
&nb林孝智眼神微微闪烁，他不知道蔡松林哪来的这种自信。
&nb如果只是他手上的几百万股渣打股份，林孝智坦言它对自己确实有一定的吸引力。
&nb但这点股份在一场波及数十亿英镑的收购大战中，能起到的影响微乎其微。
&nb所以他还是想不明白，蔡松林怎么会这么确定，自己一定会答应与他合作。
&nb既然蔡松林已经摆明了车马，林孝智想不明白也不藏着掖着，假装没有看到一旁耳朵不停在动的萧蔷，他很干脆地问道“台省当局至今还没解除对寰亚的封杀，寰亚离开台湾已经一年多了，对省内的情况也不了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蔡生想要我们寰亚怎么做？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nb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台省当局至今还没解禁对寰亚的封杀，而且随着寰亚跟台湾娱乐圈的死磕，原本的一些寰亚跟香港其他电影公司合拍的作品，现在也很难再像过去一样淡化寰亚的背景后，通过学者之类的渠道赴台上映了。
&nb林孝智的态度很清楚，有好处我干，好处不能让我满意，反正还有台省当局这个麻烦在，我就只好说‘抱歉’了。
&nb他倒也真商人了一次，不过蔡松林虽然皱眉但也多少明白林孝智现在确实很尴尬。
&nb自蒋太子去世后接班上台，到92年时，李某辉已经用了几年的时间彻底压下了岛内的一帮军政大佬，成功夺得了现在的最高权力。
&nb有前几年大陆的那场风暴，再加上91年苏联解体之后美国已经彻底不把大陆当成编外盟友了。随着不止一次发表过敌华言论的新总统克林顿上台后，李某辉也一改接班最初几年与大陆之间达成的种种默契，台湾从舆论到政治，也紧随美国调整好了枪口重新敌视大陆。
&nb在这种情况下，像林孝智这种身上早就被台省当局打上‘亲共标签’，当局恨不得重现蒋公时代派遣特情初杀手赴港一枪崩了的港商在台湾蹦跶，简直就是给当局上眼药。
&nb没有足够的回报，林孝智肯定不会自找麻烦。
&nb好在他也有着一手好牌，所以蔡松林倒也自信满满，弹了弹烟灰，他把脑袋往林孝智旁边靠近了一些，说道“一周之内我要三十亿新台币的资金，并且下月月底前希望能拿到十亿左右的低息贷款。作为回报，林生可以得到我手上价值四亿新台币的渣打股票以及学者的三成股份！”
&nb“什么？”
&nb林孝智吃了一惊，旋即眼睛亮了起来。
&nb不得不说，蔡松林确实开出了一个让他难以拒绝的价钱。
&nb那几百万股的渣打股票可以扔一边去不用管了，学者的三成股份对他而且可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nb台湾最大的院线，巅峰时期占据整个台湾院线市场四成的占有率，即便最近两年有所下滑，也依旧在三成上下徘徊，仍是省内最大的院商之一。
&nb寰亚以前不是没考虑过入股学者而非自己再建一条院线，只是一来蔡松林并不缺钱，二来他本人除了在学者成立之初放出部分股份外一直牢牢掌握学者，林孝智也是入股无门才不得不干那种费力不太好的事情，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在台湾另行搭建一条院线。
&nb包括邵氏、嘉禾、金公主等老牌香港电影、院商巨头，都曾在岛内投资兴建影院却一个不落的折戟沉沙，台湾省内的排外氛围比之香港只高不低，这是蒋公当年百万大军远征台湾留下的后患，有人稍一挑拨就会爆炸。
&nb不过回报虽美，付出的代价却也不轻。
&nb蔡松林一张嘴就要了三十亿新台币的现金，这笔钱兑换港币约莫九亿左右，虽不是太大的数目但他却要在一周内拿到，这对于现在已经勒紧腰带跟英国人争夺渣打控股权的他而言有些吃力，何况后面他还喜欢能在一个月后再得到几亿港币的贷款呢。
&nb林孝智揉了揉太阳穴认真思考了一阵，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扔出的诱惑决定吃下来。
&nb九亿港币虽然不少，但以林家的家底挤一挤还是能凑出来的，实在不行他还能先从寰亚挪一笔钱出来。另一笔贷款蔡松林也不是立刻就要，而他的学者可能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没有入股的可能了。
&nb一边是要把腰带勒地再紧一些，一边却是立刻就获得一条台湾省内最大的院线。
&nb这个选择题无疑非常好做，他很快便做出了选择，点头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nb“好，还是林生最爽快！”
&nb蔡松林爽朗一笑，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两人都很清楚学者的价值，所以林孝智也没有还口的意思。
&nb了却了一桩心事之后，蔡松林给萧蔷使了个眼色，这女人立刻顺从地起身从一侧偏门走了出去，很快又端了个酒盘回来。
&nb“我说林生你前不久才在澳洲买了个酒庄，想来也是懂酒之人。我是个大老粗，对于老外的洋酒懂得不多。还是托了朋友才拿到了这瓶86年的巨瓶柏图斯，沾你的光来尝一尝！”
&nb这是天大的误会，林孝智哪里懂什么红酒。
&nb他也不做作，连忙摆手“蔡生太抬举我了，家里新买一家酒庄也是其他人的主意，像我就根本品不出一百块的红酒跟一万块的有什么区别！”
&nb蔡松林只当他是谦虚，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斟满，两人对杯各自浅饮了一些，他方才长出一口气，感慨说道“虽说是买卖，但日久见人心。这次真要多谢林生伸出援手，否则我这点身家再给折腾下去，说不得明年后年，学者还在不在！”
&nb话由心生，掩不住不忿，惹得林孝智难忍好奇。
&nb他可是记得，原历史中不仅在台湾院线界是一霸，甚至在东南亚地区也有完善发行网络的学者公司，95年还是96年落寞的退出发行商的行列，蔡松林百亿台币的身价，这几年里跌到了不足十分之一，直到禧年之后几年，才重新杀回电影制作，不过到他出事前也没说学者再次染指台湾院线，想来这几年里必然发生了什么事。
&nb沉吟了片刻终究难掩心中好奇，林孝智问道“蔡生在台湾人脉更在香港之上，怎么会有这种感慨？”
&nb“哼！”
&nb他不问还好，一问蔡松林便忍不住冷哼一声，仰头一口喝下了半杯红酒，恨声说道“一帮小人得势罢了，林生还记得岛内都有哪几条院线吧？本来大家虽有竞争，但也全凭本事，彼此相安无事，可是最近当局传出风声要卖党产。结果立刻有人抱成了团，想先把我赶出局！”
&nb“当局要卖党产？”
&nb林孝智心中一跳，把之前的种种疑惑在脑袋里面一过，大抵明白了蔡松林身上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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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哦？蔡生最近遇到了麻烦事？”
&nb林孝智吃了一惊，眉头微微皱起。
&nb蔡松林的产业大半搭在了学者上，而学者虽然旗下也投资了一些台湾电影公司但多半不成气候，反不如过去几年他在香港参股、扶持的一些电影公司有活力。
&nb同时学者还是台湾最大的民营片商一哥，真像他说得那样如果有人搞他，八成是学者旗下的院线出了问题。
&nb当下便试探性的问道“学者的院线出事了？”
&nb“嗯！”
&nb蔡松林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略显郁结。
&nb“林生的寰亚旗下在多国拥有院线，想必对台湾这边的情况也不陌生，你应该知道省内主要有哪几条院线吧？”
&nb林孝智点点头，脑袋快速地转动了起来。
&nb台湾省内以前只有五条主要院线，其中加盟网点最多也是覆盖面最广的毫无疑问就是蔡松林的学者。
&nb紧随其后的则是头上顶着‘国营’铁帽子的威视、信华、博伟、中环四大院线。
&nb剩下的全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中小院商，旗下少则只有一两家影院，多了也不过六七家的样子，原本与前面的五巨头没有可比性。
&nb但是就在前两年，台湾省内突然有人牵头，把数量众多的中小院商拧在了一起搞了个‘中小院商联盟’出来。
&nb这个联盟内部虽然也有各种利益纷争，但在其他五家巨头院线片源垄断的压力下暂时还能抱成团。
&nb若非内部问题众多加上联盟旗下很多影院设施老旧，否则仅从数量上来看‘中小院商联盟’的规模已经超越了四大国营院商之首的威视，几乎能与学者的规模旗鼓相当了。
&nb没给他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蔡松林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后，接着说道“我的几位老对手在暗中给我使绊子，自三月到现在台湾这边学者已经丢掉了将近三十家加盟影院。在香港仅上个月就有人从我手上抢走四部电影的发行，甚至连你们寰亚投资大卖的那部功夫皇帝方世玉我都差点没拿到，现在的学者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nb功夫皇帝方世玉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寰亚的作品，因为寰亚只是少数投资方，虽然根据投资协议再加上寰亚与李连杰的过去交情拿到了香港及大陆的发行权，但它的版权及海外发行权仍在李连杰自己的公司名下，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把这部电影安排拿来狙击侏罗纪公园。
&nb蔡松林的话立刻便让林孝智表情骤变，因为政治立场的关系，寰亚还没来得及在台湾布局院线便不得不退了出来，没有台湾省内的发行渠道一直都是寰亚的一个硬伤。
&nb而蔡松林的学者，自八十年代初涉入港片台湾发行渠道后，只用去了几年时间到八十年代中期便击溃了台湾省内的四大国营发行公司，成为了港片引入台湾的最好渠道。蔡松林本人也是一贯的好说话，给予引入的港片片花一向要比四大国营发行商高两三成，这也是他缘何能在港台两地建立起庞大人脉的手段之一。
&nb如今一说有人竟然能够接连从他手中抢走电影片花，更他恨得磨牙地提到学者的加盟影院也被挖走了一部分，瞬间林孝智就明白了，蔡松林这次真是遇到麻烦了。
&nb抢片花还好说，估计蔡松林一开始也是没太重视，不然以学者的实力跟他在香港的深厚人脉，即便对方公然抬价搞恶意竞争，他也能沉得住气砸钱拖垮对方。
&nb但对方直接对学者的加盟院线动手，那可真就击中了学者的软肋了。
&nb看似在台湾拥有最大的院线市场占有率，但是学者跟以前的香港院商一样，旗下只有少量影院是自己投资兴建的，大部分却是通过入股、加盟的形势团到的一起。
&nb这种模式有利有弊，总体而言在院线成立之初自然是利大于弊，因为它能用最小的代价快速成长为巨头。
&nb而随着院线的不断发展，这种模式的弊端也开始逐渐增加。
&nb以过去香港院线的经验来看，太多的加盟院线不仅会分散总公司的利润，同时也会降低总公司对于下属影院的控制力。
&nb林孝智在收购了德宝院线之后，根据自己从后世学来的经验，很是花了一些心思解决了这一短板。
&nb尽管德宝院线在最初放弃了加盟院线选择一家吃独食时，还被不少业界同行嘲笑过。
&nb但从91年上半年开始德宝院线全面爆发，业绩跟净利润便超越了当时规模在香港仍是最大的嘉禾院线。
&nb再到92年底时，德宝院线的年利润赫然已经相当于嘉禾跟金公主之和，也就只有没有加盟影院的新宝利润稍微高些。
&nb香港诸多院商这才醒悟过来，尤其是嘉禾一改自己过去两年未增添一家新影院的决策，从92年下半年开始至今，已经效仿德宝斥资增添了七家三厅影院，逐渐摆脱了加盟影院的掣肘。
&nb很显然，正在香港院线身上发生的一幕，并没有引起台湾省内的重视。
&nb软肋被人抓到，学者如今也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了。
&nb万心思在脑海中翻涌着，林孝智已经基本把握到了蔡松林这次请他来台湾的目的了。
&nb不过他俩虽然私交不错，但商人毕竟以利为重。
&nb何况还是蔡松林有求与他，所以林孝智虽然猜到了他的目的，却也没急着接话，只是安静地等着他先开口。
&nb果然，蔡松林显然也知道是自己有求于人，所以见他没有开口接话很干脆的直接说道“我有一桩大买卖想跟林生你谈一谈，这事说来对你而言没有难度。成了，我的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林生也能得到你最想得到的东西！”
&nb最想要的东西？！
&nb林孝智眼神微微闪烁，他不知道蔡松林哪来的这种自信。
&nb如果只是他手上的几百万股渣打股份，林孝智坦言它对自己确实有一定的吸引力。
&nb但这点股份在一场波及数十亿英镑的收购大战中，能起到的影响微乎其微。
&nb所以他还是想不明白，蔡松林怎么会这么确定，自己一定会答应与他合作。
&nb既然蔡松林已经摆明了车马，林孝智想不明白也不藏着掖着，假装没有看到一旁耳朵不停在动的萧蔷，他很干脆地问道“台省当局至今还没解除对寰亚的封杀，寰亚离开台湾已经一年多了，对省内的情况也不了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蔡生想要我们寰亚怎么做？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nb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台省当局至今还没解禁对寰亚的封杀，而且随着寰亚跟台湾娱乐圈的死磕，原本的一些寰亚跟香港其他电影公司合拍的作品，现在也很难再像过去一样淡化寰亚的背景后，通过学者之类的渠道赴台上映了。
&nb林孝智的态度很清楚，有好处我干，好处不能让我满意，反正还有台省当局这个麻烦在，我就只好说‘抱歉’了。
&nb他倒也真商人了一次，不过蔡松林虽然皱眉但也多少明白林孝智现在确实很尴尬。
&nb自蒋太子去世后接班上台，到92年时，李某辉已经用了几年的时间彻底压下了岛内的一帮军政大佬，成功夺得了现在的最高权力。
&nb有前几年大陆的那场风暴，再加上91年苏联解体之后美国已经彻底不把大陆当成编外盟友了。随着不止一次发表过敌华言论的新总统克林顿上台后，李某辉也一改接班最初几年与大陆之间达成的种种默契，台湾从舆论到政治，也紧随美国调整好了枪口重新敌视大陆。
&nb在这种情况下，像林孝智这种身上早就被台省当局打上‘亲共标签’，当局恨不得重现蒋公时代派遣特情初杀手赴港一枪崩了的港商在台湾蹦跶，简直就是给当局上眼药。
&nb没有足够的回报，林孝智肯定不会自找麻烦。
&nb好在他也有着一手好牌，所以蔡松林倒也自信满满，弹了弹烟灰，他把脑袋往林孝智旁边靠近了一些，说道“一周之内我要三十亿新台币的资金，并且下月月底前希望能拿到十亿左右的低息贷款。作为回报，林生可以得到我手上价值四亿新台币的渣打股票以及学者的三成股份！”
&nb“什么？”
&nb林孝智吃了一惊，旋即眼睛亮了起来。
&nb不得不说，蔡松林确实开出了一个让他难以拒绝的价钱。
&nb那几百万股的渣打股票可以扔一边去不用管了，学者的三成股份对他而且可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nb台湾最大的院线，巅峰时期占据整个台湾院线市场四成的占有率，即便最近两年有所下滑，也依旧在三成上下徘徊，仍是省内最大的院商之一。
&nb寰亚以前不是没考虑过入股学者而非自己再建一条院线，只是一来蔡松林并不缺钱，二来他本人除了在学者成立之初放出部分股份外一直牢牢掌握学者，林孝智也是入股无门才不得不干那种费力不太好的事情，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在台湾另行搭建一条院线。
&nb包括邵氏、嘉禾、金公主等老牌香港电影、院商巨头，都曾在岛内投资兴建影院却一个不落的折戟沉沙，台湾省内的排外氛围比之香港只高不低，这是蒋公当年百万大军远征台湾留下的后患，有人稍一挑拨就会爆炸。
&nb不过回报虽美，付出的代价却也不轻。
&nb蔡松林一张嘴就要了三十亿新台币的现金，这笔钱兑换港币约莫九亿左右，虽不是太大的数目但他却要在一周内拿到，这对于现在已经勒紧腰带跟英国人争夺渣打控股权的他而言有些吃力，何况后面他还喜欢能在一个月后再得到几亿港币的贷款呢。
&nb林孝智揉了揉太阳穴认真思考了一阵，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扔出的诱惑决定吃下来。
&nb九亿港币虽然不少，但以林家的家底挤一挤还是能凑出来的，实在不行他还能先从寰亚挪一笔钱出来。另一笔贷款蔡松林也不是立刻就要，而他的学者可能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没有入股的可能了。
&nb一边是要把腰带勒地再紧一些，一边却是立刻就获得一条台湾省内最大的院线。
&nb这个选择题无疑非常好做，他很快便做出了选择，点头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nb“好，还是林生最爽快！”
&nb蔡松林爽朗一笑，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两人都很清楚学者的价值，所以林孝智也没有还口的意思。
&nb了却了一桩心事之后，蔡松林给萧蔷使了个眼色，这女人立刻顺从地起身从一侧偏门走了出去，很快又端了个酒盘回来。
&nb“我说林生你前不久才在澳洲买了个酒庄，想来也是懂酒之人。我是个大老粗，对于老外的洋酒懂得不多。还是托了朋友才拿到了这瓶86年的巨瓶柏图斯，沾你的光来尝一尝！”
&nb这是天大的误会，林孝智哪里懂什么红酒。
&nb他也不做作，连忙摆手“蔡生太抬举我了，家里新买一家酒庄也是其他人的主意，像我就根本品不出一百块的红酒跟一万块的有什么区别！”
&nb蔡松林只当他是谦虚，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斟满，两人对杯各自浅饮了一些，他方才长出一口气，感慨说道“虽说是买卖，但日久见人心。这次真要多谢林生伸出援手，否则我这点身家再给折腾下去，说不得明年后年，学者还在不在！”
&nb话由心生，掩不住不忿，惹得林孝智难忍好奇。
&nb他可是记得，原历史中不仅在台湾院线界是一霸，甚至在东南亚地区也有完善发行网络的学者公司，95年还是96年落寞的退出发行商的行列，蔡松林百亿台币的身价，这几年里跌到了不足十分之一，直到禧年之后几年，才重新杀回电影制作，不过到他出事前也没说学者再次染指台湾院线，想来这几年里必然发生了什么事。
&nb沉吟了片刻终究难掩心中好奇，林孝智问道“蔡生在台湾人脉更在香港之上，怎么会有这种感慨？”
&nb“哼！”
&nb他不问还好，一问蔡松林便忍不住冷哼一声，仰头一口喝下了半杯红酒，恨声说道“一帮小人得势罢了，林生还记得岛内都有哪几条院线吧？本来大家虽有竞争，但也全凭本事，彼此相安无事，可是最近当局传出风声要卖党产。结果立刻有人抱成了团，想先把我赶出局！”
&nb“当局要卖党产？”
&nb林孝智心中一跳，把之前的种种疑惑在脑袋里面一过，大抵明白了蔡松林身上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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