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都是嗤之以鼻一笑而过,而现在,有了妻子和孩子,他的担心和牵挂拧成一个结,紧紧连接着她们。

    听不到回应,冯甜甜继续说道:“这么多年过去,我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师父,这是头一次,你说会不会师父出事了,叫我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她拿询问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这不是一个太好的消息,傅然斟酌言辞,她却似乎意料到什么,视线凝滞在他脸上,“你是不是……”

    抓她的手紧了紧,“可能是你师父想你了,过两天我们抽空上去一趟吧。”

    四月底,栀子花香弥漫大街小巷,冯甜甜站在树下,使劲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郁芬芳的香气吸入肺腑。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信和汇款。

    邮递员骑着摩托车,刚走不久,绿油油的邮政包还在眼前晃悠。

    信是沈佳璐寄的,汇款也是。

    如今啊,还用这么古老的方式。

    冯甜甜低头看住汇款上那笔数额,手上却已动作,撕开信封,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看信。

    沈佳璐的字迹她一眼就认出来。很细小又娟秀,跟她人一样。

    甜甜:

    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早就离开显安,走之前,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解释清楚,不然我无法安心。

    我和宋成早就断了,但是情谊还在,那天是他找的我,那个女人怀孕急需用钱,他没有了经济来源,在显安也没有其他朋友,他只有我,于是找上了我。我没想过要帮他,但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我答应帮他。

    甜甜,我绝没有动过你的心思,你信任我,我知道,我比你更珍惜我们的友谊,事出有因,我爸爸病了,需要一大笔钱,那段时间你恰好特别忙,于是我就私拿了抽屉里的钱应急,钱是我拿的,用也是我用的,跟宋成真的毫无关系,我写这封信,不是为我自己申辩,希望你能放过宋成,他这几年不容易。说起来,都是我的不好,也许他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分开以后我尽想他的好,想不起来他对我的不好,甜甜,我打算放过自己了,也放过他了,你也放过他吧,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不对,是我把你卷进来,我向你道歉。

    存款那笔钱是我卖了房子剩下的钱,刚好够还欠你的钱,我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

    祝你幸福。

    你曾经最好的朋友:沈佳璐

    冯甜甜坐在台阶上,捏着信纸,风里,薄薄的纸片像一只展翅翩翩的蝴蝶。

    手一松,风带走了蝴蝶。

    冯甜甜在台阶上坐了许久。

    这一刻,心是麻木的。

    看完整张信的内容:沈佳璐走了,还把钱给她还清了。

    是准备一刀两断的意思?

    她没觉得难过,还不到难过的程度。脑袋里乱糟糟,一时间理不清楚,心烦的时候特别想抽烟,想想肚子里的宝宝,忍住了。

    她坐着坐着,一直等到傅然来找她,“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冯甜甜却挪了挪屁股,拍拍旁边,扭过脸去看他,淡淡道光落在眼底,好像黑漆漆的一口井,照不到底。

    傅然在她旁边蹲下身,一张单子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数额不小。他看见上面沈佳璐的大名。

    “帮我放进保险箱里。”冯甜甜说。

    .

    婚礼前一个礼拜,冯甜甜随傅然去白云山小住,顺便为师父扫墓。

    白云山上的寺庙还和以前一样,香火不断,却也绝不是本城最旺的。庙里的小师父们很多都不认得了,新晋的主持是她的大师兄,几年未见,他变化倒是不大,冯甜甜却大到叫大兄弟认不出,只以为他们也同普通香客一样,没当回事。

    冯甜甜和傅然拜过正门,又拜了大殿,他们有些不同,没有与其他第一次来的那样在庙里随处逛或者抽签化缘,而是叫小师父指引去找主持。路上,冯甜甜问了一些她师父生前的事情,小师父很奇怪:“施主认识我师祖她老人家?”

    冯甜甜上下打量这个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女孩子:“按辈分排起来你可能还要叫我一声师姑呢。”

    小师父正诧异,大师兄从对面走过来,冯甜甜眼尖,叫了一声,“师兄!”

    大师兄一愣,没有认出她来。

    “师兄你忘记我了?我是妞妞啊!”小时候除了师父最疼她之外,便属大师兄了,教她劈柴捉知了,还说要教她学功夫,打遍天下无敌手。

    过去的回忆,美好比不美好多一点。她最痛苦的回忆全都停留在师父赶她下山的那一刻。永生永世难以忘怀。

    大师兄认出她来,别提多开心,拉她到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嘴里不迭地重复着:“我的小妞妞长这么大了……”

    冯甜甜介绍傅然给师兄认识,“师兄,这是我老公,傅然。”

    大师兄上下打量傅然一遍,不住地满意点头,对小师父说:“今天为师有贵客远道而来,这两日闭门谢客。”

    小师父答礼仪告退。

    大师兄转头对两位说:“既然来了,不如住几日再走。”一边开了接待室的门将人往里请。

    聊一些师父的事情,庙里这些年的变化等等,话题总难免会扯到过去,大师兄说:“你走之后,师父三天三夜没有进一滴米水,第四天一大清早,我上完早课,她叫我进她厢房,她说你这病来的古怪,恐怕牵扯到前世恩怨,弄不好断子绝孙,唯有天天为你祷告念经,方能渡过一劫,”说到这里,大师兄看了眼对面两个,“你们这孩子是师父求来的,万般珍惜才是,这几年,尤其是近半年来,师父一直盼着你回来看她,我好几次想下山找你回来,是师父不允,她老人家说凡事不能强求,你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还有,她还说,如果你怀了孩子,要在山上吃斋念佛至少三个月才能化险为夷。”

    听完大师兄这番陈述,冯甜甜很难不相信,她联想到那个梦,是师父特地叫她回山上来的,不由想起小时候晚上和师父一个被窝睡觉,她老人家总说她是尼姑命,那个时候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不懂的事情,现在依稀有了模样。

    她记得有次师父给人家看命,那人的命很苦,那人问师父:“命定好了就不能改了吗?”

    “命这根线的大致走向不会变,但是运这个东西是会变的,运好了,命自然也变好了。”

    也就是说,命会因人而改。

    冯甜甜看了眼傅然,没有征询他的意思,对师兄说:“我听师父的话。”

    她不可能拿孩子开玩笑,更不会拿她和傅然的未来开玩笑。她不要尼姑命,她要永远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婚礼准备的差不多,傅然上来山上陪她吃斋念佛。

    生活很清净,好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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