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珏不久后也醒了,兴致勃勃地在被子爬来爬去。
    爬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无聊了,忽然爬到了床边,撅着屁股想要下床。
    岑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抱住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后,又惩罚性地打了下他的屁股。
    睿珏以为岑乐是在跟他玩,还在咧着嘴巴笑着,显然那一下,一点都不痛。
    岑乐无奈笑了笑,将睿珏抱到床中间让他坐好,然后拿过衣服替他穿好,自己也穿戴了整齐。
    大概是听见了声响,在门外候着的丫鬟敲门走了进来。
    见岑乐和睿珏都醒了,她们就送来了洗漱的清水和用具。
    洗漱以后,丫鬟又送上了早餐,还有一碗顾方游先前吩咐厨房煎的汤药。
    吃完早饭喝完药,岑乐抱着睿珏推开了门。
    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但由于下得挺大,推开门后,到处一片白雪皑皑。
    不过今天太阳出来了,不是特别冷,且阳光照耀下,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岑乐抱着睿珏坐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约莫巳时三刻,牧琛就和顾方游一起回来了。
    几乎没有停留,让乳娘抱走睿珏后,三人又马不停蹄,赶去了顾府。
    顾方游的祖父曾是一名御医,直到十年前,顾母的离世,他伤心不已,才选择告老隐退了。
    但在八年前,他又开起了一间医馆。
    这八年来,顾方游的祖父治疗了不少人,其中又有很多是患了疑难杂症的。
    大家会亲切的唤他顾老。
    岑乐的病症,顾方游虽然早早就跟他提过了,但见到人,他还是十分认真地重新检查了一遍。
    检查过后,顾老抬手抚着自己的长须,看着岑乐说道:“你的病症我大概了解的,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治愈你的哑疾,虽然与你相似的病人,我确实治愈过,但我用的方法十分危险。”
    并没有隐瞒,他直接将当时所用的方法,言简意赅的跟牧琛和岑乐说了一遍。
    岑乐听罢,瞪大了眼睛,诧异不已。
    顾老所说的方法,根本就类似现代的脑部手术。
    将岑乐的神情看在眼里,顾老道:“这个方法,除了一人敢尝试,再无其他人,而我不能保证你能同那个人一样幸运,并且你是否能够开口,还要看治疗后的情况,这样,你可还是要治?”
    这回,换成是牧琛犹豫了。
    他握住岑乐的时候,皱着眉问:“当真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顾老道:“不能排除。”
    牧琛握着岑乐的手变得更紧了。
    感受到牧琛的担心,岑乐对牧琛笑了笑,用一手比划道:“我有你,有睿珏,不会有事的。”
    牧琛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他,许久,他开口:“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岑乐莞尔,随即他朝顾老点了头,“麻烦您了。”
    看了一眼岑乐和牧琛交握的手,顾老问:“你们是……”
    牧琛坦坦荡荡的,“我和乐乐是伴侣。”
    闻言,顾老没再多说,他点了一下头,“挺好,身边有珍视的人陪着,治愈的希望就会越大。”
    转头看向岑乐,顾老起身道:“你们随我来吧。”
    岑乐站起来,朝他弯下腰,认真道了谢。
    顾老扶起岑乐,不在意的摆手笑了笑,“不必了,待你的哑疾治好了,再向我道谢不迟。”
    他又看了眼一旁的顾方游,“你也一起过来帮忙。”
    顾老将岑乐他们带到了药房,挑选了不少的药材放入一个浴桶中,又在下面升了火,待浴桶内的药水逐渐热起来,他就示意岑乐进去,“你先泡半个时辰药浴,半个时辰后,我会为你施针。”
    说完,他叮嘱一旁的牧琛注意药浴的水温,水如果凉了就再将其加热,然后带着顾方游,去准备其他的了。
    药浴并不舒服,甚至很是难受,牧琛看岑乐眉头紧锁,便一直在一旁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难熬的半个小时终于过去,岑乐重新穿上衣服,跟着药童的脚步,去了一间卧房。
    让岑乐到床上躺下,顾老先替岑乐施了针。
    半个时辰后,他拔掉针,又端来一碗药汁,让岑乐喝下,“这是用于麻醉的草药。”
    岑乐接过,仰起头,一口喝了下去。
    药效起得很快。
    岑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很平稳,暂时没了知觉。
    在动手治疗前,顾老偏头看了一眼牧琛,“你可以先出去?”
    牧琛摇了摇头,“我答应过,要一直陪在乐乐身边。”
    “也可。”顾老嘱咐他,“不过你要切记,在我为他治疗期间,你万不可多言。”
    牧琛郑重地点头。
    这一场“手术”,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缝合好伤口后,顾老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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