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然后恍然大悟。

    哦。

    呵呵。

    我很想结束这场尬聊,但愁眉苦脸的看着男人有几分认真的脸,还是不敢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

    突然很想念那个瞪着弱弱的眼神看着我的男人,那个被我看一眼都觉会雀跃像是繁花绽放的男人。

    我从来没觉得沈镜秉这么难对付。

    我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啊,那个,那个我不在意的。”

    沈镜秉眯了眯眼睛,依旧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我,“不在意?”

    他轻声笑了一下,带着气音,听得我直打哆嗦,“贵院医生都这么随便?”

    妈的。

    不知道谁刚才那么紧张的怕跟我扯上关系的哦,现在给脸还不要脸了。

    被沈镜秉盯得我发毛,我有点火了,也没心思再跟这个男人这么周旋,我太累了,累到连说话都要强打着精神。

    “你想听什么,你怕和我扯上关系,我便告诉你不在意,那你还怕什么?”

    说着,我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带些自嘲,但笑到了末尾,已经尽是苍凉。

    “还是你怕,怕我不干净,弄脏了你?”我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人英俊的脸,“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要,也不愿意和你纠缠,只求你快点消失在我的生活里,给我留最后一份尊严。”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尊严也不能留下么?

    说完,再也不想看男人的脸,我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地砖的纹路。

    沈镜秉没有在说话,过了半天,我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

    男人没有一丝的犹豫,直直的朝我走过来。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感受到男人突然接近的温暖。

    然后,这温暖和我擦肩而过。

    沈镜秉静静的和我擦肩而过,就像一场不真实的风,像一个不曾见过的人。

    结束了。

    我来不及开始的爱情,从今以后,我还是我,只是要活的就像我的生命中不曾有你。

    这是我对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再见,沈镜秉。

    (12)

    生老病死,尚且人之常情。

    爱情不管怎么痛,都是一件俗事。

    凡夫俗子,饮食男女,相遇和分开,都不算得什么大事。

    所以我其实很少想起沈镜秉。

    “盛意?”

    小黑看见我在发呆,喊了我一声,看我楞楞地回过神来,才低头去看手里的文件。

    “怎么了?”我抿了抿嘴,笑着问他。

    “等下我有事,今天查房你帮我顶个班。”

    “嗯?”我笑意加深,斜着眼睛瞟他,“跟主任约会啊?”

    小黑的脸上有了一点红意,没想到他这么黑,也会红脸啊。

    “约会你个头啊!”小黑一副恨不得把文件摔我脸上的表情,“我这是正事!”

    “什么正事啊?”我耸耸肩,接过小黑摔过来的文件,扫视着今天要查房的病人,漫不经心的问。

    “给沈镜秉复检。”

    哦。

    我的目光在光洁的纸面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流畅地看了下去。

    我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小黑似乎一直在一旁关注着我的表情,他的目光非常敏锐,我不想躲,也懒得躲,啪的合上了文件,抬头看着小黑。

    “那辛苦你啦。”

    小黑看着我毫无波澜的表情,皱了皱眉,“其实,这应该是你去的,但现在......”

    “你真的跟沈镜秉掰了?”

    我挑起了眉毛,只觉得好笑,我知道小黑是在关心我,但我只是不想再提那个男人。

    “我跟他,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何谈分不分手?”

    说着,我起身,“我去查房了,你别忘跟咱们的老相识好好叙叙旧。”

    耳边小黑的絮絮叨叨的声音依旧没停,我有些意外,他以前从不曾这样磨叽。

    “那怪了,你不在的时候,沈镜秉向主任问过你,等了挺长时间,才决定出院,我以为——”

    没有什么以为,我的脚步停在了门边,冰冷的把手寒气似乎蔓延上了整个身体,“可能,他是问主任,我干不干净吧?”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可说。

    就像我和沈镜秉走到今日,已无路可走。

    “我先去查房了。”

    我没有回头,夹着文件离开了。

    我知道小黑是为了我好,他也曾希望我跟沈镜秉有一个好结局,其实我也想过,甚至我问过自己,如果等我回来,沈镜秉依旧爱我,我会和他在一起么?

    会。

    我会的。

    但沈镜秉甚至没有给我一个机会。

    我在病房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病人,手中的铅笔在文件上勾勾划划。

    “今天觉得怎么样?”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着说。

    “医生,我认识你。”

    “嗯?”我笑了,指了指我自己,“可是,你不是我负责的啊?”

    他眨了眨眼睛,“不是,不是活得你!”

    说着,他似乎很着急,跳起来便扯我的手领着我往旁边走。

    男人精神波动很大,有严重的焦躁情况,因此护士一见这种场面,便紧张兮兮的准备叫人。

    我看着男人,男人脸上的情绪依旧十分清晰,没有陷入恍惚,便叫住了护士。

    男人把我拉到一个低矮的柜子旁边,比划着给我看,“这是原来一个,一个帅哥,当宝贝的地方,你快看!”

    他着急的看着我,似乎我不拉开柜子,他就要把我塞进去一样。

    我笑了笑,拉开了抽屉,但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抽屉里全部都是我,准确的说,是沈镜秉笔下的我。

    沈镜秉给我看那张“包子”画像的时候,我还嘲笑过他,如今看来,男人确实是会画画的。

    随着他的病情转好,他画的我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多。

    从最初的寥寥几笔,到后来,细致到发丝的我。

    瞪眼或者眯着眼睛笑,发怒或者漫不经心,全部都是我。

    我难以想象,男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思,画下了这么多的我。

    我不敢碰这些画,仿佛如果碰了,我便万劫不复。

    牛皮吹破天,我到底还是忘不掉这个男人。

    恶心的感觉汹涌而来,我慌忙地把手中的事安排给一旁的护士,夺门而出。

    在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我倚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像是烧成了一片,让人窒息。

    生理眼泪根本止不住,不经意间,便是眼底湿润了。

    我的手指揪着胸口的白大褂,揉出了丝丝褶皱。

    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控制不了我的思想。

    自己的软弱让我觉得恶心。

    我突然笑了,低低的笑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有几分惊悚。

    我摇了摇头,但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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