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咝……还真疼。”

    “又不高兴了?”踏云老神在在地抱着长剑,慢悠悠地从巷子口踱步出来。

    “亏你还知道。”姑娘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追风,你每次不高兴的时候不都喊我名字,也不叫大哥了。”

    刚才在茶楼里哭哭啼啼的高个子女人正是追风假扮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弟弟啊,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去。我一大男人,喊另一个大男人相公,现在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追风边说边打一个冷颤。

    追风粗手粗脚地扯下耳环递给踏云,狠狠地抹一把自己脸上的粉。

    踏云:“追风,大哥也是没办法。顾六一旦给他主子报信,会泄露我们主上的秘密,所以顾六必须死。而在陈国的地界上,我们要小心谨慎,一旦沾上人命官司,主上的身份很容易暴露。所以我们想要杀死顾六只能借刀杀人。”

    追风想到主上安危,也是正色起来:“大哥,正宇会杀死顾六吗,我们不用去盯着?”

    踏云:“这你放心,我们现在逼正宇现身,顾六认识正宇,必然拼死抵抗,在闹市区,正宇很难带顾六回伏龙域,只能把顾六处死。正宇身手极好,绝不在你我之下,顾六又受了伤,这一次他定是逃不过。”

    听踏云这样说,追风终是放下心来,同时好奇地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他是正宇的?”

    “因为追杀伏龙域叛徒的人从来都是正宇,而我得到消息,他正在追杀顾六。”

    “哦哦”追风连连点头,“没想到他这么配合。”

    “正宇好不容易逮到顾六,机会难道,你适时出现,帮他一把,他高兴还来不及。”

    “也对。”追风附和着。

    同时也为自己刚才女扮男装恶寒了一把,不忘再强调一遍:“下次我真不干了啊,要去你去。”

    踏云:“这都是为了主上呀,况且……”

    追风没好气地追问道“况且什么啊?”

    踏云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不说了。”

    追风:“你一定要说。”

    踏云:“一定要说?”

    追风:“一定要。”

    踏云:“你扮女人,姿色非常,也只有你出手,才能迷住正宇替你出气嘛。”

    追风:“踏云!”追风叫得咬牙切齿,恨不能胖揍他一顿。

    而此时的踏云早就跑远了,只留下卷起的风尘,呛得追风想咳嗽。

    作者有话要说:  追风假扮的女人,姿色非常,我自己都想笑。

    ☆、众生心底事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此时夕阳的余晖笼罩着陈国皇宫,远天由湛蓝慢慢变成浅灰色,皇宫披着镶金边的霞衣,在余晖中分外耀眼,显得宁静而大气。

    “牛皮糖,快来看,夕阳好美啊。就像……”

    小太子陈威仪走出自己的东宫,欣赏着天边的落日,不禁感叹。

    牛皮糖听了纤云的建议,跟陈威仪告了假,一整天都忙颠颠地找薛神医给刘姑姑看病。

    一直等到薛神医说不大碍事的时候才跑回东宫,只盼着真能如薛神医所言,第二天早上刘姑姑就能痊愈。

    以为小太子诗兴大发,要说什么文采斐然的句子,牛皮糖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听,那神情,就差拿纸笔记下来了。

    “就像……圆圆的牛皮糖。”

    牛皮糖的脸瞬间垮下来。

    “殿下,您……您能不能别……”牛皮糖实在受不了小太子的脑洞,小心提点着,毕竟太子行为不端,他这个太子侍从也不好交代。

    “有话直说,本宫恕你无罪。”小太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貌似也看出牛皮糖想说什么,端出太子架子,一脸本太子很大度的表情。

    牛皮糖最是了解太子的脾气,太子殿下都这样了,后面的话他是怎么也不敢说的。

    “殿下,您能不能别……出来着了凉……嘿嘿……”

    牛皮糖临时改了说辞,他其实本来想说“殿下,您能不能别光想着吃”,现在他是打死也不敢开口了,真惹恼了小太子,可不是逗着玩的。

    “无妨,本宫随便出来活动活动,也不知道其他宫里的人都在忙什么。”

    在这个夕阳西下的静谧之时,人最容易想到自己心底的事。

    正要落山的夕阳,绽放出漫天的霞光,犹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画轴,描绘的是对往昔的追忆。

    太康殿

    太康殿是陈国皇帝陈长陵处理政务的地方。

    金黄的琉璃瓦被夕阳裹上一层橘红,华美的宫门半开着,斑驳的光影星星点点,洒在明镜般的太康殿内。

    陈长陵合上最后一份奏折,放下朱笔,起身来到殿门外。

    陈长陵约莫四十五六的样子,着赭黄便袍,虽是便袍,但袍角袖口的波浪图案依然透着帝王的威严。

    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太监,始终跟他保持两步的距离,中规中矩地跟着。

    “德海,今年冬天还会下雪吗?”陈长陵望着天外的晚霞,很不应景地问了一句跟晚霞毫无关系的话。

    “皇上,吟雪夫人知道了您这份心思,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德海巧妙地避过皇帝的问题,毕恭毕敬地回答。

    陈长陵的嘴角扯过一丝笑:“德海,整个皇宫,就数你最了解朕了。朕最后悔的是当年没能求得了吟雪……”

    陈长陵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哀恸,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却被细心的德海捕捉到了。

    “皇上不必自责,当年您也是拼尽了全力,何况……何况您不是一直照顾着南风郡主么,这也算是对吟雪夫人有所交待……”

    德海怕触着皇帝的逆鳞,一番简短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察言观色。

    “南风么,若不是因为吟雪,朕岂会留她!”皇帝略带不悦地说道。

    德海到底还是最了解皇帝的,提到陆南风果然让皇帝想起了往昔,赶紧转移话题道:“十几年前,皇上您踏平宋国,开疆拓土,奠定了陈国的大好基业,这等伟绩,岂是宋人能比?”

    皇上不再说话,拂一拂衣袖,转身向太康殿方向走去。

    德海见皇上脸色变好,暗自轻舒一口气。

    “都说伴君如伴虎,一点也不假。”德海心里默默想着,低头顺目地跟在皇帝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与德海的小心翼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惠贵妃宫里的掌事宫女春茗。

    此刻惠贵妃正在宫中查验明天太子生辰宴要准备的物品,身为贵妃,亲自过问,一一查验,足见她的重视。

    查验完毕,惠贵妃轻抚额头问道:“春茗,威仪明天穿的袍服合身吗?”

    惠贵妃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保养的非常好,光洁如玉的肌肤,唇红齿白,目光流转,顾盼生辉。虽不比十七八岁的姑娘灵动可人,却别有一番雍容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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