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混口饭吃,人在江湖,总要吃点苦才行啊。”

    郑山听得嘿嘿笑。

    张探瞧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个仅有的窝头,林净同样吃个精光,到了深夜,张探跟阿苟他们轮流守夜,这里不比所里安全,得处处提防着。

    蔡明明早要开车,要补充体力,郑山跟王山海是体力活,休息够了,才有力气,晚上只有阿苟跟张探轮番守夜。

    到了2点钟,张探来替。

    林净睡到半夜,隐隐约约听到木屋外张探的声音,到2点了,阿苟打着哈欠,笑嘻嘻地说:“探哥,那我去睡啦。”

    “养好精神,明天要上路。”

    “是!”

    林净躺在土炕上,没睡着,躺了好半会儿,被尿憋醒了,木屋里没厕所,小解大解只能去木屋外面的茅厕。

    她侧身看木屋外边,张探坐在篝火堆跟前,背对着她。

    耳边传来阿苟的打呼声。

    篝火渐渐小了,不比原先火旺,张探瞧了半响,才又捡了几根柴丢进火堆里,那枚黑色耳钉在火焰的衬映下,显得更加明亮。

    林净摸了摸右耳朵上的耳钉。

    “好看吗?”

    “好看。”

    只见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地火浪一个接着一个,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际的夜幕,飞腾出去。

    熊熊烈火在黑夜中,像红布条一样,在空中抖动。

    她翻起身,走出木屋。

    屋外漆黑一片。

    张探听到动静,回头看,看见林净走过来,对视了一两秒,张探又回过头去了,弯身捡柴和木屑丢进火堆里。

    张探问:“累了么?”

    “不累。”林净裹紧外套,挨着他坐下,两人静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林净看着火堆,问道:“你们明天去哪探查?”

    “拉牧镇,去见个人。”

    “见谁?”

    张探说:“陈文汉他爸。”

    林净点点头,“嗯”了声,示意明白了,把手伸进篝火烤,才暖和了些,扭头看张探:“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张探一愣,说:“太危险,你留在这儿。”

    火堆烧的一旺一旺的。

    林净笑了笑,在地上捡了跟树枝,在篝火里来回拨弄,好笑似的说:“你不知道么,最危险的地带,才是最安全地方。”

    张探:“哪听来的歪道理?”

    林净拨弄了几秒,回望张探:“所以呢,张探,你明知道危险,清楚去了不一定能回来的地步,为什么还要去?”

    张探愣住了,一时间答不上话。

    林净也不拨了,把树枝丢进篝火堆里,平静地说:“张探,你一早就知道,陈文汉要杀我。”

    张探一顿。

    “究竟是不是?”

    “是。”

    她既然跟来,就知道这一趟,他们生死未定,来了就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她想过,可她从没有后悔,一瞬间也没有。

    张探在这儿,她也就在这儿。

    林净说:“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的到。”她望着熊熊火焰,淡淡地说:“我废了他一条腿,他要杀我,不足以为过。”

    张探说:“林净,你不同,我们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报了仇,解救那些孩子,也就结束了。”他定了定,道:“在危险地区,我不一定顾及到你。”

    “好,那你为什么要去,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净双眼泛红,冷冷地盯着他:“你就想自己一个人跟他杀个你死我活,好让我替你收尸?”

    他就想死了也没个念想。

    张探缄默。

    林净继续说:“你想都别想!”

    张探:“我没敢想。”

    “张探,你要是死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你,好好活在这世上。”她越说越狠,句句戳心:“你说过,我会长命百岁,那就一定会。”

    张探回应:“林净,你该好好活着。”

    “我活着的同时,你也要保自己的命,你明白吗!”

    “我明白。”

    张探不惧死亡,但心中的恐惧,远比危险巨大的多,他惶恐,不安,焦虑。

    怕死吗,不,他怕的是,在这世上。

    留她一人独活。

    林净:“张探,我为你而活,你说过的,也要为我活,你也别食言!也别他妈给我忘了!”

    张探看着她:“没忘,记牢了。”

    “张探,不说别的,咱俩都好好活着。”林净张了张嘴巴,到嘴边的话全咽了下去,只说:“成吗?”

    张探点头,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好!”

    ☆、第49章

    越野车开出几公里,就快要抵达目的地,林净和阿苟坐在后面的车跟着,张探在前面带路,一天下来,没碰上几回面,各自忙自己的事。

    也依旧忙忙碌碌的。

    公路上风起云涌,流沙肆虐。

    阿苟说:“林净姐,你怕吗?”

    “怕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怕。”阿苟挠挠脑袋,正经说:“怕探哥出事,怕山哥,海哥,还有二哥出事了,要是他们出了事,我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林净好笑问:“你良心不安什么?”

    “没跟他们一起。”

    林净无言。

    阿苟见她不接话,也不敢再说话了,一心只顾着开车,和探查周围的动静,不只是阿苟,林净也同样。

    从昨晚到现在,她总有预感会发生不好事。

    她扭头看窗外,只道一句话:“命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会为自己的性命负责。”

    阿苟无声点点头,才笑了。

    过了会儿,阿苟笑着说:“等做完这件事,我就回南京做回老本行,娶媳妇生孩子,生四个!”

    林净问:“卖避孕套?”

    阿苟说:“嘿嘿,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呀。”

    林净摇头:“人各有志。”

    中午12点,到了一处加油站,停车待命,王山海下了车,捂着手心往他们方向跑,阿苟见人,立马拉开车门迎接。

    阿苟问:“咋回事啊?”

    “吃个罐头鱼,拉那玩意给割伤了,过来处理处理,有药没,给我弄点儿。”王山海一脸腼腆,嘿嘿笑了下,又瞅了眼林净,打招呼喊道:“林净。”

    林净看窗外:“嗯。”

    幸亏割的不深,没伤到动脉。

    阿苟翻出药酒跟绷带给王山海处理,阿苟虽然心细,但一大男人粗粗鲁鲁的动作还是避免不了,没一会儿,王山海被弄得骂爹喊娘的。

    林净摸了下脸,点了根抽。

    “你喊什么喊,我还没弄好呢!”

    “哎哟,别别别...”

    “就好了就好了。”

    “我操!”

    林净回过了头,见王山海的手被绑成了木乃伊,样子甚是滑稽:“绑那么紧干什么?不透气会发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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