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和谁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们走了十年了,你还有什麽放不下?”周子墨揉揉殷律的头发,“别自责了,我真的不怪你,你好好生活……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以後不要再任性了,珍惜身边的人好吗?”

    殷律拼命摇头,拽著周子墨的手,已经无法说一句话。

    周子墨狠心地拉下殷律的手,他回过头那刻,强忍不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上天自有他的安排,爱情如是,命如是。

    想不到最後还是见不到裴烈,在他有限的生命里真的好希望裴烈能一直陪伴自己到最後。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因为时间所剩无几,才更希望所爱的人能够得到幸福,哪怕……从此之後将自己忘记,真的两两相忘,擦肩而过。

    “裴烈……”周子墨从噩梦中惊醒,泪流满面。他好想知道今日裴烈在机场等不到他时,是不是觉得他已经将他放弃,还是会松一口气,携著吴欢从此逍遥人生。

    根本不敢再往下想,周子墨身心俱焚。

    听说白血病的人最後会死得很惨,周子墨忍不住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关於此病的资料,原来待到中期的时候就算进行化疗效果也很微,更不论病者承受的痛苦,甚至有很多人最後还是放弃了化疗宁愿等死。

    不!

    与其这样,我为什麽不好好的过完我的人生?与其在病榻上呕吐过日,周子墨更愿意走得宁静安详。

    一夜打击,周子墨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将不久人世的事实。可是在最後的这些日子里,做什麽才有意义?

    夜晚清凉的风翻动了桌子前的那本杂志。周子墨记得,那是他辞职那会儿在楼下的报刊亭买的,关於非洲的旅游杂志,他一度被非洲大草原的落日深深吸引,还有那些凶猛的野兽,散发出的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没错!就是那里!

    那里将是自己最後的沈睡之地。

    周子墨打定算盘,通过网络联系了非洲的工作和生活点,便开始安静的等待生命最後的阳光。

    飞机上,吴欢紧紧依偎在裴烈的怀里,他脸色不同平常,很是苍白。

    “你为什麽不吃我开给你的药?”裴烈问。

    “只不过暂时缓解我的痛苦而已,又不能保我长生不死,有何用?小时候医生就说过我最多可以活二十年。现在正好不是吗?你不用感到内疚裴烈,这不是你的问题,这病本来就是绝症,治不好的……”

    裴烈为吴欢盖上毛毯,思绪不禁飞去了今日的机场。

    他看见了周子墨,看见他提著行李箱想要飞奔过来的画面。

    他就站在那里,想象周子墨待会儿扑进自己怀抱,然後自己亲热的叫他大叔的情景。

    可是,周子墨半途接了一个电话,然後他犹豫了,思考了很久以後,终於转身离去。

    那一刻,裴烈觉得自己的世界被撕裂了!

    最後大叔依然忘不了殷律,还是选择放弃了自己吗?

    为何心会这麽痛?甚至连开口挽留的机会有没有,周子墨走得是那麽急切。

    可是……就算这样,自己也还是不会放弃!

    吴欢上次割破的指头好像感染了,导致他开始发病。现在要将他送去加州的疗养院,那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只要将吴欢的一切安排好,待到他身体一切指标平静下来,自己就会回来。

    裴烈在心中默念,大叔,请你等我三个月好吗?

    (13鲜币)还是觉得你最好 31

    裴烈用周子墨给他的那串钥匙打开了房门。房子里空荡荡,桌子和沙发布满了尘埃。看起来这间房子的主人走得很急,也或者说,走得了无牵挂。

    “大叔。”裴烈喊了一声,他当然不会在卧室里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也不会在浴室里全身湿漉漉的走出来,更不可能在厨房……

    他已经不在了。

    裴烈打了一个电话,“你好,请问你知道周子墨在哪里吗?”

    “裴烈?你个小子!你不是和吴欢双宿双飞了吗?还问这个做什麽?”许多一肚子气。

    “拜托你告诉我大叔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和殷律都疯了一样要找他,他只是告诉我他要出国不知什麽时候回来!”

    “大叔没和殷律一起?”裴烈问。

    “没有,自己走的,走哪儿也不告诉我,害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担心死了。”许多说著声音梗咽了。

    “他有没有留下什麽东西?”

    “没有。”

    “谢谢你。”合上电话,裴烈四处看了一下,周子墨真的没有留下什麽东西,哪怕是一封信……都没有。

    大叔不是和殷律一起,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原本订了三个月以後的飞机票回来的,可是吴的病情很反复,不单淋巴肿大,体重下降,连牙床也开始频频出血,最後一个月还发起了高烧。

    吴欢病榻中拼命拉住裴烈,他说,“对不起,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我好後悔当初没选择你。假如我还有机会,周子墨和我你会选择哪一个?”

    “现在好好休息好吗?”

    “不,我要你回答我。”

    “如果你健康,我爱他,如果你不健康,我依然爱他。但是我不会离开你,直到你好为止。”

    吴欢仰躺著,泪流满面。

    他很喜欢的一本书,他让裴烈念给他听。

    有一位徒儿问他的师傅,爱情是什麽?

    师傅说,你去田里,捡最大最饱满的一粒麦穗回来,我就告诉你。

    徒儿立刻奔去田里,他怕找不到最大最饱满的那粒,所以他一直走到了尽头还是找不到。

    他很泄气。

    师傅说,你再去一次。

    徒儿又去了,这次他一奔到田里就回来了。他把手中的麦穗交给师傅,师傅说,孩子,那就是爱情。

    裴烈很想周子墨,想得几乎发狂。

    但是吴欢化疗以後情况不好,因此一拖再拖,再回来,已经是半年以後。

    裴烈将屋子打扫干净了,他在安静的等待周子墨回来。

    某个清晨,许多打电话过来,“裴烈,猜猜子墨寄给我什麽,明信片!”

    裴烈那因为昨晚思念至深无法睡眠的脑袋一下便清明起来。

    “我现在过来!”

    裴烈看见许多的时候,他正一脸丧气的坐在地板上,“对不起,殷律那小子昨晚喝醉了,一大早就跑来缠我,死活要知道子墨去了哪里,明信片……被他抢走了。”

    “明信片是从哪里寄来的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啊,我又看不懂英文。”

    裴烈二话不说,立刻朝殷律的公司跑去。

    殷律拒而不见,裴烈在会客室等到太阳下山时,秘书把一叠碎纸交给裴烈。裴烈一看,那竟是撕得粉碎的明信片。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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