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朝外张望,一股热浪卷了进来,唐悠怒,把车窗关上,叫道:“热死了!”

    唐悠关车窗,展行开车窗,二人闹得不亦乐乎,霍虎叫苦道:“又冷又热会掉毛的……”

    最后唐悠死死按着开关,把展行的一只胳膊夹在窗外。

    “这是什么地方?”林景峰展开地图:“和你标记的位置不对。”

    “哎哎,让我把手抽出来……”展行抽出手,唐悠怕热,马上把四个车窗都锁死了。

    展行答:“罗布泊经常改变位置,你看,那里是孔雀河的古河道,以前汇入低凹处,形成很大的湖泊,后来河水带来的沙石沉淀,填满湖位,整条河改道,湖就跟着走了……”

    唐悠道:“楼兰就是因为这个才全城迁徙的?”

    展行迟疑道:“说不定是……不太清楚,它停下来了?”

    蛊虫飞到干涸河床尽头,一处足有上百平方公里的盐晶滩,停在古湖遗迹中央。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动物尸骸,黑蝎从地底钻出,攀爬于沙漠羊,骆驼等食草动物的头骨上。

    林景峰开车沿路碾过,驰向蛊虫停驻的地方。

    “张辉会在这里?”展行摇了摇狄清:“醒醒,喂。”

    狄清失血过多,仍睡着,霍虎戴上墨镜要下车,林景峰却道:“蝎子太多了,别乱跑。”

    轮胎碾死一只沙漠蝎,乳白色的昆虫□四溅,吉普车缓缓接近在高处盘旋的蛊虫。

    展行说:“我觉得最好别靠太近……”

    林景峰:“你把天窗打开,朝上面看看。”

    话音刚落,整座吉普车猛地一倾,所有人纵声大叫,狄清猛地睁眼。

    “怎么了!”

    林景峰:“流沙!这里地表不是硬壳的么?怎么会有流沙?!”

    展行:“快开车门!”

    唐悠:“被沙子压住了!打不开!”

    吉普车飞速下陷,四周的流沙一起掩过来,填满车身与地表间的痕迹。

    霍虎猛推猛摇,林景峰吼道:“开车窗出去!”

    展行:“被唐悠锁死了!都是他的错!”

    唐悠:“你……”

    四周一片黑暗。

    “哦很好。”展行说:“这下空调也没了。”

    唐悠抓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林景峰试着按了按喇叭,闷在沙子里的声音很奇怪,这下都没辙了。

    展行:“开底盘看看,朝下面放个炸弹,用反冲力把我们冲飞出去。”

    霍虎:“……”

    林景峰道:“等等,还在下陷。”

    下陷速度变得十分缓慢,继而飞速加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展行心头一悬,整颗心提了起来。

    “哇啊啊——”

    吉普车头猛坠,拖着流沙摔下五米高的空间,砰一声玻璃粉碎,翻了个身,摔在漆黑的地下洞穴里。

    十五分钟后。

    “你……没事吗?醒醒。”黑暗中,狄清说。

    周围悉悉索索的碎声静了,青蛊嗡嗡嗡地停在狄清头顶,绽放着安静的淡绿色光芒,照亮一小片地方。

    “小贱!”林景峰警觉的声音。

    展行躺在流沙上,不住喘气,吉普车坠落时把他甩了出来。

    “还……还好。”展行扳着狄清的肩膀坐起:“小师父呢?虎哥?唐悠!”

    展行拍亮一根冷光灯管,四周蝎子唰然退去,闪向岩石缝隙。

    展行把林景峰从破碎的车前窗处拖了出来,开始翻找唐悠,唐悠趴在另一块柔软的沙地上,被摇醒后咳了一口沙。

    “呜呜呜,虎哥,我会给你三炷香外加牛肉干和牛奶的……”展行拍了拍霍虎的脸,霍虎一动不动。

    “真挂了,不会吧?”展行道,伸手去挠霍虎下巴。

    “唔唔……别乱摸。”霍虎猥琐地醒了。

    “什么情况?”霍虎抖掉一身沙。

    林景峰确认队员们都没事后,举起冷光灯管,数人朝吉普车处集合。

    展行抬起头,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摔下来后不及细看,现在赫然发现,他们处于一个广阔的地下溶洞之中,头顶偶有几阵流沙落下,四周俱是顶着高处,撑起整个空间的岩柱。

    “以前湖泊的地底空间。”唐悠被撞得头顶起了个包,头昏脑胀:“怎么好像有水声?”

    展行把耳朵贴在岩柱上,听到淙淙水流,附近该有地下河才对。

    “你看这里。”林景峰说。

    周围的岩柱根部摆放着整齐的骷髅头,十六个一圈,每根岩柱都有。

    两旁并列的岩柱像是整齐的长廊,通向幽黯深邃的地底溶洞末端。

    展行催促:“过去看看。”

    林景峰:“车怎么办?”

    展行:“不管了,待会回头再说。”

    岩柱一根根排向远方,展行回头,发现狄清体弱,跟在众人最后面,忽道:“背你么?”

    狄清感激地说:“不,我……自己能走的。”

    石路的尽头是个深渊,悬崖上的石台像一个两端对称的天秤,天秤上各摆着一具直立的铜棺。

    天秤中央竟是完全架空的,没有任何嵌接工艺,唯一根尖锐的铜柱,立于悬崖伸出的石梁边缘。

    水声逾发清晰,百丈悬崖下,是滔滔奔流而过的地下河。

    展行跃上祭坛中间,天秤两臂连接的中点处,有一个斜斜朝向自己的小祭坛。

    “小心!”林景峰道。

    展行站稳,天平缓缓朝着右边倾斜,展行忙歪过身子,令它恢复平衡。

    林景峰吓出了一背冷汗,摔下去的话就麻烦了。

    展行说:“我找到盒子原来的位置了。”他从腰包里掏出那枚装戒指的盒,放在祭坛中间,恰好与那处的灰尘嵌合。

    林景峰道:“原来在这里的东西,怎么会流传到外头去?”

    展行挠了挠头,狄清说:“卖东西的老板……说……是从河里拣到的。”

    展行点了点头,猜测多半是因为祭坛的斜面角度,日久令盒子滑了下来,掉进地下河,被河水带走了。

    青蛊飞向左边的铜棺,狄清迟疑片刻:“我可以……过去看看么?”

    展行转身把他拉上来,说:“小心点,我们一起朝着两边挪动。”

    林景峰:“你们太冒险了……”

    展行:“你和唐悠也上来,虎哥太重了,在下面等。”

    林景峰跃上祭坛,把唐悠也拉了上去,展行说:“我加小唐的体重,估计和你加上狄清的体重差不多,过那边看看去。”

    四人开始缓慢地横过身子,朝天秤两侧挪动,霍虎抛出绳子,拴在岩柱上,各执一根,免得发生突发情况。

    展行与唐悠缓缓挪到右边平台上,站在棺椁前,端详棺上的古文字。

    “是楼兰语?”唐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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