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楠点点头:“没事儿,你把之前那张取消,我重新订两张。”
    “嗯,订头等舱的,飞十多个小时,得在上面睡觉。”
    “……”
    罗家楠赶紧点开手机里的订票软件,看到头等舱的价格后咽了口唾沫,局促地说:“媳妇儿,我睡经济舱就行……”
    “你不去更省钱。”祈铭说着拿起花束,“再说一遍,这里是微尘控制区域,你看,花粉弄的到处都是。”
    “必须去!不看着万一你又被变态盯上怎么办?”罗家楠咬咬牙,“早知道就不买那么贵的——”
    听他话说一半又顿住,祈铭回过头:“你买什么了那么贵?”
    罗家楠左右看看,抬手从制服胸袋里摸出个东西攥进手心。然后他倒退开一步,拎了下裤管单膝跪地,用打着夹板的手捧起祈铭的左手。
    “我本来计划着到了加拿大再跟你求婚,之前听周皓说,拉斯维加斯可以注册,我想着求完婚去趟那,咱正好把证一起领了。”罗家楠郑重地将戒指举到他面前,“媳妇儿,嫁我呗。”
    一手抱着花,一手被罗家楠捧在掌中,祈铭的胸口从里到外都被充盈得满满当当。他垂下眼,凝视着男士钻戒上被灯光照得璀璨炫目的钻石,嘴角微微勾起个弧度。
    “在法医办求婚,罗家楠,全世界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能干的出来。”
    ————————
    机场。
    除了没上警校之前跟刘敏娇去过一趟欧洲,这还是罗家楠多年来第一次出境。出境安检那长长的队伍看的他眼晕,于是便把本来是可以走头等舱通道的祈铭拽着陪他一起排队。
    “罗警官?”旁边传来周皓的声音。
    罗家楠转头一看,周皓和徐沧海正在另一个队伍里排队。“诶?你们这是——”
    “回日本。”周皓说着,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一番祈铭,“这位是……”
    “这是市局法医办的祈老师。”徐沧海替他介绍,然后伸出手和罗家楠与祈铭分别握了握,“罗警官,祈老师,谢谢你们,给了我和周皓第二次机会。”
    “甭客气,为人民服务。”罗家楠说着露出惋惜的神情,“周皓,你真的决定不起诉薛祥了?”
    周皓摇摇头。“没必要把过去的伤口再撕开,况且他已经得到了惩罚,我也得到了属于我的公正。”
    “尽管如此,我还是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祈铭接下话,“薛祥也袭击了我的住所,我很清楚你的感受。”
    周皓眼神微动,片刻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罗家楠抬手搭住祈铭的肩膀,将掌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给对方。祈铭的笔录是苗红做的,他看了,但事后并未和祈铭沟通过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现在看来他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对方好好谈谈——如果不是心理遭受重创,祈铭怎么可能记得住薛祥的名字?
    通关进到候机大厅,由于登机口不是同一个方向,罗家楠和祈铭与周皓他们就此告别。往登机口走的时候,罗家楠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赶紧往回找。祈铭驻足于一家服饰店之前,望着模特身上的粉红色连衣裙出神。
    “咋了,媳妇儿?”罗家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条靓丽的裙子,挑眉问:“你要穿?”
    祈铭瞪了他一眼,说:“祈珍最喜欢粉红色的连衣裙,她说穿上就成小公主了。”
    “那就买一条呗。”罗家楠抬手一翻价签,咋舌。
    “不知道她的尺码。”祈铭摇摇头,“事务所还不能完全肯定那就是祈珍,此次去最重要的就是做DNA鉴定先确认她的确是我妹妹。”
    “有照片么?”罗家楠问。
    祈铭点开手机,将事务所发来的远距离拍摄的照片展示给罗家楠。罗家楠放大了一看,登时笑出声。
    “不用鉴定了,这绝逼是你妹,长得像不说连发型都一样,还有,就这身材,M号的没跑。”
    紧跟着他的肋侧就被祈铭戳了一把,疼得直抽气。
    “懂这么多你来结账。”祈铭走进店里,对迎上来的导购员说——
    “门口模特身上的那条粉色连衣裙,请帮我拿一件M号的。”
    END
    第68章 【番外】笑春风
    【番外】笑春风
    高仁往尸体旁边一蹲, 边套手套边吸溜鼻涕。喝再多泡腾片也没用,感冒还是发出来了。还好戴着口罩,要不这喷嚏全得打到尸体上去。
    “要说这感冒啊也是种绝症,无药可治,全凭抵抗力。”老韩蹲在对面打趣他。
    “韩老师你就别——哈——哈秋!”高仁打完喷嚏用袖子抹了下眼泪,“别逗我了,昨儿夜里鼻子不通气,我坐着睡的,现在感觉眼睛都睁不开。”
    老韩指着尸体说:“行, 不逗你,来,让我看看你都跟祈老师学了什么。”
    “您也搞随堂测验啊, 还以为祈老师走了我能放松几天呢。”高仁皱皱眉,伸手扒开死者的嘴唇, “嗯……男性,看牙齿磨损程度约五十至五十五岁, 头部无明显外伤,尸斑呈死亡十二至二十四小时的状态……颈部勒痕显示为机械性窒息死亡,耳道出血和结膜出血符合勒死特征……勒痕处擦伤显示凶手使用的是较为粗糙的绳子。”他翻开死者的手,“防御伤,死者死前曾奋力挣扎, 指甲里有干涩的血痕,应该可以检测出凶手的DNA。”
    老韩点点头,举起手里的皮夹向高仁展示里面的身份证:“嗯, 死者现年53岁。”
    “您还说不逗我!”高仁想哭,“那其他的身份证上总没写吧。”
    “当然没写,你说的基本都对,不过我怀疑窒息不是致死原因。”老韩说着,翻开死者的眼皮,“窒息导致的结膜出血很少,再看勒痕位置,位于喉结上方,极有可能是勒绳压迫迷走神经导致反射性心跳骤停,回去尸检可以准确判断。”
    “哇哦,韩老师,您真——哈秋!棒!”
    高仁就跟犯了药瘾似的眼泪哗哗流,又连着打了一长串喷嚏。他赶紧摘了手套起身跑到一边去擤鼻涕。吕袁桥刚询问完目击证人,回身瞧见他那副快把身体里水分都擤光的德行,钻出警戒带从后备箱里拎了瓶水,拧开瓶盖后递过去。
    “谢谢,我是得喝点水了。”高仁鼻头擤得红彤彤的。
    吕袁桥从兜里摸出包湿纸巾放到他的白大褂兜里,叮嘱道:“别用干纸擦鼻子,都破了。”
    高仁拧好瓶盖把水瓶递还给他,拽上口罩囔囔地问:“有你这样的暖男做男朋友,你女朋友一定特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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