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来的路上,左右两边分别有个高手抓着他的胳膊,背后更是有项少卿提着长剑。 。他根本没有机会用出来。

    现在更不用不出来了。因为四肢和脖子已经被捆上了绳子。他现在就算用上意念力,五匹骏马一跑,还是要死的。

    村子里的人一个个凶巴巴的望着叶寒,项少卿一脸‘‘阴’’谋得逞的微笑。村长和烟枪老人耳语一番,然后喊道:“忠三弟,你们上马吧。”

    忠三弟等五个汉子已经骑在了马上,只等一拍马屁股,叶寒就要被撕扯成五块,死的不能再死。

    他闭上了眼睛,一个人该死的时候会想些什么?有人说会一瞬间想遍这一生造的孽和施的恩慈。可是叶寒什么过往都没想起,他脑海里只是来回浮现出一个从未见过也从未发生过的画面。

    有一个男孩,一个刚走得稳,或许还在步履蹒跚的男孩。他应该已经会喊爸爸了,可是他却一次喊的机会都没有。他再大几岁,会不会像自己儿时,很小很小就没了快∫▽,乐懂了忧伤。他会不会像自己儿时,白天笑的很开心,可是太阳落下去,黑暗占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蜷缩在被窝里哆嗦哭泣?

    没有为人父的时候,就永远不懂得父爱的深沉。一年八个月零十四天,他一次都没见过西京那个姓李但不知道名字的小不点。

    他爱他!即使从来没有见过,这份无奈的爱,也厚重如山。

    这一辈子,折腾来折腾去,果然应了悟心老和尚一句话。这人啊,挖空了心思算计,伤害了妻儿子‘‘女’’,负了兄弟姐妹,到头来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都不过是一场虚幻,过眼云烟!

    他叹了口气,想想这二十多年负的人果然很多。肖娴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刺绣写日记吗?叶子还会人前一直笑一直笑,但是独自一个会偷偷哭吗?苏夭呢?苏雅呢……

    其实人,并不是怕死,只是舍不得。

    叶寒现在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觉得一切都不晚,该报的恩,该还的情,总有时间。可是死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以往是多么的一厢情愿。如果老天再让他活一次,他一定尽全力做一个好爸爸,做一个好男朋友,不负自己,不负他人。

    老天怜悯他,就在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喊道:“住手!”

    人群分开,姬青眸一步步走进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寒,却对汉庄所有人说:“我说过,他的命,是我的。我不杀他,他就不能死。”

    烟枪老人皱着眉头喊道:“姬青眸,你要想着自己的身份。你是王‘‘女’’,先祖霸王项羽的‘‘女’’人。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即便轮回两年,你一样是项王的‘‘女’’人。”

    姬青眸发了疯似得站喊着,这位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古典气,即使‘‘抽’’烟都优雅都优雅无比的‘‘女’’人,此刻竟然像泼‘‘妇’’一样。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指着汉庄所有的人吼道:“你们着,所有的人都给老娘着,你们现在要杀的人,就是霸王!”

    所有的人都愣了!半响后,人群中议论纷纷,烟枪老人也是眉头不展。王‘‘女’’如果觉醒了,说的话绝对值得深究。

    可是大家同样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叶寒勾引王‘‘女’’,王‘‘女’’很有可能移情别恋故意说出这种话救他。毕竟王‘‘女’’一年在叶寒囚室外徘徊八十六次,今天做出这种事,绝对不是什么稀罕事。

    项少卿冷冷笑道:“霸王剑法最后三式只有先祖项羽练成过,他如果是霸王,是不是会那三式?”

    姬青眸说:“他现在没有觉醒,又怎么可能会霸王剑法最后三式。”

    项少卿成竹在‘‘胸’’,似乎早就料到。他笑了笑说:“没觉醒也没事,汉庄保存着昔年征战杀伐的铠甲。一年前那一世的项王,尚且是个孩子,穿上铠甲都能觉醒。我现在就把铠甲取来,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姬青眸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如果叶寒穿上铠甲,还是什么都想不起,那么今天必死无疑。

    烟枪老人亲自取来的铠甲。双手捧着,低着脑袋,举到头顶。两年后的项家儿郎,依旧对先祖保持着无法想象的倾慕。

    他来到叶寒身边,吩咐身后的人帮叶寒换上。姬青眸却冷冷道:“滚开!”

    她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把叶寒四肢脖子上的绳子解开,温柔的为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甚至替他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这些举动,自然流畅,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

    双手捧着铠甲,姬青眸咬着嘴‘‘唇’’,天人‘‘交’’战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赌一把她的项王到底能不能觉醒。

    “王,还记得吗?我每次帮你穿铠甲的时候,你都会对我说一句话。”她目光没有和叶寒相‘‘交’’,专心致志的帮他换衣服,温柔贤惠,好像在喃喃自语。

    叶寒哪里可能记得!他披着那一身陪着两年前项王征战杀伐的铠甲,望着上面被鲜血染红的荣耀,除了觉得有点重,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可是他望着面前这‘‘女’’人。望着这位被很多人成为成了‘‘精’’的妖魅毒蛇,心狠手辣,心思狡诈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她那颗柔情万种的心。可笑他还一直以为姬青眸在演戏,不过是为了骗到那根发簪而已。

    他莫名其妙不敢说不记得。伸出手,温柔的为她擦去挂在娇嫩脸庞的泪水,微笑着淡淡问道:“我真的是项羽?”

    姬青眸撇着嘴,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望着叶寒的眼睛,道:“你忘了,我还记得。”

    麻痹的,我忽然间兽‘‘性’’大发,要改一首歌词:

    我们原来见过,你还记得吗?

    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

    你一骑绝尘而过,没有回头。

    我记得,你却忘了。

    我们原来见过,你还记得吗?

    那是一个夏天,盛开如‘‘花’’。

    你凯旋而归,唱着歌,不是对我。

    但我记得,可你却忘了。

    我们原来见过,你还记得吗?

    那是一个秋天,夕阳西下。

    你昂着头傲慢的让我不敢和你说话。

    你经过我风起拂动了我的发。

    我还记得,你却忘了。

    我们原来见过,你还记得吗?

    那是一个冬天,漫天雪‘‘花’’。

    我煮一壶老酒偎在你怀里。

    我一直记得,你却早就忘了。

    我们原来见过,你还记得吗?

    那时我还待字闺中守在窗棂下。

    我写下你的名字,藏在枕被下。

    我画了你的模样,对着弯月亮。

    我们原来见过,你还记得吗?

    当我们来到今生各自天涯。

    天涯相望今生面对谁曾想?

    还能相遇就像梦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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