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聪明过人,陈别的话一问出口的时候就已明了,陆希因什么也没对陈别讲,自己昏倒的事,住院的事,还有生病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

    陆希因心跳漏掉了好几拍,生怕陈辞当着陈别的面埋怨她什么。不过眼见陈辞一脸淡漠倦怠,像是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陈别当然也看出来了陈辞的无心搭理,一想到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不禁心生不满,声音也冷下来了:“好吧,那晚是我喝醉了……”

    陈辞不愿意提起那晚的事,尤其是当着陆希因的面,连想都不愿意想。对于陈别的解释他只是“嗯”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听见了。

    陈别见陈辞爱搭不理的样子心下更气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回来:“你也犯不着关机躲我好几天,以后你愿去哪去哪,死了我也管不着。”

    陈辞还是看着陈别的方向,忽然有点庆幸看不清他的脸,还可以假象只是自己听错了。他站那等了一会,见陈别没再提什么别的要求,转身回房间了。心想,其实,也没什么可管的。

    陈别啪地关了电视,把遥控王地毯上一扔,对陆希因说:“咱们回学校。”

    ……

    元旦学校停课放一天假。陆希因一早醒来,想昨天晚上被陈别冷着一张脸从他家拉回了学校,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她也不敢多问。但至少她知道,是和陈辞有关。一直以来陈别所有特别的反应,都只和陈辞有关。

    又是陈辞,搅了好端端一个新年夜。

    忽然电话响了,是李木子。打了个哈欠接听,对方却是心急火燎地,问陈辞怎么出院了是不是回学校了,他那个状况怎么能回学校云云。

    陆希因心里觉得好笑,一向闲云野鹤的李木子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就因为陈辞?怎么又是因为陈辞呢。

    她不冷不热地迎着李木子的话,李木子说带后面实在急了,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陆希因不急,不过口气倒是郑重了不少:“命是他自己的,他自己什么也没和陈别提,别人还替他急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

    李木子被她说得没话对了,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满怀仁义道德的君子,但被一个小丫头这么明着挑出来也确实难堪。再一想对方还是陆家大小姐,她不高兴自己管这闲事而且这闲事确实也不该自己管,所以还是算了吧,这世上黑暗的事多了,自己还能光明成太阳么?

    李木子挂了电话,想想陈辞……算了,还是别想了。不过他记住了陈别这个名字,辞别辞别,一听就是兄弟。

    冬日暖阳,晴空万里,一派上不得自习的大好光景。赵明天自己学不进去,拖着大家一起不要学,窜遍了整个电信学院的所有寝室,号召着所有男生打篮球去.

    响应的没有几个人。张扬是被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的;张铁男没心思搭理他,不过最近游戏打得不在状态,想着活动活动也好;赵明天叫陈别的时候,张铁男一句挑衅,“怕打得烂的就别上了。”陈别回一句:“你都上了我还扭捏什么。”于是也去了,还特意叫上了陆希因在场边陪他。

    陈别和张铁男之间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在寝室彼此无视,现在在球场上却视对方为眼中钉,针锋相对。连一向对人际关系不上心的张扬都看出来了,赵明天和陆希因更是早有察觉。只是除了当事人之外,大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好说什么。

    比赛越来越激烈,好象两个人不是为了争分数,而是在发泄什么一样。陈别看见张铁男的冷脸,就想起圣诞节早上他对自己的一番数落。尤其是那句,“你也不想想,就算你不是他弟了,他凭什么就得喜欢你凭什么就让你上?”气儿不打一处来,陈辞的冷漠神情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情不好,陈别出手越来越狠了。

    张铁男也不是心慈手软宽容体谅的人,见陈别不客气,自己便全数奉还。渐渐的,气氛有点不对了,一场游戏一样的比赛却是犯规频频,直到张铁男狠狠地一个“传球”,不偏不倚地朝陈别脑门砸去。

    “啊——”这一声是陆希因叫的。

    篮球落到地上,砰砰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显出场上分外安静。

    陈别放下右手,血滴从指间划落,一滴两滴地落在地板上,牙缝里骂出一句,“我操。”

    校医院的医生给陈别打了石膏,嘱咐句尽量别见水。陈别先前已是疼得一身冷汗,当下只有老实地应着。右手被吊在脖子上,看起来很可笑。

    陆希因带点埋怨的眼神瞅着一边的张铁男,但是她又不好说什么,任谁都看得出来,是陈别先不拿比赛当比赛的。

    张铁男被陆希因看得乐了,心想再大一美女谈上恋爱了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丫头,也不跟她计较,转头向陈别:“你狼狈点也满帅的。”

    陈别自嘲地笑了一下,有那么点冰释前嫌的说:“幸亏我反应快用手挡成了骨折,要不然脑震荡了就没这么帅了。”

    赵明天讪讪的:“没事了没事了,哈哈哈……”笑得是极干。

    怎么会没事。骨折的是右手,少说也得一个来月才能痊愈,期末考试是肯定没法参加了。陆希因陪着陈别去教务处,两个人本都擅长交际,在院里也是师生共识的人物,加在一起再配上陈别的惨状,教务处的老师没听几句便心软了,特准陈别开学和补考的人一起考试,算他这学期的期末成绩,也不影响任何奖项资格的评选。

    陈别庆幸万分。接下来该愁的是,吊着一只胳膊,生活怎么自理。

    陆希因给陈别送回寝室,扶他坐下,蹑手蹑脚地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愣愣地看着陈别,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张铁男自始至终对陈别的伤势没有丝毫的愧疚,甚至就快跟陈别说你活该了,看着陆希因大家闺秀的模样却赖在男生寝室里不走,打哈哈说:“该去洗衣服了,这小子攒了一个礼拜的衣服没人给洗呢。”

    陆希因对陈别羞涩温柔,那是因为她喜欢陈别,可是对一般人,却强势的很,她拿眼瞪着张铁男:“要不是你,陈别能这样么!要洗也该是你洗!”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么说分明是不想洗的意思。

    张铁男提前设计好的一个圈套眼睁睁看着陆希因跳进去,不免有些得意,笑着说:“好好,是我的错,可我得先忏悔几天,你就先洗了吧!”

    陆希因语塞,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陈别当然知道张铁男什么意思,手疼得要死,看他自以为是地在那笑,也懒得和他生气了。便打发着陆希因回去。陆希因本也不好意思在男寝多呆,可更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思前想后的,说:“要不我把衣服送去洗衣房吧。”

    陈别有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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