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我能想到的第一个矛盾,后面阿绿和李远山的矛盾,阿绿和我的矛盾,我和筑昭的矛盾,全部都会一一浮现,所以不能怪我对李远山产生了抗拒心理。

    但是这抗拒里本身又带着我和李远山的矛盾,因为我是浩英的未婚妻,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冷冻浩英的转世,这是这一千多年的情分决定的,哪怕是跟我有情分的人仅仅只是李远山的前世,对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总会有顾忌的时候。

    回到现在,筑昭正看着我,见我不说话,少不得又担心了一些,我看着他那双干净得让人心疼的眼睛,突然有了拥抱他的冲动,即便是这么多人面前,我不能真的拥抱他。

    “筑昭。”

    “怎么?”

    见我终于说话,筑昭半松口气,半担心地说:“是不是身体没有恢复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说着他的手伸到我的脉搏:“可是脉相还好。”

    我正准备说话,台上讲课的李远山突然停了,随即发出了“嘶”地一声倒抽气,我和筑昭警觉地回头去看,便已经见到李远山一手扶着黑板,低着头,似乎是有些难受,而他的脚边,有一条黑色的蛇正快速从门口溜出去。

    全班学生都站了起来,我和筑昭也不例外,筑昭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我去追蛇。”然后我给他让了一条路,他就飞快的冲了出去。

    此刻教室里已经有点躁动,但是都不敢上台去看到底怎么了,只有我两步过去,走到李远山的面前,一眼看到了他垂着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有一圈蛇留下的印记。这种蛇印是很奇妙的,白蛇的蛇印代表结姻缘,而黑蛇的蛇印代表了蛇族的诅咒,我赶紧将他的手腕握住,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去,灵力随着我的手灌输到他的手腕上,强行解除诅咒,抬头去看,李远山已经半闭上了眼睛,几乎要昏厥。

    这一看,突然就想起那一年昆仑山,浩英把我从魔族救回来,自己虚脱到话都说不清楚,哪怕是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还是惹得我鼻子没来由的一酸。

    手腕上的蛇印不断地在吸收我的灵力,这种诅咒一定要吸收到一定的灵力才能解除,好在这并不是多厉害的诅咒,消耗的灵力不多,从我上台来扶着李远山,到后面也跟过来了几个女生,这中间只有三秒钟的时间,我解除灵力需要至少半分钟,于是我只能一直扶着他,看到别的人来了,先行开口堵住了她们:“赶紧给医院打电话,李老师昏迷了。”

    大学生毕竟还是学生,一听到我这么说,各个都慌了神,还是那群一直站在原位上的男生率先拿出手机来给120打电话,有几个女生已经从另一侧围住了李远山,因为我是扶着他的姿势,所以大家都没有怀疑我的举动,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李远山也快没有知觉,无法站稳,我又扬声对着男生们说:“不行不行,我扶不住,来几个男生帮忙扶一下好吗?麻烦大家也都散开,把新鲜空气留出来。”

    于是大家纷纷开始动作,有几个男生很快就走到我的面前把人接住了,我将李远山交给他们,正好,半分钟,松手的时候,他的手腕上已经看不到蛇印了。

    ☆、第 40 章

    男生堆将我挤出了最里“包围圈”,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又不敢靠的太近,女孩子们都关心帅哥老师,而我,自然成了她们眼中的隐形人。

    趁着这个时候,我两步出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灵力聚集出我多年没用的驭虫笛,这笛子吹响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有虫类才能听到其特殊的波形,我吹着笛子,地面上随着我的笛声出现了蛇爬行过的痕迹,便一路追寻过去,在一栋教学楼的顶楼天台,找到了正在交手的佘姬和筑昭。

    佘姬一看到我来了,神色一惊,立刻给筑昭虚晃一招就逃走,我原本就惧蛇,所以没有打算去追,筑昭这才看到我,收起长刀,走到我面前来:“李远山那边没事了?”

    “嗯,蛇印给他解了,这会儿那些学生在叫救护车,我趁机出来的。”我顿了顿,又问:“佘姬之前说要来c市办事,就是来找李远山的麻烦?”

    筑昭摇头,眉心有点浅浅地皱在一起:“她没说,只是让我们不要管闲事。我本来打算把她抓住问的,还没过上几招,你一来她就逃了。”

    我笑:“让她跑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说完话锋一转:“怎么样,佘姬的修为跟你比更强还是更弱?”

    “不好说,大家都在试探,我也没用全力,不过应该不会比我更强。”

    这话我是信的,按照佘姬的年龄,她至少少了我三百年的修为,筑昭作为天神领悟和进阶能力比我强很多,他现在的功力绝对比我高深。

    “哦!趁现在我给何局打个电话。”说着我把手机拿出来:“你知道嘛?十年前的案件就是何局接手查办的,也是他对媒体解释的心肌梗塞,这次的案件好像他也知道,据说是家长闹得太大了,局长不得不出面干涉。”

    筑昭点头:“那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吧?”

    我拨通了电话,对筑昭眨眨眼,表示认同。

    忙音响了两三下,何局接起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友好和蔼:“槿老板。”

    我佯装出生气的声音,说:“何局,我们当了这么久的朋友,这次你却故意瞒着我?”

    旁边的筑昭对我的演技表示不太感冒,半挑着眉毛把头低下去了,我不满地瞥他一眼,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秒,然后换了个比较抱歉的语气跟我说:“槿老板,我……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上头给了我压力不让我查,人家学生的家长又非要讨个说法,我只能想到您了。”

    “哦,那个死了女儿的中年女人,也是何局让她来找我的吧?”

    何局在对面叹了一口气,便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这件事情从十年前开始,就是全市警局的禁忌,当年何局着手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才开始就被市长亲自下了禁查令,从此十年间,这个学校死的所有学生,都没有任何警察敢来调查,大多时候都是学校出面给家长一笔慰问金,或者把学生做成是自杀的形态遮掩过去,甚至连媒体都不敢报道和记录相关事宜。

    这一次的事件原本学校也是要这样处理的,但是这个女生的母亲是个非常护短较真的性子,又是单亲妈妈,对于女儿的莫名死亡感到悲痛和怀疑,不是钱可以摆平的事情,她开始联络当地的媒体,举报学校草菅人命,有些不知道□□的年轻记者就真的撰写了报告,只不过是发行之前被领导发现,全部截断了。

    于是何局才会知道事情有点瞒不住,紧接着市长也知道了,给何局打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必须安抚和摆平,何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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