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律,江楼决定让他主动一回(绝非在床上主动),尝尝呷醋的滋味,以回报自己数次捧醋狂饮,唔,能顺便享受一下小棠的追求就再好不过了。

    下定了决心,江楼绽开一个温和纯善的笑容,柔声道:“昭棠,这位姑娘一片真心,恰巧我也想与她切磋琴艺,你就赎了她吧。”

    李昭棠一脸难以置信,瞪了他半晌,道:“你说什么鬼话?你若通音律,天下人便皆是伯牙了。”

    江楼不以为然,道:“这个理由比较好编,总不能说我与她一见如故吧。”

    李昭棠一张俊脸沉了下来,双眼微眯,目光在他脸上游移了片刻,冷冷道:“随你。”

    说罢,他叫过小满,吩咐道:“让船工靠岸,本王累了,要回府。”

    小满应了一片,躬身退出去,不一会儿画舫靠了码头,李昭棠看了江楼一眼,一甩袖子迈了出去,江楼心中暗喜——看来他也不是没有反应嘛!

    正要抬脚迈出去,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一位,他回过头,浅笑道:“紫嫣姑娘,听我一句,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不要装作不喜欢他的样子,因为这样,伤得最深的,反而是自己。”

    紫嫣抱着琴,怔了一下,低头道:“多谢公子,紫嫣明白。”

    上了码头,正想回身扶那姑娘一把,李昭棠已飞快地捉住他将要伸出去的手,不悦道:“扶着我,我晕船。”

    小满机灵地去扶紫嫣,江楼笑得一脸得意,没点明李昭棠:已经上岸了,该换个理由才对。

    明月隐入云中,星子黯然不见,风中带着凉润的花香,簌簌的夜雨飘入廊下,流水檐边挂下串串水珠,滴在青石板地上,叮咚作响,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蜷成一团的身体下意识地偎向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身后却空空如也,李昭棠梦呓了一声,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四下看看,小声唤了声:“江楼?”

    一室烛影深沉,映出他身单影只,哪里有江楼的影子?

    揉了揉酸涩的眼皮,李昭棠掀被起身,披衣下床,一双眉毛拧了起来。

    江楼的表现可称怪异!

    以往那人吃了醋,无论对错,自己总不会好过,不纠缠个大半夜怎肯罢休?而这次,他分明是应该吃醋的,却表现得异常平静宽和——甚至主动提议把紫嫣接入王府!李昭棠想起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再加上游湖回来后江楼打了几个呵欠便回自己房中去睡,白白让李昭棠准备了一套安抚的说辞——以及泡得香喷喷滑润润的身体。

    分房而睡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回府后几个月来头一次分房而睡,就颇值得深省了。

    而李昭棠是标准的“道理都是自己的,错处全是别人的”那类人,反省了片刻,没找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床,实在生不出留恋之心,干脆系上衣带,推门出去,直奔江楼的卧房,兴师问罪去也。

    ……唔,他是去找茬的,可不是去暖床的——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我们有些气恼的小王爷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顺手锸上房门,径直朝床铺摸去。

    撩开软帐,见江楼侧身朝里睡着,身体挨着床边,里面空出一半的褥席,顿觉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他打了个呵欠,迅速脱鞋上榻,爬过江楼的身体,挨着里侧躺了下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忘记扯过半张被子,顺便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

    朦胧中,似乎听到一声轻笑,伴着他沉入梦乡。

    清晨时分,雨还在下,李昭棠睡饱了起来,发现又只剩他一人。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实在无聊,干脆唤小满进来服侍,这小满十分聪明伶俐,见主子睡在江少爷房里,起床时又满脸阴云,便一边伺候他更衣一边安抚道:“江公子正给王爷炖汤呢,昨儿个忠叔刚打了两只獐子,肥嫩着呢。”

    李昭棠一肚子下床气消散了些,梳洗过后,容光焕发,正想去厨房捣捣乱,一出门却看见前方回廓下相视而笑的一对男女,当下一双桃花眼火气升腾,几乎要当场发作。

    江楼正和紫嫣言笑晏晏,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蒙蒙的雨雾让他视线模糊,但那一幕仍是分外扎眼——江楼顺手摘下一朵半开的芍药,插在紫嫣发上!

    一阵胀痛感袭上胸口,酸涩难当,每呼吸一下都是生生的疼痛,李昭棠屏住呼吸,气得发晕。

    幸好小满贴心地一句话拉回他将要发飙的理智——

    “主子……主子莫气,我看江少爷他,说不定是想激主子吃醋而已。”

    李昭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清凉的微风冷静了大脑,他开始以历年来游戏花丛的经验来评价江楼这只菜鸟,以及前方的暧昧情景。

    男的笑得虚伪,女的笑得勉强,男的一身正经,女的敛去风情,一颦一笑皆有算计,举手投足尽是精明,细细看来,不像调情,倒像对峙。

    长吁了一口气,李昭棠高悬的心放下了些,虽然有三分疑窦,仍决定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不过,既然江楼想看他吃醋的样子,李昭棠便从善如流地决定做戏一把,哄哄他又何妨?

    ……就这样,江楼的喂醋计划在小满火眼金睛之下,漏了气而犹不自知。

    不出小满所料,站在花间的江楼与紫嫣,看似融洽,实则针尖麦芒,分毫不让。

    抢夺的对像,当然是刚刚睡醒爬起来的小王爷李昭棠。

    抢夺的位置,不外是李昭棠床上那一亩三分地。

    情敌相见,掐架对磕那是下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高招,尤其是在李昭棠眼皮子底下,更要时时保持绝佳的气度,两个人寒喧了半晌花鸟鱼虫清风细雨,眼角余光瞥见那人仍仃立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脸上虽笑得发僵,仍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况且江楼还琢磨着既解决了情敌、又让李昭棠吃醋的一石二鸟之计,神经绷得死紧,见李昭棠迟迟不走,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那紫嫣也有些撑不住了,蛾眉轻颦,低语道:“王爷还要看多久?奴家实在有些累了。”

    活像大老婆和小老婆在争风吃醋,只是碍于老爷在场而不好发作——江楼漫不经心地瞟了李昭棠一眼,笑道:“我扶你回去休息可好?”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紫嫣一笑嫣然,道:“不妥,我怕王爷误会。”

    我还巴不得他误会呢!江楼正要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她点头,李昭棠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下去吧,我送紫嫣回房。”

    江楼讶然转身,对上李昭棠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全然无知,又像是通晓一切,让他也糊涂了,怔怔地点头,看着那二人相携走远,泛酸之余,开始怀疑这该死的计划根本是在自讨苦吃。

    想起江楼活像吃了青梅的神情,李昭棠暗暗好笑,送紫嫣回房后,沉吟了片刻,道:“紫嫣,我收你为义妹可好?”

    紫嫣一愣,讷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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