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上转头看向元熙,继续道:“后来,我便回京,父皇病皇,安王也不在京中。父皇病重之际,也终于是想明白了,安王为人太过暴戾,不适宜为君!所以立下诏书, 立我为太子。不成想,安王竟然是拒不回京,坐地为王!安王之乱,便也就暴发了!安王之乱后,再加上其它的一些势力,也有了抬头的趋势。于是我便重用了杨 硕!”
    “镇西大将军?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您便想到了,要让皇后和德妃,护国公府和杨府相互制衡?”静依问道。
    “不错!在我回京后,一直到安王之乱平定,这几年内,我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阿丽!直到后来我派到苗疆的使者,恰巧便是当年我的一位亲信,他看到了苗疆的古丽公主!他便是当年和我一起去江南的一群人中的一个。他认出了阿丽,阿丽也认出了他。然后他便传了消息给我,将事情说了清楚。那个时候,阿丽仍是未嫁之身,仍是在等着我。”
    皇上的眼里的情意,再浓了几分,他面带笑容道:“当时我收到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欣喜若狂!我没有想到我竟然是真的找到了古丽!这太让人意外了!我写了一封密诏,命人带去了苗疆,亲手交给了苗疆王。苗疆王这才知道,原来我就是阿丽口中的那名汉人!”
    “后来,经过我们的精心设计,让阿丽在苗疆假死,苗疆王也发出了古丽公主身染恶疾,不治而亡的消息。然后她随着我的那名臣子一起回京,最终,由那名臣子为她精心安排了一个身分,顺利地进宫,成为了我的丽妃!”
    静依的眼神微闪,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皇上,“这样秘密重大的事情!那名臣子,应该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吧?”
    “哈哈!依依果然聪明!不错!你可是猜到是谁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难猜,只不过,我很奇怪,这件事情,苗疆王居然会同意?他就不担心万一公主的身分被揭穿,等待着他的不仅仅是公主的殒落,甚至有可能牵连整个苗疆吗?”
    “问 的好!他一开始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毕竟先祖的遣诏,天下人皆知。无人可以违抗!可是别忘了,朕当时已经是皇帝了!只要朕要保她,自然便能保得住!苗疆王也 担心会有人利用些事,大做文章。所以,朕又给了苗疆王一件信物和一道秘旨。苗疆王室中人,只要携带此物,可随意进出京城。如此一来,也等于是变相地给了他 们苗疆王室一个绝无仅有的特权!再加上阿丽当时也是非我不嫁!她的哥哥拗不过她,也在暗处帮忙,最终才得以促成了此事!”
    元熙此时仍是有些呆呆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养母,怎么就成了丽妃了?那自己又是谁?他有些狐疑地看向了皇上,自然是希望皇上尽快地解释清楚。
    皇上与他对视一眼,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你是朕的儿子,是朕与阿丽唯一的儿子!”
    元熙的脑子里只觉得‘轰’地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许久,耳边就只有一句话在回响着,‘你是朕与阿丽唯一的儿子!’天哪!以前自己虽然是有些怀疑,可是今天听到皇上亲口说出来,便觉得是异常地讽刺,难以接受!
    元熙的眼睛有些湿润,哑了嗓子问道:“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淑妃点了点头,“没错!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总共不会超过五个!我与你父皇,我苗疆的大哥,还有杜海。如今再就是你们几人了。”
    元熙听了竟是有些接受不了一般,向后退了半步,“怎么会这样?这!这太匪夷所思了!我不过是一个罪妃的儿子,怎么会成了丽妃的亲生儿子?而且我一直以为死了的人,竟然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而我还每日唤她一声母妃?”
    皇上长叹了一声,看到淑妃的眼泪早已是巴嗒巴嗒地掉了下来,有些心疼道:“你最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快别难过了。万一再病的重了,又要多吃一阵子的苦药了。”
    静依看着元熙太过震惊的表情,她自己也是一时难以消化这样一个诡异的信息!这太意外了!人人都以为死了的丽妃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是以一个容貌与丽妃相似的妃子的身分而活着!
    “皇上,这母妃的脸,平日里是戴了面具易容?还是内服了易容盅?”静依问道。
    “她 有时会服用易容丹,有时会用面具!”皇上叹了一口气道:“赫儿!父皇知道对不起你!你自一出生,朕便命杜海通过秘道将你和贤王二人换了过来。不为别的,只 因为你是丽妃的儿子!当时,丽妃的情况十分危急,朕为了预防万一,所以便将你们二人调换了过来。事实上,你才是五皇子,贤王则是六皇子!”
    静依此时已经是听明白了,“父皇,您的意思是说,在丽妃生产前,您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体被人下了毒?”
    “不错。 后来,朕秘密宣了贺道子进宫,一直是由他在暗中为阿丽调理身体,只不过,阿丽中的毒太深,朕和贺道子都担心阿丽挺不过去,便想了一个假死的法子。这样一 来,阿丽便可以被以下葬的名义,运出宫去。朕命暗卫在暗中将阿丽给偷了出来,送到了城外的一个秘密的别庄里。贺道子便等在了那里。”
    “阿丽因为身体中毒太深,又坚持要生下你,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生下你之后,她几乎就是真的去掉了半条多命!别人做月子便能缓过来。可是她足足调养了半年,才能下床走路。又调养了半年,才能和正常人无异。只是自此便落下了病根儿,不能再生育了。”
    元熙有些呆呆地看向了一旁的淑妃,眼前的淑妃貌美过人,气质出众,与以前的淑妃,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元熙一时似是有些难接受,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竟然是丽妃的孩子?我的亲生母亲竟然还活在世上?这太离谱了!”
    静依轻轻扶了元熙,“你先坐一下吧。我知道你一时怕是难以接受。这件事情,的确是来的太过突然!不过,元熙,你的母亲还活着,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阿丽一年后调理好身体后,便一直放心不下你。可是我担心她若是再出现,会在京中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是会害你也丢了性命!思虑再三,我与阿丽商议,她稍稍易容,以一个容貌酷似丽妃的身分进宫!如此一来,至少可以日日见到你了。”
    “我不明白!为何你们要这样对我?如果说你们不知道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我倒是还能理解。可是你们明明知道我的身分为何还要如此?你们的心竟然是如此冷血?你们对我太狠了吧?”元熙的话里似乎是抱怨多过谴责。
    静 依劝道:“别这样,元熙。这样对你,怕是他们也不想的!或者说,这样对你,心里最不好受的,就是他们了。毕竟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哪里会不心疼自己的儿 子?只是我倒是能理解父皇的心思。一来是为了保全你!他越是对你冷淡、甚至是厌恶,你便越安全!就像是以前的丽妃和现在的淑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父 皇,是爱你太深,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你周全!他的心里,必然是最为难过的。”
    一旁的杜海也是附和道:“是呀,王爷。皇上常常在苛责了你,还有在暗中看到你被人欺负时,偷偷抹泪儿呢!你明明应该是皇上最为疼爱的儿子,可是皇上却是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保全你。皇上的心里,也是不好过呀!”
    元熙苦笑了一声,“这么说来,当年你将我寄养在你名下,也是被你们计划好了的?”
    淑 妃擦了擦泪,轻道:“不错!当年,我本来还在发愁如何将你收到我的名下,才不会让人起疑,而且也不会给你带来灾祸。不想后来皇后竟是介入了进来,她以为让 我收养了你,便会渐渐地失了皇上的心。我与皇上一商议,便决定将计就计,如此一来,我既能听你光明正大的叫我一声母妃,还能正好借此机会,失了皇上的宠, 让宫里的人对我不再有所不满。而后来,我便时常与你父皇在这地下的宫殿相会。有时,我也会通过秘道,到御书房来和你父皇见面。”
    “朕为了让你在逆境中平安长大,而且还要学会一身的本事,所以屡次派了人来刺杀你。你现在可以细想想,有哪一次,他们是真的得了手?当然,这里头也不全是朕派的。也有皇后派的。最近这一次,则是明王的手笔吧!”
    元熙冷笑一声,猛然起身,有些冷然道:“本事?这么说来,司航也是你刻意派到我身边的吧?”
    “不 错!”皇上说到这儿,竟然是苦笑了一声,“我本来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很快就被你识破了。在你将司航也带去了北疆后,没想到,你竟然是极少再让 司航参与到你的一些隐秘势力中!以至于后来你在封城中所秘密筹建的势力,他是知之甚少!想来,你早已是开始怀疑他了。”
    “我的确是很想着有人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能站出来挺身护我!教我本事! 可是我不傻,在宫里人人对我唯恐避之而不及时,偏偏跳出来一个司航来护我!而且这个司航偏偏还有着一身顶尖的武功!在我将他的功夫学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便 起了疑心。这样好的侍卫,整个皇宫里不会超过五个!怎么自己就那么幸运,竟然是给碰上了一个呢?只不过,我倒是没有猜出你是这幕后主使,我曾一度以为是母 妃在生前为我留下的保护伞,后来随着岳王的出现,我便一直以为是岳王安排的。没想到,竟然是与我所想的,差之甚远!”
    皇上苦笑了 一下,“你认岳王为义父之事,朕知道。只不过,他对于当年之事,并不清楚,所以他并不知道你是丽妃的儿子。而且,他会看上你,选择支持你,这一点也是朕所 始料未及的!朕的确是想过要如何在暗中为你拉拢势力,可是岳王这个人,向来是心高气傲的很!能让他折服,你倒是让朕大为意外!不止是他,竟然连他的那个宝 贝儿子也不惜到了封城去帮你。看来,你还是很懂得帝王之道的!”
    元熙自然明白他说的是用人之道,不过也不理会这个,又问道:“那我手中的势力你都是一清二楚了?”
    皇上摇摇头,“我只是知道司航协助你创建了暗阁,但是这暗阁现在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儿,我也不太清楚了。因为司航已经被你给聪明地,不着痕迹地放到了明处!从他那里我再得不到多少关于你暗中势力的消息了。”
    “那华阳山的五千精兵是怎么回事?”此时出声的,是静依。
    皇上苦笑了一下,“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你一直怀疑是朕吧?”
    “是! 这个念头,很早在儿臣的心里便有了。最初是你居然允了儿臣与元熙的婚事。你若是真的对他厌恶之极,又怎么会真的让兵部尚书的女儿嫁于他?若只是为了将晋王 和明王死了这份儿心,你完全可以将我许配给贤王!毕竟,他一直是你最为宠爱的儿子。可是你没有!还有那日在勤政殿时,你看向淑妃的眼神,儿臣便觉得奇怪, 你明明是对她没有了多少宠爱之心,她所凭借的也不过就是一幅与丽妃极为相似的长相而已,怎么你就会轻易地答应了淑妃?而且,你看向她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含 有一丝柔情,虽然这抹眼神极淡,可是却仍是让人看得出来,你的心里,淑妃是不一般的。现在,儿臣才明白。原来淑妃与丽妃,竟然是同一人?这个消息对于儿臣 来说,也的确是太过震惊了!儿臣曾以为她极有可能是丽妃的什么妹妹之类的,如今看来,是儿臣猜错了!”
    淑妃的眼中仍是湿润的,有些不太自在道:“本来我是想着让皇上早些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的,可是皇上却是不依!他说,赫儿是他选定的继承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在赫儿的势力不足以来撑住这朝局之时,是不能随便透露给他任何消息的!赫儿,是母妃对不起你!”
    淑 妃说完,便又是开始了轻泣,而元熙的眼里此时也是含了泪,眼前之人,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她怀胎十月,受尽苦楚生下了自己!为了自己,她的身子虚弱到了极 致!为了自己,她竟然不顾皇宫危险,再度入宫,只为能与自己共叙母子之情!这样的母亲,自己能说她哪里不好?哪里对不起自己?
    元熙扑通一下声跪下到了淑妃的跟前,声音有些哽咽道:“母妃!是儿子不好!这些年来,对您的态度也是太过淡漠了些!害您为了儿子受苦不说,还要日夜担心受怕,是儿子不孝!”
    淑妃终于是控制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着,伸手将元熙抱住,母子二人哭作一团!
    静依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就连本来是事不关己的晴天,此时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母爱之伟大!果然是不可小觑的!
    静 依看着跪在地上,与淑妃抱头痛哭的元熙,认识他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别说是哭泣了,就是连在他的脸上看到一抹忧伤之色,都是极为难得的!如今看 着元熙母子终于相认,自己的心里也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幸福之感!那种难以用言语来表述的,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的,似乎是还有要溢出来一般!
    皇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才笑道:“好孩子呀!你总算是没有让朕失望,你比朕想像中还要能干!而依依,也的确是成为了你身边最为得力的一大助力!不是说她的家世背景,而是这个人!她聪明伶俐,心思慧黠,而且还有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大才!居然能和你一样,心怀天下,心系百姓!这一点是最为难能可贵的!朕也总算是做了一件让你满意顺心的事情吧?”说到最后,皇上的语气里,竟然是夹杂着些许的自嘲。
    这一点,在场的众人皆是听了出来。
    静依轻拭了拭泪,看着地上的元熙,“元熙,母妃,你们先克制一下,外面还有许多大事未定呢?元熙,你别忘了,明王还在外面,已经是开始逼宫了。”
    元熙闻言,终于从才与母亲相认的激动中清醒了过来,他随手擦了一把眼泪,又替淑妃擦了擦,才起身道:“母妃,您哪里也别去,就在这里等着,待外面的一切尘埃落定,儿子再接您回宫。”
    淑妃含着泪笑道:“好!母妃等着你。”
    元熙看向一旁的皇上,心思却是百转千回,向来是让他以为视自己如仇敌的父亲,竟然是一直在暗中帮助扶持自己的人,这让他一时间还真是有些难以接受。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是有些别扭。
    “外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有些奇怪的问话,可是皇上听起来,却并没有觉得不妥,而是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了。明王要逼宫,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在宫中的内应居然会是贤妃!不止如此,向来表现地懦弱无能的定国公,居然也是插了一脚进来!”
    “皇上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只不过并没有料到贤妃和定国公会是明王的人?”静依出声问道。
    皇上略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心思果然是聪慧!不错朕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个。朕以为他收服的不过就是宫内的肖强,没有想到,贤妃居然也是他的人!”
    “父皇若是想知道真相,咱们便一起去勤政殿吧。也许儿臣能解开您心中的疑惑。”
    不止是皇上,就连元熙和晴天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知道?”
    静依点点头,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我也是就在不久前才知道的。就在坤宁宫,我被贤妃所掳,然后与明王一番对峙时,意外发现的。”
    淑妃担忧道:“依依,外面的情势现在极为复杂,你还是不要上去的好!就留在这里陪着母妃不好吗?”
    “母妃无需担心,既然父皇早已是做了安排,相信定然是有惊无险的。父皇您说呢?”此刻,静依已是笑颜如花了。
    皇上自然是笑道:“依依说的对!阿丽,你就先留在这里吧。待外面的一切都平定了,你再出去。朕会派隐卫在此保护你。不必担心。杜海!”
    “老奴在。”
    “带淑妃去秘室。另外,安排好隐卫。”
    “是!”杜海躬身应了,“娘娘请随老奴来。”
    淑妃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元熙二人一眼,“你们一定要小心些。千万不要逞英雄。”
    静依的眼中突然像是闪过了一抹什么,突然出声道:“慢着!母妃,也许您跟我们一起上去,会令事情更加地容易解决呢。”
    “什么意思?”
    元熙也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了静依,静依笑道:“这几日,你一直在躲避着明王的搜寻,所以暗阁中的消息现在我是知道的最多的。元熙,你绝对不会想到,也许母妃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定国公的兵力给遣退呢!”
    “母妃?”
    “她?”
    元熙和皇上的声音同时响起。二人一时间也觉得有些突兀了,遂均有些尴尬地别了别脸。
    静依笑道:“无需担心。母妃,现在儿臣只问您一个问题,您以前在苗疆时,可还记得有一名叫金傲的年轻将军?”
    淑妃想也不想道:“当然记得!我的骑射功夫还是他教的呢!对了,我当年离开苗疆时,他也不过才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小将军,怎么了?”
    “那您若是现在见了他,可还能认出他来?”
    淑妃犹豫了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吧。只不过,我担心二十多年不见,我们二人的变化太大,怕是一时难以认出。不过若是细看,定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元熙道:“母妃与年轻时的画像还是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你说的那个金傲是怎么回事?”
    晴天出声道:“这个我知道。金傲在当年得知公主殒落的消息后,一度是整日与酒为伴,无法自醒。后来不知先王将他召去,说了什么,后来,他便消失不见了。苗疆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元熙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依依,你是怀疑这个定国公?”
    皇上听了也是一震,片刻后,面上竟是有些暴怒之色,“好一个苗疆王,竟然还有这样一手?阿丽关于他的事,你可知道?”
    淑妃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你们的意思,我还没有听明白呢?你是说这个定国公就是当年的金傲?不可能吧?”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金傲一心牵挂公主,担心公主在中原过的不能顺心如意,所以便潜到了定国公府,以图在暗中保护公主。”
    “不可能!”淑妃直接否定道。
    “为什么不可能?”静依有些不解道。
    “金 傲大将军如果真的是使用了易容盅,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易容盅虽然有易容的妙处,可是极为伤身。而且,易容盅的养成极为不易,即便是养成了,能 用。最多也只能是使用一年!如果真如你和晴天所说,那么这二十多年来,金傲得养了多少易容盅?再说了,当年我进宫后,也常常参加宫宴。我是苗疆王室,身上 自然也有苗疆王室秘不外传的母盅,若是真的有人使用易容盅,我的母盅不会没有反应的。”
    淑妃说着,便又道:“别说是离的太近了, 只要是在同一个大殿中饮宴,我的母盅都会有反应。可是到现在为止,它却始终没有什么过分的反应,这就说明了定国公不会是金傲!而且金傲的性格与现在的定国 公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即便是他易容成了定国公的样子,怕也是学不来他那样懦弱的性子!”
    “你的意思是说金傲的性情与定国公相差太远。可是母妃,二十多年,一个人的性情是会发生变化的。再说了,当年你在苗疆病故的消息对他的打击太大,若是他因此而受了刺激,也是说不定的。”
    “不可能!一个人即便再变,也不可能会变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不是说过了,最重要的是,他的体内根本就没有易容盅。”
    皇上看了淑妃一眼,似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元熙问道:“父皇可是发现了什么?”
    皇上看着淑妃,目光有些躲闪道:“阿丽,当年,你进宫后不久,宫中的隐卫便发现似乎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你。当时我并未多想,以为是苗疆王派来的暗卫,所以未加阻拦!而且那人似乎也并不靠近,只是在宫殿的外围徘徊。现在想来,那个人,也许就是金傲。”
    “那你说金傲是否知道丽妃当年假死的秘密?”静依问道。
    皇上摇了摇头,“应该是不知道。金傲的武功虽然不弱,可是我皇宫的隐卫也不是吃素的,哪里那么容易就能让他进入内殿?更不可能让他发现朕所做的较为隐秘之事。”
    晴天想了想,道:“咱们现在在这里猜也没有什么用。倒是不如一起上去看看。皇上,您确定上面的局面,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自然!即便是朕掌控不了,不是还有平王吗?他的势力现在想必也已经进入皇宫了吧?”
    平王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不过却是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没错,暗阁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宫了。”说着,又转头对静依道:“其它的你无需担心,我另派了一队人马,在暗中保护平南候府。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谢谢你了,元熙。”
    元熙抿唇一笑,那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星空般的一抹璀璨,风华万千!静依看着这样的元熙,心里便是一安,真好!元熙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虽然是受了一些伤,不过看起来,应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对咱们反倒是没有好处。”皇上出声道。
    几人便先后顺着密道,到了一处石门,打开后,众人出了秘道,便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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