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映看到他有点躲闪,听他说不是为了找任东维,反而很轻松就答应了。

    过了一个多月,许映帮忙联系到了主审案子其中一个法官。执行死刑时,主审法官必须到场签字,这人等于是死刑犯最后见到的人之一。

    方乐文立刻从广州赶回来。

    他们在一家饭店里定了个套间,方乐文大着肚子,进去眼泪就掉下来。法官跟她两个到里间去说话,严展在外间等着,他没想到任东维也在。

    任东维坐在严展对面,笑着说:“严展,最近过的怎么样?”

    严展说:“挺好的,你呢?”

    任东维说:“不错。多谢你挂念。”

    他们一阵沉默,房间里尴尬得要命,许映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严展张了张口,忍不住低声问:“任东维,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哪里错了?”

    任东维看着他,笑容收起来,“你没错,你只是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严展说:“你想要我出柜?”

    任东维说:“你看,你还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严展低着头没说话,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想。

    又过了一会儿,方乐文出来了,她惨白着脸,拉着严展说:“我儿子要没有爸了……”

    眼睛一翻人昏过去。他们赶忙送到医院,还好大人孩子都没什么事。

    第二天方乐文才醒过来,拉着被子小声哭。严展第一次觉得她是个女人。

    过了几天,严展接到任东维电话,他说带朋友来长远看病,找他帮忙。

    严展下楼,看见任东维和他的新男朋友站在一起,正笑着说话。

    严展愣了下,慢慢走过去,“任东维。”

    任东维回过头,“严展——”他给他介绍,旁边这人叫赵勉,肠胃不好,想去消化科看看。

    严展点了点头,带他们去找熟人。

    医生给赵勉看了,开好药嘱咐几句,转头问严展:“诶严展,你药吃完了吗?”

    严展说:“没,吃完来找你开。”

    医生说:“你坚持吃,自己怎么回事不知道啊!”

    严展嗯嗯答应了,带任东维他们去交钱拿药。

    任东维闲聊似的问他:“你吃什么药?身体不舒服?”

    严展摇头,“没有,他大惊小怪。”

    任东维说:“你老婆身体好些了吗?”

    严展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任东维问自己老婆,感觉很不习惯。

    他随便点头,把药交给任东维:“怎么吃上面写着,坚持着别断了。”

    赵勉笑着说:“严展,麻烦你了。”

    严展说:“没事,不用客气。”

    任东维说:“赵勉,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

    赵勉答应了,转头出了门诊。

    严展说:“那你忙,我先上去了。”

    任东维说:“等会儿,带我去你们体检中心看看。”

    严展说:“哦。给你们公司员工体检?”

    任东维说:“嗯。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脸色不太好。”

    严展说:“没有的事儿,我他妈跟活驴似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任东维说:“身体是自己的,别不当回事。”

    严展点头,不想再说什么,急匆匆带他到体检中心转了一圈,不等任东维说话就走了。

    严展上楼就给梁慎打电话:“任东维带了姘头跟我显摆,我他妈快杀人了。”

    梁慎默默叹了口气,这种事劝也没用,什么时候过去了才能不在乎。

    又过了一个礼拜,严展竟然看见任东维公司的小王秘书。

    小王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看见他笑着说:“严展——”

    严展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小王说:“老板让我给赵勉送汤。听说你在这儿,顺便给你带点。”

    严展说:“赵勉?他住院了?”

    小王说:“是啊,肠胃不好真是麻烦。”她伸手把保温桶给严展,“给你,还热的。”

    严展笑着说:“谢了啊,我可真有福气。”

    小王白了他一眼,“嘴硬吧你。”

    严展笑了两声,“保温桶我怎么还你?”

    小王说:“喝完放赵勉那就行,消化内二十四床。老板也会去的,有空你跟他聊聊。”

    严展说:“嗯,我知道。”

    小王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踩着高跟鞋走了。

    严展拿起保温桶,桶身上画着一个卡通小人,咧着嘴笑,很happy的样子。

    严展对着保温桶小声说:“小秘都知道我嘴硬,你说我是不是没救了?”

    汤他喝了个干净,保温桶托一个护士放到赵勉床边。

    多讽刺,之前任东维给自己送汤喝,如今他喝人家情人剩下的。

    晚上又想去喝酒,被梁慎拉住了。

    严展说:“放心,我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梁慎说:“你搞得了吗。”

    严展说:“那倒是,现在我他妈对男的女的都不感兴趣。”他想了想说:“怪不得师兄总给我看变性人双性人,原来是知道我最后得在这里边找对象。”

    梁慎让他说的哭笑不得。

    严展喃喃地说:“家里不让我去,怕男朋友看见;公司不能去,是骚扰他工作……梁慎,我想见他一面也见不着,我心里难受……”

    其实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赵勉在住院,任东维经常会出现。

    严展不敢去,那是自己找罪受。

    任东维却总来找他,像是故意要刺激他似的,隔几天到楼上来,有时亲手带汤给他。

    严展觉得苦不堪言,他问任东维:“你总过来,不怕赵勉多心?”

    任东维笑着看他,“他多什么心,他只是个同事而已。”

    严展被噎得心肌缺血。

    分手前他说任东维是同事,原来他一直耿耿于怀。

    任东维你真他妈小气。

    严展摸了摸心口,那里疼得厉害。

    年底方乐文生了个男孩儿。严展去看她,方乐文说,她要转业了。

    每年这个时候干部科最忙,忙着动员,忙着谈话,忙着劝人转业。

    这几年转业压力一直很大,每个科都有指标,年资轻的各个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就叫你去谈话。

    不过严展没想到方乐文会中标。她能在几个军区间调来调去,关系应该不一般。

    方乐文说:“转业也不错,我可以好好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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