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凌空挂着的,两肩都湿透,背后倚着根硬邦邦的圆状物体,物体的表面既凹凸不平有粗糙咯得他腰疼。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康宁靖惊叫一声啊!彻底清醒。

    他发现并未在旅店的客房,而是挂在旅店外的一棵树上。

    那棵树的树干约有碗口那么大,枝繁叶茂,并不是特别高。

    康宁靖被卡在那棵树一条主要的侧枝和树干的叉口中间,他凌空悬直的脚尖恰与旅店屋顶齐高。

    他明明记得昨天是在旅店里的啊!

    因为段桐要在房间里练功,所以他和青箫两个人吃饭,然后聊得很开心,然后他点了一壶酒喝,然后康宁靖的记忆到此终止。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宿醉后的人脑子往往比平常要迟钝的多,再加上被挂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凉风,康宁靖的脑袋便开始疼了,他一手抱着枝干,一手捂着脑袋。

    突然康宁靖听见了利刃破空之音从树下传来,华光闪现,康宁靖只觉一阵阴风拂过引得周身打战,他底下的那个树枝居然从与树干的接合处裂开。底部一下子没有了支撑,康宁靖开始下落。

    幸亏康宁靖轻功不差,稳稳妥妥的双脚着地,只是因为脚有点麻,无法保持站立的姿势,身体向前倾倒,最后跪在地上。

    段桐的渊龙并未收回剑鞘,渊龙锋利的剑尖离康宁靖的脖颈只有半步的距离,冰冷的剑身映着康宁靖惊魂未定。

    段康宁靖刚吐出一字,对上段桐的眼睛便把剩下的话全咽回肚里,不敢再说一个字。

    虽然在康宁靖眼里同样是凶神恶煞,但,刚刚的那个眼神,完全不像段桐之前的眼神,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

    其实,段桐本意并不是如此,他只是在树下练剑。

    在剑法的最后一式,他想试试能不能用心法催动,却不料全身像是被注入一股源源不断的未知力量,气血翻腾,真气开始不按照他意愿的在他的身体里流蹿。

    要不是段桐收招及时,怕是会在那股力量的控制下,发生些什么。

    康宁兄,该上路了。段桐听到青箫下楼的脚步声,收剑回鞘,转身到马厩去牵马。

    而康宁靖误解了上路二字的意思,以为段桐要送他上路,连忙护住头,生怕脑袋被一剑割下。

    于是,青箫出来的时候,便见到康宁靖抱着头跪在地上,战战栗栗,头发上还粘着几片叶子,样子既恐慌又狼狈。

    康宁兄,你这是做什么?青箫摘掉康宁靖头发上的叶片,问道。

    康宁靖一愣,把手放下,环顾了一圈,都不见段桐,便知道自己又多想了,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摸腰间,发现什么都没有,回头发现自己的佩剑在挂着自己的那棵树下。

    青箫,我昨天是不是喝酒了?康宁靖拿回佩剑后,问。

    青箫点头。

    那之后呢?康宁靖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挂到树上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喝醉爬上去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但这种丢脸的事情,还是无法直接问出口,后来我怎么样了?

    你喝醉后,师兄下楼用膳,青箫像是在回想昨晚,顿了顿,道,没过多久,店小二把你送回房里。对康宁靖惊世骇俗的言论以及为他二师姐做媒的行为只字不提。

    店小二为何主动送我回房?康宁靖觉得自己不像是那种会大方给打赏的公子哥,店小二对他殷勤捞不到半点好处啊。

    青箫为难的看了一脸费解的康宁靖一眼,选择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解释,或许是因为康宁兄醉后并不让人省心吧。

    康宁靖想起之前在康宁庄第一次偷偷喝酒的时候,醉之前明明蹲在躲山后面,醒之后便在师兄康宁凌房门前。

    那还真是不消停康宁靖有些不好意思,他仰头看着被劈掉一根侧枝的树干,心想:自己醉后还挺厉害的,能爬这么高,还不掉下来。

    你起的很早呀。康宁靖见青箫已经注意到掉下的树干,立马转移话题。

    明知康宁靖转移话题转移的生硬,青箫还是接了下去,康宁兄也是,我出房门时,你已不在房内了。

    无论你多早出房门,我都不可能在房间里康宁靖内心默默的流泪。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马儿们已养足精神,继续飞奔赶路,但因为康宁靖在树上卡了一夜后,tun部酸痛,经不起过分颠簸,慢悠悠的骑着自己的马,很快被段桐青箫两人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迫使段桐青箫也不得不放慢马的速度,以免康宁靖跟丢他们。

    康宁靖上马之前便再三强调自己身体不适,青箫也不好叫他骑得快些,但依师兄段桐的脾气,居然能容他这般,这实在叫青箫觉得匪夷所思。

    一直看我做什么?段桐突然问。

    师兄,你有愧于康宁兄。青箫用上肯定的语气,此话一出,下一瞬段桐便加快了马速,快如离弦之箭。

    青箫策马,紧跟其后。

    康宁靖讶异前面两人为何突然跑得这么快,赶紧加速。

    段桐与青箫策马穿过一片树林后,再回头已不见康宁靖的踪影。

    段桐突然一手急拉住自己的缰绳,一手急拉住青箫的缰绳。

    师兄,你!青箫没想到手中的缰绳会被段桐夺去,胯下马匹停的很急,拱背猛跳,导致骑在它身上的青箫一头撞进段桐怀里。

    段桐第一次离青箫如此之近,不知该如何反应。

    青箫的头抵着段桐的下巴,靠着段桐的胸膛,听着段桐骤然加速的心跳,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青箫抬眼,见段桐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添了层薄红。

    师兄在紧张青箫微怔,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直到有马蹄声传入耳,青箫慌忙从段桐怀里退出,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远了些。

    把康宁靖扔到树上的,不是我。段桐背过身去,不让青箫看到此刻的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青箫一愣,他都不知道康宁靖被扔到树上过。

    再联系早上见到康宁靖时的狼狈样,青箫就基本明白了,段桐说这句话的意思。

    我从不知道,康宁兄有这么多,呃仇家。青箫望着渐渐赶来的康宁靖,康宁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捂腰,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让青箫不厚道产生一丝喜感。

    既然康宁靖被人扔到树上,段桐又说明不是他干的,那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段桐看着其他人把康宁靖扔到树上,袖手旁观。并且这个人应该并不是想置康宁靖于死地的穷凶极恶之徒。

    你们突然加速干什么啊!不是说了我身体不适吗?!你们这样做,一点都不为我考虑!康宁靖的声音在颤抖,一边骂一边想让马慢下来,谁料这马似乎来了脾气,康宁靖越叫它停,它就跑的越快,边跑还边跳跃着拱背。

    康宁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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