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也懒得管他们是医闹还是真家属。叶护伸了手过来握住她的手,“事情另有原因?”

    她没有甩开他的手,“我可以肯定是人为事故。而且就是他们几个干的。”

    “你才刚回来,怎么这么肯定。”

    “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孟浩这个管刑侦的副局长还得管我叫声师傅。”她话刚落音,刚才还在纠缠的几个尾巴立即出了病房。

    叶护想想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这事是老亓找人干的?”

    “原料采购这件事上我堵死了他,心里肯定是不快的。不过我想他不至于为了这个事情来设计这么大的事故,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应该是看上我那工厂了,出了这种事情我如果转让价格会很低,这样他就把原料、生产全抓手上了。”

    “可你也不会因为一个事故而转让,相比你的家业,这才多大点事。”

    “所以原料厂、其它代工品牌才会那么整齐的在第一时间逼上门来,停产、搞大、违约赔偿肯定会让我焦头烂额,他再好好先生一样来谈转让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很多人知道这只是你其中的一个小副业。”

    “对,正是因为这只是一个小副业才有可能转让。很多人知道我在建最大的住宅项目,不想事情发酵形成连锁反应,弃车保帅才是明智的。老百姓可从来不管你背后的这些过程,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信息。”

    事情果然就如她所猜想的那样。老亓打死也没有想到她只是通过现场一个人就猜到了全部。她随即报了案,事故鉴定在第二天便出来,证明是人为引起的爆炸。

    她同时申请了证人保护,所以三个伤员禁止探视。待到他们离开重症室可以说话了,口供也就拿到手了。

    闹事的人在她第一天出现后就再没在医院闹了。她那句孟浩管她叫师傅的话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叶护住院的第五天,老亓冷水里冒热气的跑来看他,当时楼下正录着口供。景忠站在窗户边接电话,老亓轻轻的、笑眯眯的拎着果篮进去。

    “老孟,我工厂都炸掉了,你怎么也不来当面慰问我一下……出外勤了?什么案子用得着你一个公安局长出马……不行,我不管,你不能只找两个小喽啰来处理这个案子……不嘛,人家不开心的呐。”

    叶护在她身后咳了一声,她回过头来看见老亓,冲他挥手打招呼。

    “姓孟的,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小心点。”挂了电话,她指指那果篮,“老亓你也太客气了。”

    “你的工厂出了事,我一知道就加快处理泰国的事情,第一时间在往回赶了。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是我最大的代工商,我能不上心嘛。只是怎么会这样?你那设备前年才置办的呀。”

    “人心不足嘛。其中一人的口供已经好了。”

    “口供?”

    “嗯,那几个伤员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故意制造事故的,只是他们没想到会把自己弄伤。老亓,你怎么还乐呵呵的坐在我这?赶紧回家吧,嫂子那怕是不好交待了。”

    “为什么?”

    “刚刚公安局长亲自来电话,说这事是你小舅子指使人干的。他除了要赔我的工厂,这牢饭只怕也要吃一阵子。”

    老亓脸色有些变了,拿了手包连忙往外走,“这群不省心的东西,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叶护在床上笑,“这位老兄不开工厂了可以去演戏。”

    她拿了包也往外走,“我走了,你休息吧。”

    “你这就走了?”

    她回头疑惑的看他,“不能走?”

    “景忠,你还没想明白么?我在等你的答案。”

    “你脑子被打坏了么?”

    “你说你要安静一些,已四个多月过去了。而且当初在宗宁的事情上打赌你输了,你欠我一个要求。”

    “那你就死了这心吧。我要找的是男人,不是儿子。”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14

    事情定了性、工厂再恢复生产又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杭州开始变得异常的热,仿佛提前进入了暑假模式。

    这一个多月里,她又开始像之前那几年一样,一个人进一个人出。宗宁在工地碰见她,约她一起吃晚饭,她摇头拒绝了。

    “去浙大那边吃烧烤也不去?这个时候再来些啤酒与小龙虾,味道好得不要不要的。”

    她想想便去了。

    点好烧烤坐在路边的树下,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宗宁见她发呆,问她在想什么,她说:“想一个人。”

    “你跟我这么帅的帅哥吃饭,却能想别人?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这么破的地方可不是你这种开宾利的人来的地方。”

    她抬眼看他,“你应该可以想得到的。”

    宗宁琢磨了一下,试探的问道:“秦雨带你来的?”

    “嗯,大一那年她拿了奖学金,说要请我吃饭,来的就是这里。时间真快,快7年了。可这个店还是老样子。”

    “我有时候在想,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是隔了秦雨这根刺了,总是走不出那一步。”

    “不是,主要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这个人太活泛、太能混场面上的事情。”

    “不这样我还在工地搬砖。每个人的出身决定了他的起点、他能使用的方式。”

    “有不喜欢你这样的,自有喜欢你这样的。”

    宗宁给她倒了杯生啤,“可我不喜欢那些目的性太强的女人。是不是有点自女昌却笑妓的味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尝试找一条别的路。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所有的前提都是以经济价值来横量的。有房有车有存款没?公寓联排还是独栋?中档高档还是豪华车?明明是个人,却跟个牲口一样标价而沽。”

    “这又不是一个有情饮水饱的时代。正常。”

    “景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你的一切可以去公证,我也绝不插手、参与你的任何生意。我不会让人觉得我是冲着你的家当去的。”

    她没转过脸看他,远处的树荫下有情侣骑车过来。这种还没有被腐蚀的情感看在他们这些过来人的眼里显得很珍贵。“我从来不担心这个。”

    “那是为什么?我虽然比你小,但也只小四岁。你是为了叶护?”

    “不是,我只能跟你说,活着的永远敌不过死了的。”

    活着的永远敌不过死了的?宗宁四处调查,最后在他的情敌那问到了故事的本原。他也才明白光鲜的她,背后曾有过怎样的伤痛。

    他思索良久,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景忠,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仰视让那个人从来只想陪伴你,如果你有了幸福他就放手了。”

    景忠看了这条短信许久,可是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不然,漫长的15年里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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