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母男为 作者: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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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后母男为 作者:叶书

    吧?”

    湛湛看看果子,又看看拿着果子的荞儿,吐出了小宝宝的手,抱着荞儿给他的果子爬到荞儿身边,“荞荞,跟我玩,我们吃果果。”

    孔巧珍抱着自己儿子,仔细查看小肉手上的伤痕,还好只有一个牙印儿,大概湛湛也没下狠劲咬,牙印儿并不是很深。可就这也够当娘的心疼了,“宝宝又不是果子,湛儿怎么老是爱咬他呢!”

    司维见姐姐红了眼眶,连忙劝慰道:“咱家宝宝粉粉嫩嫩的,跟果子一样水灵可爱,也不怪湛湛老想啃,我有时候也想咬一口。不如宝宝的乳名叫果果吧?”

    “嗯,这名儿不错,都说赖名好养活,可是二狗子,土蛋之类的实在是太过俗气。果果这名字不贵气,可也不会太过恶俗……”海棠听了立即应和。

    司维本是随口说来劝慰姐姐的话,没想到海棠竟然会应和,立刻给芍药使眼色。芍药会意,“这名字还是要对命格好才行,不如等出了月子,咱们请人批过八字,依照八字再来取名?”

    孔巧珍摇摇头,“学名再正儿八经请先生取吧,小名儿就是混叫的,果果,果子,果……还不错,寓意也行,就叫果果吧!”孩子娘拍了板,能反对的也就孩子名义上的爹,实际上的舅舅了,但是这本就是他提议的,于是孩子的小命就定了叫果果。

    一群人“果果,果果”正叫得欢,老赵突然跑来拍门,“夫人,芝少爷,外面来了一群兵士,把院子围起来了!”

    司维觉得心“噗通”一下子沉了下去。难道是祁荣霄隐瞒的那件事事发了?司维暗自埋怨祁荣霄什么都不跟他说,此时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该怎么办才好?

    司维还没想出怎么办,外面已经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夫人,我等是龙虎营兵士,奉皇命请夫人回府。”

    奉皇命?这事儿真的跟皇帝有关!如果皇帝如此大张旗鼓地派兵捉人,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被捉的十有是个死。可是为什么是回府?捉了人难道不该送到什么大理寺、刑部之类的地方审讯吗?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小智!”孔巧珍捉住司维的胳膊,虽然她极力遮掩,但眼底的恐惧是怎么也盖不掉的,“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男夫人的事儿被揭穿了?后面的话孔巧珍没敢说,毕竟门外就是捉人的兵士。

    司维拍拍孔巧珍的手,“没事的,姐姐,别怕,有我在!”

    像是应和司维的话,外面的副将又说:“夫人,赶紧开门吧。这里已经被我等包围,不要浪费时间逃走了。只要夫人跟我们走,我保证不伤着夫人一根汗毛。”

    司维看着孔巧珍的眼睛点点头,“海棠,芍药,伺候夫人更衣,我先去见见兵大哥……”

    司维出了孔巧珍的房间,看见不仅有一个陌生的将官,平安也在,心下似乎明白了祁荣霄的意思。

    司维定了定神,恭敬地对副将行礼,“有劳大人了,我们愿意跟大人走,只是,这一屋子妇孺,而外面天寒地冻,可否请大人通融一下,容我们换件厚实的衣服再出门?”

    “你是什么人?”副将眯起眼打量眼前瘦瘦弱弱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我们只奉命带回祁家的人。”

    “回大人,我是祁家老夫人的弟弟,算是侯爷的舅舅。” 司维依然是客客气气地回答。

    “行,这罪名如果定下来,诛九族是定了的,你就一起吧!”副将的一句话让司维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腿软的踉跄一下,扶住身后的门框才没摔倒。

    “大人……这是何意?”司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诛九族?这祁荣霄是去造反了么?

    “你也是无妄之灾了,”副将有些同情地看着司维,“不过,谁让你姐姐嫁给了侯爷的老爹呢!好吧,我就当做件善事,让你去换件厚实的衣服咱们再出发。”

    司维抬头看向平安,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提示。司维不相信祁荣霄让他们都回去祁府等死,他一定有什么讯息留给自己。

    平安的视线与司维对上之后,慢慢垂下眼睑。这是什么意思?司维急切地看着平安,希望他再多给他些提示。祁荣霄真的要他们束手就擒吗?他不是说过会保护自己吗?就算他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想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姐姐弟弟,但是湛儿呢?他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不顾了吗?

    副将见眼前的小书生没动,只是一脸悲切地看着自己的身后,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他看到的人是侯爷的近身侍卫,便道:“小哥不要为难他了,外面有五百兵士,他插上翅膀也没办法带你飞出去的。”

    听了副将的话,平安的头低了低,司维眼见平安不能再给他更多提示,只能死心带着荞儿和湛儿去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都木有野生读者留言了,叶子很不素服……叶子要请假,叶子要隔日更……

    第94章

    看着司维离开的背影,副将对身边兵士使了个眼色,让人跟上去把门口和窗口都守严了,然后对赵管家说:“也不差你一个了,也去加件衣裳吧!”

    赵管家拱了拱腰,就往前进院子去了,加衣服是其次,这一群妇幼总要准备些东西。祁府的人都不在眼前之后,副将身边的亲信凑近他的耳边问:“头儿,抄家的事儿咱们也干过几次,怎么这次这么……文雅?”亲信是个粗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形容词来表述这次捉人的任务。

    副将白了身边的人一眼,“你懂个屁,祁侯爷当初带兵击退北方异族,这份胆识、这份谋略都让人佩服,如今侯爷遭人陷害,咱们帮不上忙也不能落井下石。”

    “头儿,北方异族这事儿咱们兄弟去了也能打他娘的个稀里哗啦,头儿干嘛佩服他啊!”亲信嘿嘿一笑,“头儿,这没旁人,给兄弟们透个底儿呗?”

    副将扫了身边的人一眼,然后左右看看没见外人之后,“猪脑袋,白跟了我这么久!没见老大让咱们带马车来的吗?”

    亲信挠挠脑袋,“那又怎么了?”

    “笨死你算了!”副将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亲信一巴掌,“咱们老大跟那个祁侯爷向来不对盘,可是侯爷说要马车,老大就给了马车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亲信顺着话往下问。

    副将已经懒得跟这个笨死的家伙较劲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要么是吴老将军说了情,要么……”副将的声音压低了三分:“皇命如此!”

    “啊?皇帝不是……”亲信听了之后忍不住大声嚷嚷了起来。

    副将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闭嘴!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不要命啦?”

    亲信自己捂住嘴点点头,之后押送祁府的人的时候客气了不少。他们这边说完话,司维就领着俩孩子出来了,对副将点头示意之后,敲了敲孔巧珍的房门。

    “姐姐?准备好了吗?几位兵大哥要送我们回府,准备好了就该出发了。”司维边敲门边说。其实司维刚刚跟副将的对话,屋里的孔巧珍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司维此时再说不过是提示孔巧珍不要妄动,乖乖出来就行。

    海棠和芍药跟在司维身边的日子不短,他的意思两人很快就明白了。司维没等多久,孔巧珍的房门就被打开了,芍药左手挎着一个包袱、右手扶着孔巧珍,海棠则抱着小宝宝落后一步。

    “手里是什么?”副将不想为难祁家的人,更不想被祁家人“为难”。

    “军爷,这是我们小少爷的尿布和替换的衣裤,小少爷尿湿了可以替换的。”芍药不卑不亢地回答。

    副将点点头,虽然奇怪怎么又多了一个小的,但是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可惜小家伙没活几日就要死了。

    副将带来两辆马车,孔巧珍带着海棠、芍药和小宝宝坐一辆车,司维带着荞儿、湛儿和瓷娃子一辆车。剩下的赵管家等人本来是要跟着走路的,但是智清和瓷娃子来的时候将他们驾的马车带过来了,此时正好让剩下的仆妇们都挤上去。

    或许是这次没有绕路,也或许是司维一路上都在想心事,马车似乎很快就到了祁府门口。

    虽然司维已经尽可能想象府中的糟糕境况,但是一下马车,他仍被震惊了。整个祁府被身着铠甲、手握兵器的兵士团团围住。

    “小智!”司维被孔巧珍的呼唤声唤回神志。“姐姐,我们进去吧!”说罢,司维深吸一口气,搀扶着姐姐率先往府里走。即使是龙潭虎穴,到了现今这步田地也由不得他们不闯了。

    进了正院儿,没多会儿就到了大厅堂。厅堂正北中央坐着正在喝茶的祁荣霄和张毅将军。

    看见一群人进来,祁荣霄起身迎了过来,“母亲,一路辛苦了!”

    孔巧珍褪去披风上的帽子,露出脸来,对着祁荣霄摇摇头。

    “母亲最近脸色红润了不少,看来那个游方郎中给的药方不错!”祁荣霄微笑着说。

    游方郎中?司维疑惑地看看姐姐,突然明白了祁荣霄的意思。孔巧珍正是产后月子中,海棠等人变着花样的地给她进补,所以现在的孔巧珍不仅没有“病重”之人应有的憔悴苍白,相反,她还胖了不少。

    “是呢,看不出那游方郎中还有些本事,姐姐吃了他的药之后恢复了不少,身体好了,胃口也好了不少,人也长了些肉。”既然明白了祁荣霄的意思,司维当然要配合下去。

    “果然是美人,难怪侯爷你要这么孝顺了!”张毅带着一脸y邪的笑意插话。

    “皇上一日未定下我们兄弟的罪,母亲就还是祈安侯、北防将军的继母,御封的诰命夫人,所以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祁荣霄斜睨了张毅一眼,口中没了客气。

    张毅讪讪地收了笑意,嘴里还嘟哝:“这么一个美人怎么会有人说是男人啊?眼瞎了么?”

    张毅似是自言自语的话让祁荣霄眼神一变,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除了一直盯着他的司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司维有很多话想问祁荣霄,但是他也知道眼下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侯爷,姐姐大病初愈,是不是……”司维看着祁荣霄问。

    祁荣霄没接话,而是看向张毅。“啊?夫人自便!只要不出这座府邸的大门,夫人就当我们不存在,尽可自便。”

    孔巧珍点点头,带着海棠、芍药还有小宝宝回到景岚苑休息。其后,“侯爷,我也带几个孩子下去休息了!”说完,司维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景泰苑。

    司维看出来了,这些人对祁府的包围外紧内松。不知情的人在祁府外一定会被那阵仗唬住,可是进到府里,就像那带头的将领说的一样,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尽可自便。

    这究竟在唱哪一出?司维觉得怎么也想不透。既然想不出所以然,而祁荣霄又没有给他提示,司维索性就按照往日的习惯来。

    因为兵士们到别院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等他们换了衣裳出发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过午,虽说司维觉得回程快了不少,但事实上这多半是司维的感觉出了差错,他们回到祁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司维他们用过晚膳,洗漱一番就各自就寝。

    荞儿和湛儿都是敏感的孩子,司维不知道今日所见会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司维还是让他们自己睡,尽可能给俩孩子一些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近的人在身边的原因,俩孩子虽然受到了一些惊吓,但还是很快就安稳入睡了。剩下满腹心事的司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

    忽然司维听到了门口传来细小的响动。有了前次被刺杀的经验,司维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做更多,就听见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维?你还没睡?”

    “荣霄?你怎么过来了?他们……”没有看管你吗?后面的话司维没问下去,那个将领说了只要不出祁府大门就行。再说,就算是看管了,司维也相信祁荣霄有办法出来。

    “小维,时间来不及了,你听我说!”祁荣霄拉着司维离开床榻,“今晚我就要启程去北防,府里的事儿你来做主,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在,张毅将军会帮你的,知道吗?”

    司维皱起眉头,借着细微的光亮,司维看清祁荣霄身上穿着的是铠甲,样式与今天在门外看到的兵士身上穿的一样。“为什么要去北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祁荣霄看着司维飞快地做出决定。“小维,事到如今再瞒着你也没必要了,但是这事儿很复杂,我长话短说,你且听着,行吗?”

    见司维点了头,祁荣霄才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简单说来,这事儿就是先皇偏疼的小儿子安王没得到皇位心里不服气,“忍辱负重”多年之后阴谋造反。而祁荣霄兄弟算是池鱼之殃,兄弟二人都是名声在外的将才,安王本着“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除掉”的原则派人接触过兄弟二人,结果俩兄弟不约而同地拒绝了,于是就有了大臣在朝堂上向皇帝告他们黑状的一幕。

    “那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派兵围住了祁府,又为什么派你去北防?”祁荣霄越解释,司维越疑惑。

    “安王已经暗中在京城周边屯兵,目前京城内的兵力不足以跟他抗衡,所以皇上要荧霄从北防调兵回援京城。荧霄一离开北防大营,周边邻国就会蠢蠢欲动,我去只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不老实、想趁乱占便宜的国家来袭,北防大营不会无领兵之将。”祁荣霄快速解释。

    “荧霄把兵都带回京城了你用什么抗敌?而且为什么是你?来包围咱们家的张毅也是将军吧,为什么不让他去带兵守卫边关,反而让你这个已经卸任的将军去?”司维忽然觉得有点上火,这危险的事儿怎么都让他们祁家人干啊?

    “荧霄只带走北防的两万兵马,再加上从澜国借来的三万兵马回援京城足够,剩下的兵马也够我守住北防大营。至于张毅……”祁荣霄沉吟一下,“我猜皇上有两个意思,一来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二来张毅带的龙虎营算是皇上的侍卫营,他没有独自领兵对抗外敌的经验。”

    司维眯起眼,“反正你是一定要去了?”

    第95章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就这么放心留下我们这一家子?”作为男人,必要的时候,司维也有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豪情,但前提是,那个人是自己,涉及到自己在意的人,尤其是爱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有你在,我很放心。你也放心,我一定会毫发无损地回来。我十多岁就上了战场,拼死拼活十几年,老天不会那么残忍,让我在找到你之后丢了性命。”祁荣霄抱紧司维,亲亲他的额头。他从来都不惮上战场,只是在找到这个人之后,他变得更惜命了而已。

    “我跟你一起去!”司维抱紧祁荣霄的腰,好似下一秒他就会不见。

    “乖,你也说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没有办法护你周全,而且家里怎么办?把几个孩子都留给姐姐,你放心吗?”祁荣霄扶着司维的肩膀,微微弓腰与他平视,“小维,虽然这次皇上派张毅来,明着是看守祁府的人,实际上是保护你们,但是,我总是不放心。我不在的时候,你能替我保护姐姐和孩子们吗?”

    司维沉默不语,半晌才不甘不愿地点点头。祁荣霄勾勾唇角,低头吻上司维的唇瓣,所有的惜别之情都在这缠绵的一吻中。

    “咚,咚咚”一长两短的敲门声之后,是张毅压低过的声音,“你还要肉麻到什么时候?又不是不回来了,有老子在,保证你的小情人儿一根头发都少不了,你赶紧的吧,耽误了皇上的事儿,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祁荣霄没理张毅,“小维,祁府我交给你了,照顾好孩子们和你自己,还有,等我回来。”

    司维点点头,用有点哑的声音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万事小心,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嗯。”祁荣霄最后在司维的唇上留下一个轻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只要回一次头,他就没自信还能走出这个门口了。

    司维默默地跟在祁荣霄身后走到门口,然后被张毅拦住了。“放心吧,老祁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你别出来了,隔墙有耳,明天咱们还要演场戏给府里的探子们看呢。”

    等到那个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司维赏脸看了张毅一眼,“你说府里有探子?”

    张毅嗤笑一声,“恐怕还不止一个呢!”

    妈蛋!一向斯文的司维也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他只想当个小老百姓,安安稳稳地把弟弟抚养成人,好吧,现在再加上一个小外甥。找个男人谈恋爱什么的他真心没想过太多,可是现在,他不仅遇上了想要在一起的人,还遇上了这么一堆破事儿。

    最让司维忿忿不平的是,既然都让他再活一次了,好歹让他拥有一个个叼炸天的金手指啊!这样自己爱的人就不用上战场,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虽然祁荣霄说的轻松,听起来也只是坐镇,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司维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皇帝想到了跟盟国借兵平叛,叛贼就想不到跟周边的国家借兵来犯吗?事实说明,司维真相了。皇帝的确想趁此机会收拾一批人。

    皇帝虽然偶尔表现的有些不靠谱,但实际上他确是一位雄韬伟略或者说野心勃勃的皇帝。他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大庆朝在他的治理之下,国泰民安,国库丰盈,国力蒸蒸日上。

    皇位稳固的皇帝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是时候拔除国内的眼中钉,消灭周边的不安定因素了。就像多年之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祁荣霄对他说的那样,“大庆朝是天朝上国,若是有不服的,就揍到他服为止。”

    于是,安王谋反,是在皇帝纵容,或者说“授意”下发生的。当然,授意的不是安王本人,而是安王身边早就安插好的细作。

    细作潜伏在安王身边多年,早就成为安王的心腹。从跟邻国许下好处,让其配合时机来犯到谋反的具体时间都是心腹细作给安王的提议。说白了,其实就是皇帝的意思,可怜的安王搭上自己一条命给皇帝当了趟雷的马前卒。

    皇帝把安王谋反的时间定在正月之后,是为了让臣工们安安稳稳过个年。忙活了一整年,过年的时候还要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皇帝感觉心里过意不去。不得不说,皇帝还真是个人性化的皇帝( ̄_ ̄|||)。

    皇帝其实计算过,如果邻国能麻溜地来犯,他就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消灭国内的叛军,那样的话就不会耽误春耕,战争对百姓的影响不会过大。

    皇帝布的这个局看起来像是个闹剧,可真的实践起来却是凶险异常。首先,皇帝要以自己为饵,引得安王在京城周边屯兵。为了让安王上钩,皇帝故意调出部分守卫京城的兵马,造成京城守卫空虚的假象。

    安王上钩了,不仅上钩了,还如皇帝计划的那般,向邻国派使者求援了。邻国的王族不傻,他们既想趁大庆朝内乱的时候捞些好处,又怕自己的军队成为炮灰,毕竟祁家兄弟带兵将北方异族打残了的事儿还新鲜着,前车之鉴不能不让他们警惕,所以大部分有贼心的邻国王族还只是观望。

    为了让他们上钩,皇帝抓了北防将军祁荧霄,囚禁了祈安侯爷祁荣霄,甚至对安王在京城周围屯的兵马视而不见。这一切为的就是让他们相信,安王谋反会成功!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祁荣霄兄弟俩的威名太响,不仅那些邻邦王族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安王也是不断传信给安插在祁府和北防大军里的细作,想得到祁家兄弟落难的确切消息。

    安王忘记了小心确实是好事,但是频繁的联系很容易抓到把柄,所以祁荣霄早就确定了细作的人选,只是觉得他还有用处,没有立即处理掉罢了。

    而张毅和司维正是要演戏给这个细作看,让他把安王“想要”的消息传递出去。

    祁荣霄离开的第二天,管家老赵慌乱地拍响司维的门,“芝少爷,你快来看看吧,爷,爷从昨个晚上就开始发热,今早开始说胡话了……”

    “什么?”一夜未睡的司维脑袋正迷糊着,疑惑地看着老赵,“到底怎么回事?”祁荣霄昨晚不就离开了吗?还来跟他道别……司维突然想起昨晚张毅说过的演戏的事儿,“你等我,我这就去看看!”

    司维胡乱披上一件衣服就跟着老赵往祁荣霄睡的房间跑,其间还不小心撞到一个厨房来送早膳的小厮。

    小厮被撞了个踉跄之后,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人注意到他就跟着司维到了祁荣霄的房门外,小心翼翼地偷听。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小厮认得这是刚刚进去的芝少爷的声音。

    “其实,这几日爷的身子就不很爽利,昨个张将军带兵围了府邸,爷一夜未睡,吹了一夜冷风,今早就,就开始说胡话了……”小厮从门缝里偷偷看到说话的人是侯爷的近侍。

    “你知道侯爷身子不爽利,还由着他,要你何用!”据说性子很温和的芝少爷发这样大的脾气,看来侯爷真是病得不轻。小厮看不到房间里的全貌,只能凭借对话来猜测。“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啊!”

    听到这儿,小厮麻利地闪身离开祁荣霄房间的周围。“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小厮还想再查探的时候,碰到听说“侯爷病重”消息而来的张毅。

    “小的是厨房小工,来给侯爷和几位少爷送早膳。”小厮立刻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回答。

    “早膳放下就赶紧离开!”张毅似乎真的把他当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胡乱吩咐了一句就直奔侯爷的房间。不过张毅身后的兵士一直跟着小厮,直到他离开景泰苑才算罢休。

    小厮离开之后并没有急着去传信,而是在景泰苑的院墙外徘徊。不久他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张将军,侯爷为大庆朝立下过汗马功劳,难道连一个大夫都不能为侯爷请一个嘛?”

    “皇上吩咐过,禁止任何人出入祁府,本将也是奉命行事!”

    “那卑职得罪了!”然后就是刀剑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没多久打斗声停了下来。

    “哼,还想造反!你们几个把他拖出去!”不多久,几个兵士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出了景泰苑。小厮装作路过迎面走过,看了眼尸体的脸,确定是常跟在侯爷身边的那个近侍。

    “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啊!还是你想跟他一样?”抬尸的兵士一脸晦气地像小厮吼,小厮不敢再看,连滚带爬地回到厨房,想法子传信去了。可惜的是,如果他能再仔细的看一眼,就会发现“尸体”身上的血迹只是泼上去的。衣服都没破一个口子,上哪来那么多的伤口可以流血!

    等确认消息被传递了出去,张毅立刻喜气洋洋地来找司维。一夜没睡的司维艰难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相信了?”

    “信了!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张毅往司维身边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司维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细作到底是有多眼缺才会没发现那么明显的破绽?害他白担心了一场!如果那什么安王手下都是这么些人,司维觉得祁荣霄想受伤都难。俗话不是说了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有这样一群手下,那安王想必也高明不到哪儿去,连带的那些来犯的异队也不足为虑……

    第96章

    可是,分析是一回事,心情又是另一回事了。感情往往独立于理智之外,所以即使司维明白祁荣霄的危险系数不高,仍止不住担心。

    祁荣霄离开不久,太后同意了安王请辞,安王离京。二月中,安王在莱城举起大旗,以皇帝篡改先皇诏书,谋夺皇位之名正式造反。

    消息传到清水县,司维忍不住扶额。这安王到底是怎么没脑子,才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来?篡改先皇诏书?怎么早没发现?这不早不晚的时候,尤其此时天下安定,突然蹦出来打破百姓安宁的生活,已是失了民心。

    “什么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成王败寇!”张毅坐在侯爷的“病房”里,悠闲地喝茶跟司维聊天。

    司维想了想,也认同地点点头。历史上这样的事儿不少,只要成了事,史官的笔还不是握在他们手中?只是,“安王注定是那个败寇了吧?”司维已经不对安王的智商抱希望了,“荣霄……我是说侯爷,到边关了吗?有没有消息传来?”

    张毅往门外瞥瞥,“侯爷?侯爷不是在床上躺着吗?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司维一时没想明白张毅话中的含义,待要细问就见张毅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跟侯爷不和,侯爷又在病中,我坐久了不合适,咳嗯!”张毅清清嗓子,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说:“如此,侯爷就劳烦凡芝少爷代为照顾了!”

    张毅话一出口,司维就只能配合了,“草民分内之事,不劳张将军费心,慢走不送。”司维送走了张毅,回到床榻前坐下,突然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祁荣霄是秘密离开祁府奔赴边关的,外人只道是侯爷被软禁后急怒攻心,病倒了。为掩人耳目,祁荣霄即使到了边关也不能往府里传递信息,除非祁荣霄被捉或是大战开始。

    被捉的下场自是不必说,如果是后者,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那意味着祁荣霄要带兵上战场。如此看来,果真如张毅所说的,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安王其实并不像司维所以为的那样的没有脑子,他会起兵造反也是做过万全准备的。他的大旗一起,仅剩的几个藩王纷纷响应。当今皇帝雄才伟略,然而皇帝越是精明,藩王们越是担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精明的皇帝要除掉他们只是早晚的事情。

    藩王会起兵助安王谋反是在皇帝意料之中的,但是他没想到,所有的藩王都会出兵。皇帝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异母弟弟高看了一眼。这样也好,撤藩的名头不用费脑子了。可是话虽如此,然而实际情况似乎比皇帝预想的更加危急,邻国的鱼儿却还没上钩,皇帝只能按兵不动。

    局势一触即发,但这与最底层的百姓无关,他们依旧过着他们的小日子。兵士进城他们只要躲在家里,藏好口粮就好。也许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严苛的户籍制度让离家逃亡并不那么容易。

    寻常百姓都无法背井离乡、逃离战争,更不要说被龙虎营兵士软禁在祁府的司维等人了。幸好,他们虽然被禁足,但是张毅时常会“探望”病重的侯爷,跟司维说说外面的情况。

    二月中,安王的兵马已经到了京都近郊,摆出围困之势。京都繁华是一定的。正因为繁华,所以人口密集,可耕种的耕地少,如果安王打持久战,京城内迟早会内乱,那时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入主皇宫,逼皇帝禅位。安王也确实如此谋划的,因为他也明白自己造反的理由实在太过牵强,如果皇帝禅位,将来他收拢天下人心要容易的多。

    这样做看似稳妥,实则冒险,因为京都被围困,皇帝一定会调兵回援,届时安王将会腹背受敌。不过,安王并不担心,因为各地藩王起兵已经攻占了多座城池,一路向京都靠拢。

    被接管的城池不会向京都派兵勤王,而尚未被接管的城池自保为先,不敢向京城派兵。京城被孤立了,皇帝如果想自保,只能调北防的军队回来,然而――

    安王坐在营帐中得意地大笑,“来人,派人给乌慈等国国君送信,让他们务必拖住北防大军,只要他们做到了,等本王登上大位,就送与他国相邻的一座城酬谢。不派兵的国家,本王定要毁了他的宗庙,灭了他的香火!”

    接到安王讯息,几个有想法的国君认为时机差别多了,虽然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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