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在夏日下,丁可坐在教室的旁边,看着楼下的丁允和何永俊互相嬉笑。羡慕着,寂寞着却不能为力,没人可以理解,那时多渺小?丁可不得而知,只知道,当丁允坐在前面,从玻璃窗的黄色光打着丁允的侧脸,那时稚嫩的丁允,那样笑着的丁允……拯救了他。

    丁可看着看着,发现眼眶竟然冒出了水汽——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那天下午丁可坐在公开课的位置上,一边和曾奎尤互相打趣着,一边看着门口。时间就这样过去,直到上课铃打了还是没见到人。

    丁可有些急了,下意识的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心不在焉的听着课,不一会儿又是看着门口。没有,还是没来。半节课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人影,丁可犹豫了下,和曾奎尤打了声招呼叫他帮忙看风,才从口袋抽出手机,按下键拨了过去。那边没人接。丁可看着手机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曾奎尤看着这样的丁可,低下头低声问着丁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看着曾奎尤充满担心的表情,丁可努力平静下不安的心绪,勉强的笑了下回了句没事。

    事情真的不太好,上课上到途中,丁可被叫了出去。当下曾奎尤也意识有什么事不太对,马上皱起眉头,执意要跟丁可走,可是被丁可阻止。

    是啊,这种事,还是来了。这种事,被认为见不到人的事,要被封锁的事,这样的事,要习惯,要咬紧牙关,撑过去……撑过去就没事了。

    坐在董事会所有人面前,面对着各种严肃的表情,突然,意识到又要打一场不会胜利的战了。

    进去,没见到丁允。丁可有暗自惊讶了下,以为丁允会在这里,可是没有,没见到他人影。

    心里的不安加大。

    这样的事情,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

    看着面对的人,不是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就是露出厌恶的表情。丁可突然觉得无奈无力。何必解释?这些事,何必解释?有必要吗?

    丁可苦笑了下,主动开口:“传言没有错,我喜欢我弟弟,我爱他。”

    从那灰暗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时间。好像这样黑夜就这样衬托现在那无喜无悲的兴趣。

    曾奎尤和许幽欣带着一脸着急的表情看着丁可,丁可只是回一笑——这不,他和丁允的关系可以公布于众了。

    就是这样,这样发展也好,被不理解也好,真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这样的爱确实存在,为什么要灌输那样反面的思想来讽刺这样深爱的情感?为什么不相信……你们可以否认,可以排斥,为什么还要强加认为这些感情不存在?

    也不知道是几时坐上的士,看着窗外的景象。却不知道该怎么想才是最好逃离现在即将奔溃的边缘。

    因为一个人的肩膀实在太薄弱了,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将悲伤至极的情感宣泄出来。

    最后,丁可终于忍不住——在这样一个无比糟糕的一天,在经过一天无数眼神的折磨后,在一个人脆弱得不得再能脆弱得时候,在这个繁荣的上海街道上……弯下腰,双手撑着无比沉重的脑袋,就这样,没有约束,没有任何掩饰哭了出来。

    可不可以,别让本来就难走的道路走得顺畅些?那原本就充满蹒跚的路,何时才是尽头……

    可不可以,让这样的眼泪少流?

    可不可以,不难么脆弱——答案好像是,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心情从未这样低沉过,这样的心情即使是知道和丁允分开的时候也未从有过。

    从的士下来,寒风迎面而来,夹着的下雨,浸湿了衣裳,更加使这样冰冷的夜晚更加慑人。在路旁街灯,开着,雨滴坠落在那里显得寒冬的雪。

    丁可站在街前面,看着站在前面,用伞撑着的人——他的父亲。他看到他家父亲,眼睛透露着无低的悲伤,也看到了那具逐渐苍老的身躯在寒风中寒颤着。

    但是,他的父亲,现在站得很直,像是不畏惧任何事情。

    沉默中,丁可听到他家父亲这么说着:“没事的,一切会没事。”

    以为原本已经忍住的眼泪,还是流下。

    丁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可以说十分陌生,看到的家居摆设不是丁允公寓那边的摆设,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坐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前面的书柜,看到他和丁允小时候的相片才意识到人已经在家这边。

    再回忆了下昨天回家的背景,好像是他父亲背着他,吃力地走回家。还有感觉,那时候自己好像依偎着那没有想象中宽厚的肩膀,一直流着泪水。

    丁可没忍住,好像感觉这样的场景,回忆起来——让人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悲哀。

    有时候,真的会愧疚得无地自容。

    丁可大力地叹了口气,刚准备下床,就听到门开的声音,进来的人,不用想,就是他家父亲。

    丁杰端着一碗粥,进来丁可房间,看到丁可准备起身的动作,定在原定,不过一会,再用低沉不急的声音说着:“你睡了很久,先吃碗粥再起身吧,你有点发烧。”说着端着碗就坐在丁可床边。

    “从小你的身体就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让人最操心。”丁杰坐稳,看也没看丁可,对着碗里的粥就在哪里自言自语。“怎么就会是这样的体质,到底遗传谁的?”

    丁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侧面的那位已经有白头发的人,那个逃不过时光的磨练,渐渐显露皱纹的手掌。不是不想在这个时间还继续折磨这位他此时最不愿意背叛的人,只是此刻需要坚强。

    淡淡无味,却显露着坚定语气,丁可这样问着:“允呢?”

    丁杰顿时停止了所有动作,定在那里,看着碗里的白粥,保持沉默。

    “允呢?”丁可继续问着。

    可是这样无奈地问了几次之后,丁可发现他的耐心并不是很足。越是这样问,寒心的感觉越是深,那些悲哀无岸的感觉也更加寒骨。没有了原本的无味,声音里渐渐透露悲哀,让人疼心:“又是同一招术是吧?”丁可笑了下:“你们就会这样,我大概也猜出来……你们就是可以这样,抓着我们无能为力的一面,对我们做着自认为对的事。”

    也不是这样说,冰冷了谁的心,只知道若不这样说出来,好像永远都是输的一方,输得彻底。

    丁杰终于将视线从那白粥中转过来,在听到这样悲伤的、来自他家儿子的语气所说出来的声音,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对着丁可的视线,努力让声音平静:“你还发着烧,情绪不要波动这么大。”

    丁可眨了下眼睛,顿时觉得好笑,可是那无法控制的希望,还是破迫使丁可颤抖着声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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