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还是怕得要死。

    可终于,木兰还是跟宋明唐道别,然后转身独自离去了。

    木兰知道,自己这么做一定会有巨大的代价等着她。可就此妥协,代价也许更大。

    如今,木兰唯一庆幸的是,终于控制好了自己的脾气,能在最后关头,给感情留下一个好看的结局算是自己这些年来最大的长进吧。

    第27章 祖森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刚开始,宋明唐还像以往那样给木兰打电话。

    木兰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心里难过的时候,会跟宋明唐说些生活,说些委屈。

    但很快,这样的舍不得也渐渐变淡了。

    刚开始,宋明唐还会跟木兰说些掏心掏肺的话,后来,见木兰言语间的飘忽不定,热情也慢慢冷却。

    再后来,电话变成了短信。

    从一天一条变成了两三天一条,然后时间间隔的越来越远。

    终于,这一年就这样又走到了头。

    宋明唐与蒋木兰最后的联系是在2015年的除夕夜。

    木兰站在阳台上正在看远处绽放的烟花,明唐的短讯传来,简短洁说四个字——“新年快乐”。

    木兰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就在两年前,为了何阳,那个一无是处的男友,她曾这样攥着手机痴痴念念的等它响起,她曾把整颗心都用来期待一个男人对自己做出承诺,她曾把自己摆在一个卑微可怜的位置渴望用婚姻来拯救自己的生活。

    而如今,任何人的牵挂于她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非救命稻草。

    有一句问候固然感谢,即便没有,相忘江湖也是命里该着。

    木兰不想再记掂宋明唐的不是了。

    不管是后来变了心思,生出了别的想法,还是得陇望蜀瞻前顾后,其实,都是生而为人的本能。

    木兰觉得年龄长了,心胸也豁达了。总是揪着这些事放大对方的不忠,木兰有些不忍心,毕竟,宋明唐曾是个待自己诚心诚意的人,那些好木兰忘不了。

    更何况,蒋木兰早已厌倦了总是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去抱怨去愤恨。

    木兰觉得,这样的受害者心理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可怜,更加的丢脸。

    想了很久,烟花一朵朵的映照在木兰的脸上。

    木兰终于把手机收进口袋。

    不用再回复任何话了,愿二人都各奔前程,各自安好吧。

    木兰的心境经此之后也变了许多。

    眼看30岁了,婚姻大事还有怎样的缘分,木兰没了恐慌,反而觉得有趣起来。

    似乎人生多了其他的选择与可能。

    一辈子也不结婚会怎样?自己有胆量独自挨得过这漫长岁月吗?

    木兰心里没底。

    但可以肯定的是,木兰再不想将就了。

    没有爱情,就决不妥协!

    此时的木兰竟满满的赤子之心,幼稚且热情。

    面对年轮滚滚,木兰状态大勇。

    桂英的变化是最大的,五官张开了,满是婉婉明亮娇艳的模样,特别好哄,你乐她也乐,一刻不停的冲着木兰嘻嘻笑,把木兰的心都融化了。

    因为父亲的事,婉婉在陈家又恢复成了小媳妇的作态,给钱就花,给气就受,以前什么样,现在依然什么样。

    婉婉说,这都是命。

    以前这话,总是妈妈在说。那时候婉婉还想,有奶奶在,妈妈的命确实是好不了的。到如今,婉婉跟自己说,这的确是命,是女人这命就好不了!

    新年过后,家里的亲朋好友都遍访得差不多了,婉婉终于得空,在家逗着桂英玩。

    家里的阿姨收拾打扫,翻包裹的时候,发现了一封挂号信。

    婉婉一边抱着桂英,一边腾出手来拆信。

    里面掉出一张信纸。

    婉婉费力的弯下腰捡起。

    文字干净简洁,整张纸只有短短几句话。

    穆婉婉同学:

    多方打听,方寻得地址。

    并非有意叨扰,只因挚友祖森突染重病,情况不太乐观。许多年来,他心中对你甚是挂念,我也知此要求极为强人所难,但看到病榻挚友受此苦楚,心中悲伤难忍。故在此盼望,您能念及当日同窗情谊来苏州一行访友探病。

    敬候佳音,感激涕零!

    全文没有落款,信封里另附了一张医院的地址和一个联系方式。

    婉婉一手抱着桂英,一手拿着信笺,直挺挺的站在窗边发愣。

    祖森,重病,不太乐观。

    这几个词在她的脑子里来回乱撞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霞的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婉婉的脸上,似她的心情一样斑驳凌乱。

    终于,婉婉似是想通了什么,打电话给蒋木兰。

    木兰那边接了电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你说谁?”

    “祖森。”穆婉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点打颤。

    “祖森?什么祖森?哪个祖森?”

    木兰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应该是被藏在大脑皮层某个褶皱里的一段记忆吧?

    “就是……祖森,还有哪个祖森?你还认识几个祖森?”穆婉婉有点着急。

    突然,木兰像是一根电流从脚底一下子通到了脑瓜顶。

    祖森,还有哪个祖森?当然是最优秀最好,占据了木兰整个高中时代的那个祖森了!

    只是那个时候,女生在一起很少叫他的名字,都喜欢叫他“道明寺”。

    “道明寺?”木兰对着电话喃喃自语道。

    婉婉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泛潮。

    她吸了吸鼻子回答道:“嗯,道明寺。”

    原来想要忘记一个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嗯,道明寺,原来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祖森。

    木兰拍拍自己的脑袋,以前暗恋人家那么久,现在竟连名字都忘记了。

    “什么病?他怎么了?”木兰接着问。

    语气没什么不同,似是在问,你邻居家的二姐的表叔的二大爷最近还好吗?

    木兰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对,她心里是有担心的,但这样的担心有多重呢?

    毕竟,从高中毕业到现在起码有十二年没见了,十二年,一个轮回。

    十二年,奥运会都够开三届了。

    语气上的殷切与哀伤,木兰演不出来。

    “不知道。”

    婉婉这会儿不知道自己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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