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焄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徒煦一行人,手里拿握着那把正插在司徒澜身体里的剑,表情呆滞,看得司徒煦就是一挑眉。
    “五弟,你这可是弑君杀父的大罪啊。”司徒煦感慨。
    司徒煦身后跟着的几位大臣此时纷纷质问出口:
    “五皇子,谋朝篡位,你可知罪。”
    “五皇子,你浪子野心,还不束手就擒。”
    “五皇子……”
    ……
    司徒焄看着正在指责自己的那几个大臣,御使大夫田永华、内阁大臣万友、左丞相宋岩还有直隶总督方洪清,没有一个,是自己人。
    司徒煦的身后更跟着十几个司徒澜的近卫兵,其中近卫军统领邵佐赫然在列,还有几十个大臣的侍卫。
    之前司徒澜以为司徒煦要密谋造反,所以将计就计,把那些大臣都给支开打猎,这才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即使最后发现是司徒煦而是司徒烈要造反,也无所谓,可是现在,司徒煦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来了,而且还带来的人证。
    司徒焄的眼神一狠,一咬牙,看了看双方的实力,自己有一百三四十人,而对方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十人,完全有一战的实力,更何况自己的队伍可是都是士兵出身,比起那些大臣的侍卫要厉害的多。
    这么一想,司徒焄反而心里有底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略带得意地看着司徒煦,手里慢慢地把剑从司徒澜的身体里拔出来。
    司徒澜的口中喷出一口献血,‘碰’地一声栽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皇上。”
    “皇上。”
    ……
    几位大臣大惊失色,纷纷想要上前查看,可是有忌惮司徒焄和他后边的人马,一时间,双方僵持了起来,而司徒澜就在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司徒煦瞟了一眼地上的司徒澜,对上司徒焄的眼睛:“看了,五弟已经有了决定。”
    司徒焄撇撇嘴,抬剑直指司徒煦:“只要杀了你们这些人,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你才是这弑君杀父的罪人,而我,会是下一任皇帝。”
    司徒焄的话音落下,那几个大臣齐齐变了脸色,他们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就连最有战力的近卫军也因为之前和司徒烈人马的对战而受了伤,实力下降。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看,心里倒是有些后悔路上碰到了狼狈的太子一行人,在听到了这件事以后,想着皇上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好来讨点好处,而且因为这些私心,还没有派人去通知其他的人,这一下子,他们可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邵佐的脸色大变,但是他绝对不允许皇上死在自己的面前以后,太子也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驱马上前,挡住司徒煦面前,厉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好,你倒是个忠心的,”司徒焄也不废话,他得意地看着司徒煦,一脸的势在必得:“众将士听令,给朕,杀无赦。”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自称朕了,司徒煦冷笑。
    “他算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贾琏看着邵佐带着仅剩的那十几个近卫军冲了上去,点点头:“赤子之心,值得你相信。”
    “不过是看现在父皇死了,要是再保不下我,他和他的家族都别想活命,才不得不为之,”司徒煦倒是不赞同贾琏的话:“你看看那些大臣,还有那些跟上去迎战的侍卫,都是一样的,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拼一把,他们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这种事情,司徒煦被贾琏看得多,也比贾琏看得深,邵佐和那些活下来的近卫军之所以在如此实力悬殊的状况下也敢迎战,其实更是看在了贾琏的武力值上,他们都知道贾琏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这个时候,只要他们自己可以保住自己的命,那么,他们也就保住了未来和荣华富贵。
    贾琏点点头:“我果然在这方面不如你。”
    说完,贾琏看着已经冲破近卫军的防线而冲过来的,直接开口:“要留活口吗?”
    “你看着办,把老五给我留下好了。”
    司徒煦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贾琏脚尖轻点,整个人从马背上跃然而起,右手向前一挥,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隐形的剑直接斩下一样,在这剑下的士兵、战马一个个都被斩成了两半。
    场面突然静止了下来。
    贾琏站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司徒焄:“死,或是降。”
    司徒焄的嘴唇颤抖着,他猛地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的身后的侍卫,再看向贾琏时,整张脸都变得铁青:“贾琏,你竟然还有武功,你不是已经经脉尽断了吗?”
    “谁说经脉尽断就不能有武功,谁又说经脉尽断就不能修复,”贾琏的目光也移到司徒焄身后的人,那人一直都沉默不说话,在司徒焄的回头瞪视下,才被大家注意道:“柯立秋,你的主子要被你给害死了。”
    柯立秋在看到贾琏那形同神技的一剑后,整个人早就抖得像个筛子一样,这个时候看到大家都在看自己,腿一软,竟从马上栽了下来:“贾琏,你阴我。”
    “阴你如何,不阴你又如何,”贾琏俯视着此时恶狠狠地柯立秋:“再说,我及时说过我不会武功。”
    柯立秋一愣,脸色迅速变得灰白了下来,他握紧了手里的宝剑,大吼一声,向贾琏冲了过去:“我和你拼了。”
    可人还没到贾琏跟前,就被邵佐给一招掀翻在地。
    贾琏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再次把目光投向已经被他震慑到的那些司徒焄的手下身上,清冷地声音响起:“死,或是降。”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散发出阵阵的杀气,那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向那些人逼近,就连司徒煦,不在杀气的范围内,也感到一股一股从心里发出的惧怕。
    司徒煦震惊地看着贾琏,这一刻,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一个无情无爱、冷酷残忍的剑神。
    那些士兵被那犹如实质的杀气压得挺不直腰来,手里的兵器纷纷落地,有些人甚至直接腿软跪在了地上。
    司徒焄死死地抓着缰绳,手已经泛白,想要克制自己不被那杀气给逼下马去,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软了腰腿,摔了下去。
    贾琏看着这一幕,转头看向司徒煦:“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司徒煦咽了咽口水,在看看对方已经没有丝毫斗志,高声道:“孤现在可以给你们个承诺,要是现在投降,孤可以饶过你们的性命。”
    一句话,便是大局已定。
    司徒煦这一方的人纷纷庆幸身边有贾琏这么一个大杀器,司徒焄这一方的人则觉得,此时能够保下命,就已经是万幸,毕竟,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敢反抗神明,而贾琏,此时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司徒煦挑着眉看着那些乖乖投降的人,语气感慨:“真不知道,这一次要是没有你,我会是什么下场,你能这么凑巧的出现,我真是太幸运了。”
    贾琏看了司徒煦一眼,再次把视线投降正在整理现场的邵佐等人:“特意派人告诉我你要过来围猎,又把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庄子送给了我,我能还不知道你的意思,”贾琏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让我来刺杀皇帝呢,毕竟大家都知道我经脉尽断武功全失。”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司徒煦点点头:“不过当司徒烈和我提议围猎以后,我就知道,利用那个蠢货对我来说更有利,如今,我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当皇帝了。”
    贾琏转头深深地看了司徒煦一眼,抬眼看着已经陆陆续续赶过来的大队人马,脚尖轻点,飘然而去:“事已至此,我先走了。”
    司徒煦看着贾琏消失的方向,嘴角一勾,严格来讲,他也明白自己这次是利用了贾琏,但是,他也给了贾琏选择的机会,他没有要求贾琏要为自己做些什么的,但是却把时间地点都告诉了贾琏,让贾琏自己选择,而且这一次,就算贾琏到最后不出现,他也是不会怪他的,顶多是让事情再复杂一点,他已经摆所有的后手都安排好了。
    司徒照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看着司徒煦向一个方向张望,疑惑地开口:“二哥?”
    “没事,”司徒煦摇摇头,把视线转回司徒照身上:“四弟,看来这一次,你的人二哥我是没用上啊。”
    司徒照点点头,心里却还是高兴,只是他一贯都是个冷脸的人,此时也做不是什么大的表情:“可是父皇,已经去了。”
    司徒煦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拍拍司徒照的肩:“已经,就只有四弟你帮助哥哥了。”
    “是,弟弟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二哥,治理好我大庆江山。”
    “好,好。”
    乾元帝司徒澜春季围场狩猎,因大皇子司徒烈、五皇子司徒焄图谋造反,遇刺身亡。由太子司徒煦遵循族制,登基为帝,称嘉隆帝,次年改国号嘉隆。
    而贾琏,则依旧在他的忘梅山庄,做他的庄主。他毕竟是先帝金口说过的不孝人,即使有从龙之功,也不能入朝为官,好在他也志不在此,所以司徒煦在登基以后,倒是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让那些朝中权贵知道了贾琏在新皇心里的地位。
    新皇还亲口感叹过,要不是贾琏之前被人陷害,让先皇被奸人蒙蔽说出不许贾琏入朝为官的话,就凭贾琏的功劳,那是当个国公也是够的。
    如今贾琏的地位,那也是虽没有国公之名,却有国公之实,一应赏赐都是按国公的评级来的,而且贾琏也不在朝中走动,当日见过贾琏本事的几人又都是朝中有头有脸之人,就更没有敢找贾琏麻烦,贾琏也慢慢有了一个‘贾国公’的名头。
    那一品将军贾政,在听了贾琏‘贾国公’的名头以后,立马脸色大变,急匆匆地往府里赶,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太太,也好和宁国府的贾珍商量一下,如何让他们这个有能为的子侄重回贾家。
    哪知那史太君再听了贾政的话,还没有和匆匆赶来的贾珍商量出什么结果,就有一婆子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还有没有规矩,这屋里是你一个婆子可以随意闯进来的地方吗?”史太君一拍桌子,大怒,张口就要让人把这闯进来的婆子拉下去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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