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的头发丝。

    “罢了,我不怪你。你没有遵守的约定,我来替你遵守到底。”

    安格雷觉得湮真的很美,尤其是现在这睡著的样子。安静地让他不忍打扰。就这样看著都很幸福。

    将湮的手拉至唇边吻了吻,安格雷终於说了自亚瑟和安定离开後的第一句话,“湮。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和神明一样。你美的好像从来不应该属於谁一样。──我从来没告诉过你吧,这也是我为什麽一开始不肯带你走的原因。我觉得你本来就是上天的孩子,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但是我又没办法放手,我怎麽放手呢?你早就已经扎根到我的心里去了。说多少情话也无法把我心里所有的感情都告诉你。我有时候蛮不理解为什麽别人会说,相处久了就会腻烦,我对你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只是觉得爱不够。我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好好疼爱你。”

    不知道什麽时候,眼泪划过了安格雷的眼角。

    可是湮却依然保持著无动於衷的姿势。

    “你是不是觉得很累?好多事情都需要你处理,你一定觉得很辛苦。你本来就应该是属於自由的,现在却要承担这麽多的责任。”

    “别看你一副非常聪明且高傲的样子,好像没有什麽难得倒你,没有什麽能让你感到疑惑不解。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很胆小。”

    手又抚上湮的额头,安格雷的动作,好像是在进行什麽告别仪式似的。样子太虔诚,反而让人有些担心,担心他接下来想要干什麽。亚瑟的预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麽准过。

    他们没想到他做的决定,竟然是这麽的决绝而快速。一劳永逸。

    “你这麽胆小,独自在那边的话,一定会害怕吧?不,你肯定会害怕地连那边都不敢去吧?”说到这里,安格雷好像在脑子里想到了什麽图像似的,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懦弱吗?是,我的确不够勇敢。我就是害怕,害怕你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现在,我反而不害怕了。”

    “真正害怕的是你吧?”

    安格雷的手捏的更紧一些,不过湮感受不到。

    “那麽……这一次,就由我,带你去那一边吧,好不好?”

    “你不要怕。湮,我会一直一直陪著你,一直一直守护著你。”

    说完,不知道什麽时候,安格雷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小刀,而是安格雷用来防身用的,他父亲赠给他的。小刀虽小,却削铁如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出鞘,一旦出鞘,必定见血而归。

    安格雷低下头,最後一次亲吻湮那苍白的嘴唇,轻笑著,划开了自己手腕的皮肤。

    他的伤口刻意地割得很深。他原本想要割开的是自己的喉咙。可是那样实在是太不好看了,而且这样就没办法和最爱的湮说话了,所以不要那样。还是手腕吧,虽然时间慢了些,但是只要伤口够大,一切就都很快了……

    “很快哦,我就要来陪你了。带你一起,找到通往那个世界的路。”

    安格雷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因为他的心里是甜蜜的。

    ──“湮,这次,一定要死死地抓住你。”

    作家的话:

    其实我还蛮喜欢生死相随的感情的。

    ☆、(11鲜币)八十八。奇迹再临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本来真的应该很疼的,慢慢把自己的血,用这样一个狭窄的通道放干,当然会疼。可是,这样的感觉却没有出现。

    不是安格雷的错觉。

    不是因为他觉得到了甜蜜和幸福,就抵抗了来自肉体的疼痛。

    不是……

    而是……

    当安格雷吻著湮的唇,心里默念著“以我命,陪你命”的话,割开自己的手腕,第一滴血渗出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是那如同那次安定在禁忌之林里所遭遇的奇迹一样的,暗中奇迹。

    整座屋子里铺满了皎洁的银色月光,月光如同不小心被打翻的水,倾泻而出。那情景,却是和当年从那被诅咒的森林里漫出的银色一模一样,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充满了安定人心的力量。

    安格雷有些看呆了。

    “安……安格雷……”

    是湮的声音。

    安格雷这才从惊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可是,当他看见昏迷了这麽久突然对他睁开了眼睛的湮,却又无法保持镇定了,“湮?”语气里更多的是不确定,似乎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爱人就真的醒过来了?

    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回光返照吧?

    “你……你为什麽拿著刀子?”

    “我……”低头一看,安格雷第三次愣住了,他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也完全陷入了迷茫状态。

    “你到底怎麽了?”湮又看了看自己,“我……好了吗?”

    安格雷此时也将注意力集中到湮的身上,他小心翼翼地查看著湮的身体,“是啊,你好了吗?真的是没事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湮摇摇头,“我好像真的没事了。虽然还觉得有些虚弱,可是……法力回来了,生命力也回来了。我能够感觉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安格雷,你对我做了什麽吗?”

    “我什麽也没……”

    “那你拿著刀子是?”

    “这都不重要了……”的确,现在最重要的是,湮醒了,“我想,大概是‘清辉’的力量帮忙的。”

    说出这样的话,安格雷自己也有一些不确定,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心里隐隐觉得和“清辉”绝对脱不了关系,光是那像银色的月光般流泻出来的光芒就可以证明,但是……安定并不在这里不是吗。

    湮显然也有一些摸不著头脑,“可是小定定在哪里?我在计划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会出事,也给小定定留下了线索,‘清辉’确实是我想到的最後能够救自己的办法了……但不对,和我想的还是有出入啊。”

    “计划的时候?”

    “当然得做计划吧,这种事情……”湮有些心虚。

    安格雷知道湮没事了,想追究的东西自然就多了起来,“湮,既然你醒了,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和我好好解释一下,你到底当初是怎麽想的?你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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