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顺利,一年内到手,或许还能有买一送一的机会。”他压低声音,忍不住莞尔。

    『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一年呢。』

    “别这么咒自己,妈。”他皱眉。

    『我三个月后要回一趟新加坡,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他吐了口气转身回到床上,手才刚放到枕头上时,孟娴就自己把他的手拉下来,很自然的枕着,沙哑地问:“你妈的电话?”

    “嗯。”霍启云的前手臂往上施力,把她往自己身上贴近,手指轻轻转着她的头发。“我白天认了个太太,她再追问我进度。”

    “喔。”她阖上眼睛,态度平静。“睡吧。”

    他轻蹙眉头,对她的反应感到纳闷:“就这样?”

    “哪样?”

    “我跟你现在的样子,你不觉得该给个明确的答案?”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张略有睡意的双眸似乎有些疑惑,仿佛霍启云问了什么白痴问题一样。

    “我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是个男的问这问题。”她说。“你让我该怎么回答你才好?”

    “……”他直直盯着她,没说话,试图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点开玩笑的感觉,可是她的表情却很认真。

    “霍启云,你不用压力太大,通常睡了一觉就想要让人负责的对象,多半是没钱或是没自信,你很幸运地碰上我,我这两样都有。”她慵懒一笑。“而我看你也是两样都有,所以这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

    霍启云的眉头瞬间紧皱,他脑袋里闪过许许多多对这种不用负责的男女关系下的注解定义,无论是哪个词,他都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有人帮了你,为了你受伤…你不会都是用这种方式道谢吧?”他沉沉问道。

    “啧,我也是会挑的好不好。”她翻了白眼。“床伴也是分等级的,能让我做到这程度的这几年来只有一个。”

    “是吗?”他别过眼,还好房间很暗,只听得到她理所当然地说话声,而没有看到她说话的脸,否则他真的会控制不住情绪想把她推下床。“所以我们今晚睡了,你明晚会躺在别人床上?”

    “啊?”她的声音明显提高,发出一声带有嘲讽的笑。“霍启云,你干嘛啊?”

    霍启云收紧了手臂,把她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嘴唇贴在她前额,粗哑说道:“别去。”

    别去。

    这两个字让孟娴本来张口要嘲讽的,硬生生的被压了下去。

    不、不是吧?她应该没有会错意?这男人是在……管自己?

    他凭什么管啊?跟自己睡得次数只不过两根手指,至少要到五根手指的交情才算深厚好不好,他现在是吃错药吗?

    “你……”孟娴觉得自己好像搭上了什么摆脱不掉的东西,老处男果然棘手,遇上这种新手她简直太有罪恶感了,通常男人不是性跟爱分开的吗?她这是阴沟里翻船吧?

    十年战役遇过多少猛将抵御过千万精兵,没想到这次却被一个自投罗网的新兵给缠上了,被抓入营账就算了,还傻得唱征服。

    “小娴?”他的薄唇贴在自己额头上,她都能感受到他嘴唇起伏的动作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喊得亲密又有点恳求的意味。

    怎么办?她要是果断嘲笑他,是不是有点太渣了。

    “干什么……我、我最近可忙得很,才没有空呢。”她垂下眸,低声解释。

    “另外一个人是谁?他会不会缠着你?”

    “……”不是吧?这是要上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善良媳妇肥皂剧吗?他居然问了这种问题!?“呃,你问这干嘛?不是要跟他真人决斗吧?”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做。”他幽幽说道。

    “他的职业比较特殊,再说了…你也不用在意他,我早就跟他断了。”

    “断了?”

    她明显感受到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了点蓬勃生气,好像很开心听到这句话。

    “必须得断啊。”她说。

    “为什么?”

    “我到最后一次才知道他其实是同性恋。”她挑眉。

    “……”

    ---

    那次之后,她就又有几天没见到霍启云了。

    虽然感觉到霍启云有点怪怪的,自己对他也确实不讨厌,可是却没有熟到让她想打电话特别问候他。

    一方面是觉得他们的关系还不到那种程度,另一方面她最近遇上了奇怪的事。

    孟娴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跟了大概三四天吧?她自知在行业里自己得罪不少人,可是仰赖老贾的协助,还有乔子赋派来的田星暗中保护,基本上想要直接干掉自己应该是没可能的。

    所以她很快就想到可能是霍启云的人,不过前几次的侦探都还蛮干净俐落的,还必须要从老贾那里才知道霍启云有派人跟踪过自己,可这次来的侦探技术不到家啊,完全不需要老贾帮忙,她就能感受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不知道这是不是反向手法,故意让自己知道有人在跟踪?

    她平常出入的地方多,但她之所以能安全,除了老贾跟田星以外,她自己也都约在公众场合或是人多的地方,认识的朋友也多,基本上要是自己出了事,也有人可以当证人。

    孟娴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咖啡,拿出手机翻了电话簿找到霍启云的电话,接着滑了几下看状态,才发现到自己只是加了他的号码,两人却从未通过电话。

    霍启云的怪异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是傻的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过去有几个床伴也发出过类似想要『认真交往』的讯息,她自知自己的个性无法安逸地当某个人的妻子,更不可能整天锁在家里做家务,所以她通常都丑话说在前头,以至于让那些被自己床技迷惑的男人们清醒,知道爱上自己是『所托非人』。

    感情空白了这么久,距离上一场认真的恋爱是在大学的时候,接着出了社会就再也没那种机会了,因为那时的自己只想拚事业,她认为最好的爱情,就是势均力敌,所以她才能那么自信的说不需要负责,你爽我爽达成身心灵纾解就好。

    就某种状态来说,她还是忠贞的,床伴只要有个契合的,她就能维持到不能再维持,不谈感情的抒发往往更惬意,亦如她跟上个对象维持了至少两年的关系,各取所需后,他终于找到感情归属,她也真诚地为他高兴,然后下台一鞠躬。

    她掐指算算……直到第一次跟霍启云做,她好像也空了两三年之久了吧?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是该打电话,不过她不是打给本人,而是打给陆成。

    『孟小姐?』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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