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酿到是好,就是时间上不知道来的来不及。而且得分几批试验,选最好的……”
    “别提前担心这么多,师尊。我先把方子跟你背一遍,你心里有个底。”
    “闹什么,天还没暗。”
    “怎么没暗,看那里,月亮都升上来了。”
    重霜拢着路听琴坐稳当,随手解下榻边的白纱帐子,遮掩海风与夜色。
    “酿酒呢,首先是做曲,曲是龙宫佳酿的精华,没有好曲就做不出好酒……光讲不行,我得为师尊做示范。”
    重霜说着伸出手,他的指甲修剪的光滑圆润,不会让任何娇嫩的花儿感受到痛意。
    “选这世上最晶莹美丽的一株灵麦,细细剥了壳子磨着,添些珍贵花草……哎呀,师尊,你缩什么。”
    “这枕巾太磨人,痒。”路听琴往后躲避着,发丝散落在丝绸被褥上。他依然没法适应这精细又热情的待遇,脸颊甚至全身都泛起微薄的红意。
    “这不行,师尊忍着点,曲要做到最好,才能到下面的步骤。”
    重霜额上渗出细汗,眼中有笑意,念及佳酿,舔得嘴唇也湿润起来。
    “花儿有几种,有细碎的小花,颜色很艳,要深些。将小花添在磨好的麦上,千万别漏了什么地方,力道不能太重,但也不能太轻。”
    “这要……种到什么时候。”路听琴闭紧眼睛。
    “到微微渗水,然后添上果实。”重霜拇指和食指交错,比了个搓揉的动作,“一般人家做酒,用小麦就好,小花和果实是独属于黑龙的特产,谁也找不到。”
    “果实不在多,两颗便好,手法要得当,轻拢慢捻着弄得它们饱满起来。”
    重霜咽下唾液。白绸映衬下,剔透的银丝在半空牵引着断掉。他想到佳酿,急了一点,又一次交换了液体。
    “师尊,接下来也很重要,这个过程叫浸曲。”重霜解说道,“曲已经成了大半,要揉开了,一点点拓出合适的大小,让曲与水充分浸着。怎么样,热吗?”
    “你,你慢点……“路听琴抓紧被褥,难耐地蹭了两下。
    “师尊,热了吗?”重霜轻轻吹出一口气,带起阵阵颤抖,“这就是浸曲完成的象征,之后……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加米。”
    重霜抹去额角的汗,挺起身子,试探地对路听琴深入讲述道:“不同时间加米,酿出的酒也不同。像黑龙的酒,最为遵规守矩,一般在清风明月的夜晚,择选良机酿造,从不逾矩。”
    “你还想换个时间不成。”路听琴泛着水光的眸子,瞪了重霜一眼。他又气又羞,话都说不清楚,在冲荡上来的感觉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只能在晚上,地点也……必须守规矩!不能……岩石、草地……”
    “师尊还想岩石?”重霜讲解的动作一停,“可以,当然,啊不,我说是,要研究,这个要研究。酿酒讲究天时地利,若是时机到了,也许可以。”
    路听琴偏过头,将脸埋在丝滑的绸段里,这料子太好,就算他极力想要压制,依旧发出了声音。
    “够了,够了。”路听琴道,“我知道了,今天这样吧。”
    “快了,师尊。”重霜气息也急促了起来,“放米也有讲究,每次量要到位,深度也要到位,慢慢等曲消化接纳之后,再投下一次米。若曲还缺些什么,色泽状态不对,也要再放米。米曲适当,耐心精酿,才是能回味许久的佳酿。”
    路听琴捂住脸,滑下一滴不受控制的泪。他脸颊发烫,仿佛升上云端,脑中一片茫然。
    “最后就是煮酒。煮酒论道,此生,我和你。“重霜胸前起伏,微微带喘,“这就是酿酒的过程,我讲明白了吗,师尊。”
    “没有……打回去重来。”路听琴破碎道,“天还黑着,再从头好好讲一遍。”
    海浪涛涛,白玉殿里轻纱朦胧。
    怎么酿一壶龙宫秘藏的佳酿?唯有此地知晓。
    取一朵带着露水的花,在春潮急雨的小舟中,或激烈或和缓地摇荡。掺两钱含羞绽放的霞光,三钱玉白山腰上浓淡不一的朱樱,四钱打湿了月色的雨,酿造出一饼香醇的酒曲。
    最终啊,酒曲和着甘甜的水与滚烫的米,交织融化着合为一体,酿出此生回味的绵绵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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