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蹦了出来。

    “你之前那个室友和陆一白撞车后被陆一白附身了。”

    ……

    一阵诡异的沉默。

    “那个……”谭皓不知道于小苗对这个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看法,是把他当神经病还是有一点相信,但是她干嘛一句话都不说啊,“哈哈哈,是很玄幻吧,我也不太相信,要不是亲眼看到……”

    他后面说了什么,于小苗已经听不清了,她的脑袋被谭皓的那句“邹玉琪被陆一白附身了”充满了。

    邹玉琪是陆一白。

    车祸后的邹玉琪是陆一白。

    安慰她,给她冲红糖水,帮她赶走蒋斌,送她去医院,煮面条给她吃,照顾她,陪她滑雪,最后还因为她,被车撞死的,是陆一白。

    她应该反驳的,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可是大脑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陆一白,所以才失忆了,所以才性格大变,所以才……对她好。

    她想哭,又想笑。她一直不知道陆一白为什么会突然把她留在身边,突然要和她在一起,突然对她那么好,突然好像很喜欢她一样。就连他不管不顾的跑去救自己,不惜使自己陷入危险,她也总不敢相信,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用心至此。

    可是原来他是邹玉琪啊。

    有点坏脾气,却从来不会伤害她的邹玉琪,会保护她的邹玉琪,其实都是他啊。

    那两个月的邹玉琪,和这些日子的陆一白重合在一起,于小苗仿佛终于豁然开朗,原来一直都是他啊,她接收到的所有的温暖的记忆,都来自于这个人,唯一的,只有他。

    “一白……”她喃喃着,眼眶的泪积聚的更多,从胸腔处突然涌出的某种汹涌澎湃的热潮让她几乎晕眩。她伸出手指,在窗口临摹他躺在病床上的脸颊的轮廓,冰冷的玻璃竟险些烫到她的指尖。

    *

    陆仁宗是半夜赶到医院的,他听说了蔡宜静和陆行嘉做的那些事,一夕白头,对陆一白更是愧疚万分,整夜未敢合眼。

    早上六点,陆一白被转进普通病房,陆仁宗找谭皓了解了详细的事情经过,包括之前的车祸缘由,于小苗已经告诉谭皓自己听到的那段对话,原本她也被警察询问要做笔录,但陆一白没醒,她什么也不想管,她一刻也不敢离开他身边,就坐在他的病床旁看着他脸上每一秒的表情变化。

    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只有一会儿,于小苗看着床上人眼上的睫毛轻轻颤动,整个人蓦地惊起:“一白!”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眼前的影像,还未开口嘴边就先牵起一抹微笑,结果面前的小人儿突然崩溃似的大哭出声。

    他着急的想起身,可是身上多处的伤口牵制了他的行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着他就要叫谭皓,想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帮他照顾人的。

    于小苗捂住他的嘴巴摇摇头:“你别动,你受伤了,”她抹了抹眼泪,有点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痛,“都怪你,你伤成这样了,好疼啊。”

    陆一白被她的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边说他受伤了,一边又是自己在叫疼:“你哪儿疼?要不要紧,医生呢?”

    “是你疼。”于小苗看到他全身几乎缠满了绷带,心口也跟着疼的厉害,“看到你疼我难受,也疼。”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直白的对自己表露感情,陆一白偷偷的高兴了一番,但看到她真的难过的直掉眼泪,又忍不住心疼,伸手勾住她的手指安慰道:“我不疼,你也别哭啦。”

    于小苗明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下眼泪:“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害你这样……”一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犹豫和懦弱,害得他遭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无法不自责愧疚。

    陆一白摸摸她的头发:“也不怪你,我们那时候不熟嘛,你说了我也不一定会相信,何况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把目标转向你,你心里不会怨我吧。”他故意道。

    “不是的,和你没关系,是他们太……恶毒了。”于小苗一本正经的反驳,想了想,又道,“我都知道了,那次车祸也是你推开我,我还以为是邹玉琪,我把你买的东西都给她爸妈了,那辆车也给他们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回来,”想到这些她就很后悔。

    陆一白听着她说的话,脸上的表情略复杂,这马甲掉的也太猝不及防了:“你……不觉得害怕吗?”

    于小苗愣了几秒,摇摇头:“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陆一白刚想微笑。

    “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表白也表白的猝不及防,陆一白瞬间石化。

    之后的一段日子,于小苗又恢复到了当初陆一白车祸刚醒来时的状态,除了每天回家做饭的那几个小时,其余时间她都留在病房里照顾他,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这次也对照顾伤患熟练多了,尤其是陆一白伤口不宜碰水,她给他擦身体的时候。嗯……特别熟练。

    “处理的怎么样了?”

    趁着于小苗不在,谭皓赶紧和陆一白商讨了一下事情的进展,顺便也把那天于小苗说的车祸的隐情告诉了他,这样一来,他们几次三番想要对付于小苗的动机也一目了然了,到头来还是因为自己啊,就因为她偷听到了他们的犯罪事实。他还是连累到她了。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主谋,帮凶,都一个不落的被抓捕,陆一白对那场爆炸依然心有余悸,幸好他快一步避开了爆炸中心,幸好他来得及护住她。

    蔡宜静和陆行嘉,他们既然敢动这个手,他也没必要假装慈善家,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踏出监狱的大门。在这个过程中,犯人间有点什么肢体冲突,断个手断个脚,应该也很稀松平常。

    “喂喂,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把他们弄进去就得了,我保证他们出不来还不行吗?”谭皓不满的质疑了他几句,却也没有完全反驳,反正像这种杀人犯类的危险分子有暴力倾向的也不在少数。

    最煎熬的莫过于陆仁宗了,因为蔡宜静的事情他自觉没脸见陆一白,对那两母子也完全死心了,看到陆一白醒来后和于小苗亲亲昵昵,却完全不看自己,他只能黯然的在门外叹气。他想起前妻去世的那一年,陆一白才两岁,这么多年来,蔡宜静背地里一定没少刻薄过他,他却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一句。陆仁宗满脑子都是陆一白从小被那两母子欺负,受了委屈却没有人安慰他的画面,心里越发愧疚懊悔。(陆一白:你想太多了。)

    “爸,”于小苗不在,陆一白总算拨出空来搭理他了,然后就看见老头突然眼神放光,一脸欣喜,仿佛下一秒就要热泪盈眶了,“咳,我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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