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轻轻摇了摇头。

    所有的线索,依旧都断在了楼月迪怀孕的时候。

    第54章

    老警察在电话里告诉江子燕,她曾经在那几个月为楼月迪买了很多补品,还试图去联系那名厨子, 一切仿佛是照着迎接那孩子的节奏进行。直到楼月迪在一个白天里大出血,等被送到医院的时候, 胎儿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楼月迪怀孕这件事, 在街坊邻居那里, 很快闹得人尽皆知。

    母女两人整日闭门不出,江子燕陪着母亲养好了身体,然后回到本城, 跳下楼。而楼月迪是在一年多后去世,死亡原因是喝酒引起的急性并发症,和任何人都无关。

    江子燕却还是不满足。

    其实,楼月迪对自己一点都不好,她的母爱过于反复无常, 以至于让人怀疑是否真正存在过。而临终前, 楼月迪仿佛也不愿意见到女儿,可江子燕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因为,她没有办法不去了解楼月迪。

    江子燕有一种预感, 如果不自己回洲头看看,就可能查不出来更多。

    在公司里,傅政找江子燕单独谈话的真相,很快也瞒不住。

    主管自然是最先知道的,他对此的态度非常遗憾,但总体也维持乐观。考虑到江子燕要离去,那就需要向别人交接工作,他再嘟囔几句,就重新投入孜孜不倦的面试当中。

    比起主管,徐周周的态度则有些暧昧不明。她为江子燕对调岗这个决定,还需要思考时间,感到非常奇怪。

    “如果是我,我肯定当场就答应了。你为什么还要考虑呢?跟在 jabsp;旁边,你能见到不少投资圈和传媒圈大佬啊。”

    江子燕苦笑几声:“见到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人跟我完全都没关系呀。假如我在人民大会堂当服务员,还能天天见到国家领导人。”

    徐周周觉得这话有道理,但同样觉得她有点好高骛远:“那你想干什么工作?你继续留在我们部门里当编辑,可是谁都见不到的!”

    江子燕一挑眉,她耐心说:“不管我做什么,起码这一周多我还是会留给你零食的。”

    徐周周便点了点头:“子燕姐,你不管调到哪里都不要忘了我呀!”

    暑假刚放了两天,何智尧的热伤风就已经准时准点的痊愈了。

    因为普及原子教的需要,他的小胳膊挥舞得再细了点,跑的速度飞快,也开始逐渐淘气。虽然不用早起,但每天清晨,何智尧依旧兢兢业业地爬起来,逮着何绍礼去卫生间的钟点,跑过去咚咚咚的敲门。

    等大人无奈地打开门后,他也不说话,只捂着嘴傻乎乎的乐。

    人都有三急,何绍礼被这么闹了几次后,他脾气再好,也觉得这儿子不如就伴着马桶水,直接冲到海里算了。

    比起何智尧,别人家的孩子看起来总是美好一些。何绍舒生的那对双胞胎,姐姐妹妹几乎都不吵不闹,逢人就笑,乖而极美,像天使临睡前落下的轻吻。

    如今有事没事,何绍礼和江子燕,都会用手机刷一下何绍舒的状态。江子燕直接把其中一张女婴照片,设为自己的手机屏纸。何绍礼没她那么夸张,但偶尔望着何智尧的思索目光,颇有点想阉了他的意思。

    何智尧毫无察觉,他目前掌握的中英文词汇量已经非常可怕,且至今,没有大人搞清那些知识来源。

    有的时候,当何智尧不说东北话和英文,张口宛如一个高深教主。

    他指着桌面的红烧肉,轻轻地说:“你们看,它和袁绍一样尸骨未寒呐!但我还拥有熵增定理,说不定可以恢复它。”

    江子燕和何绍礼面面相觑。

    当小何教主刚想趁着这段充满敬仰感的寂静,用桌布来偷偷擦那张油腻的小嘴时,被两双手迅速按住了。

    但更多部分时间,何智尧依旧处于和地球完全脱线的状态。

    幼儿园发了一个“暑假宝宝行程手册”,让家长填写每天都干了什么,玩了什么。而何小朋友的手册上,一般只能写满上补习班、吃饭和在家抠脚。

    江子燕的带薪年假已经攒了四天,再赶上周末,能凑出六天时间。她对是否接受新的工作邀请,依旧拿不定主意,索性打算就趁着这几天休年假,回一趟洲头,权做了结。

    何绍礼原本的意思,是为了他自己的福利,不想带一个越发神叨叨的儿子。但再深想了想,恐怕江子燕回家乡触景生情,而带着何智尧能转移她不少注意力。

    于是最后,何智尧攥着“宝宝行程手册”,背着双肩小书包,乐颠颠地跟着两人回洲头。

    本来想订机票,但听说那几天有台风入境,临时选了高铁。

    火车隔壁车厢有其他小朋友的尖叫,何智尧很兴奋地握着椅子背,想跑去和别人一起玩。后来何绍礼塞了本连环画给他,他也就退而求其次地靠着爸爸看书。再没一会,就睡着了。

    何绍礼自己带了电脑,他还在抽空地忙公务,囫囵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江子燕没有他们父子那么自然,随着窗外的景迈天光飞逝奔去,她也不知道紧张什么,好像又经历了一次回归。

    何绍礼昨晚就反复告诉自己,楼月迪的人生有麻烦,这个麻烦并没有因为她的降临而解决,无论怎么做,她也救不了楼月迪。

    他一边低声说,一边捏住她的下巴吻,全然不去听她想极力辩解的那句“可是”。

    男人腰间的热量,比别处肌肤的温度都烫。何绍礼肯定是感觉出江子燕无形的紧张感,整个晚上,他摆腰的速度都很克制,她身体细微处,无论哪里存在曲折,都会被他挖掘,再被温柔残酷地打开。

    所有的感觉在暗处,酥麻湿润又延绵得太久。

    他眼皮低垂,动作却一下,又重重地接着一下,江子燕最后仿佛陷入遥远的星团旋涡中,只有刺目白色流光,从绞紧处略到大脑皮层处,何绍礼是唯一的身影。

    “没事的。”他好像这么说。

    在列车高速奔骋的路途中,江子燕忽地伸出手,隔着过道搭在何绍礼微曲的胳膊上。

    他正专心工作,很久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江子燕没说话。何绍礼诧异地微微笑起来,近在眼前,他的眼神和笑脸明亮,这让她最后也笑起来。

    “……感觉有点怪。”

    何绍礼果然温和地说:“没事的,就当出来玩。”

    洲头县是离岛,走下火车,仍然需要搭乘班车或者客运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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