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到第三个月,李凌跟着他跑的更远了,两个人在市生态公园附近看见了顾承泽与何承枫,还有一只一脸委屈的沙皮狗。

    李凌看了看公园对面的房子,那是本市最贵的楼盘,早两年两个人有点积蓄了,何笙说要再买一套以后老了搬过去住。李凌不同意,他说老了不爱住高的,要是有那钱不如去乡下买个地盖个小别墅圈起来,养点动物什么的,也比关在海市蜃楼里好。

    何笙随李凌,不论他买房子还是盖房子都是为了李凌和他往后过得舒适轻松,李凌满意他跟着满意,仅此而已。李凌摇头否决,他自然也不会再提了。

    眼下看到久违的旧领导,何笙一喜,上去招呼。

    何承枫早看见两人了。他们站一起很惹人注意。都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儿,样子不差。一个是不苟言笑的冷酷模样,一个是眼角含笑嘴角带笑的爽朗青年,大概任意一款都吸引眼球吧。

    “何总,也出来运动?”何承枫问候。

    何笙点头:“何副也是咯?”

    何承枫:“这位非要出来遛狗。”说着摸了摸那只沙皮的脑袋。

    李凌对狗的兴趣似乎更大,他蹲下问:“养狗麻不麻烦?”

    顾承泽想了想:“看主人怎么养和养什么狗了。我家这只沙皮不麻烦。”

    何笙一听完对话,默默按了按额头:李儿打算养狗了。完了。

    有的人没有养宠物的天分,说的就是李凌。

    他养过金鱼,除了何笙喂撑死过两只,其余都是李凌自己养死的。养过两只鹦鹉,某次何笙出差回来,没听见屋里鹦鹉叫,他出去阳台一看,晒死了。李凌早上临时接到开会任务,走得急,忘记了把鸟笼拎进屋。

    他万念俱灰,说养只龟吧,万年老王八,再养死,老子什么也不养了!求你了老何。

    何笙说:“我不是不愿意你养,你养啥死啥,这是……被诅咒了吧?而且每次你都黯然神伤一段时间,我看着心疼。”

    “龟,不会,绝对好养!”

    好吧,何笙最后一次同意了,何笙还专门帮他在巴西龟和中华花龟之间选了很久,最后挑了一只巴掌大的中华花龟。

    一开始,李凌那张脸就跟一朵盛开的向日葵似的,他本来就爱笑,这下成天对着一头龟笑,何笙竟吃起了醋!整天琢磨着怎么跟一头龟争宠。最后,那头龟养了两个月,李凌送给了办公室同事。问他为什么,李凌叹气:“长得太慢了,我为他那么大鱼啊肉啊都吃哪去了?再说我冲他笑那么久它都不给我来个表情。”

    何笙:“……”

    所以您指望一头龟对你流露丰富的表情吗?不过敌人到底送走了,何笙心说,这下我在这个家里承包了李儿全部的笑。

    这才没安稳多久,今天遭遇这一幕,何笙眉头一蹙,何承枫瞧见,立马就看懂了。十分做作地叹气,又浮夸地摇头:“李凌,我跟你说啊……”

    何笙心想,不愧都是姓何的啊!在李凌身后对何承枫感激地点头,拉顾承泽说:“顾总,咱们再跑跑?刚好有个项目,我想你可能有兴趣了解。”

    顾承泽再不明白他就不是顾承泽了。留何承枫忽悠李凌,两个人跑步去了。

    说项目还真有项目,并不是托辞。何笙听李凌说过顾承泽打算拿下某省的代理,可是苦于当地政府的地方品牌保护,他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把产品打进去。

    如果那个省的产品质量够好他犯不着使这种拧劲儿,感觉这是鸡蛋碰石头的无用功,可谓是百害无一利。问题就是那里的产品一点也不好,太粗劣了,他想拿下总代理,想抢占市场,推广产品影响力。

    该行业其他公司都做不到,他如果做到了,是不是特别厉害?

    自然是了。

    何笙说了个人名,告诉顾承泽如何利用舆论。

    顾承泽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平静。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明白,

    也许在外人看来不是那么磊落的手段,但在恶势力之前,你若想交手之时不会节节败退,还真得来点特殊手段。

    不知道何承枫跟李凌说了什么,反正何笙回头找他时,他是失落的样子,他说不养啦。

    何笙心里说:阿弥陀佛。

    十二月份的某一天,李凌在k县出差,何笙在家。他的公司运作平稳了,业绩稳定,人心齐齐,没什么需要他操心了。

    他在家整理一批旧书籍,还有两个人的旧衣服,依照李凌之前的要求打包,要捐给需要这些物资的贫困地区。

    正用腿压着箱子,李凌电话进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语速很快,发着抖:“老何,我,我妈,老何,我找到我妈的墓了……”

    何笙“啊”了一声,才听明白。

    在李凌心里,如果真要挖深了挖开了探,真的有“母亲”这么一个人。

    李凌一直都很在意他妈妈,那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何笙以外给过他最多关爱的人了。虽然关爱没多少年,虽然后来弃他而去,但他哪里忘得了他妈曾经帮他挡过他爸的棍子,他妈曾经偷偷招手,让刚放学回家的他悄悄进来厨房吃他妈另外开的小灶……

    曾经,他回家,看到一地破碎,破烂,凌乱,他吓哭了,问他爸:“我妈呢?”

    他爸甩手就是一巴掌:“不要你了!走了!问一次我打一次!”

    李凌吓得止住了哭,那种生活在他爸棍棒之下的恐惧越来越甚,影响了他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点温情,那点温情和对她的思念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怨恨,他想,她怎么能狠心不要我,不管我死活了。

    一直等到他高三,他妈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他的手机号码,李凌猜是去班主任那里得到的。李凌第一次接到他妈妈的电话,一听声音马上就挂。

    他想问,你终于想起我了啊?你终于知道问一问我怎么样了?你还是我妈吗?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不带我走?

    可是他没机会问,那个号码再也没在未接来电里出现,他偷偷存了,并且在联系人那里署名“妈妈”。带着隐秘的幸福和切肤的怨恨。

    再等到这个名字闪啊闪,是离世的消息。

    李凌心里不是没有过悔恨,有时候何笙安抚梦中呓语的李凌,还会听到李凌说“妈,对不起”。

    何笙叹气,他能给李凌很多,能为他做很多,唯独不能帮他走出那个悔恨。

    所以当他听到李凌说找到了,他竟然流下了泪水。

    喜极而泣,为他的李儿。至深的感同身受,哪怕那不是自己的悔恨,何笙为他的李儿流泪了。

    这些李凌自然不知道,他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地说着,要何笙一起过来,末了又说自己真是高兴傻了,忘记问何笙有没有要事。

    何笙说没关系,你的事重要,其他可以推。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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