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已。这是病吗?“喜欢”这样的情感是毛病吗?我心里喜欢他,他让我学习更努力,他让我想变得更好更优秀,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何笙跟他妈反抗,在他到国外没多久。

    李凌以为他去国外后只是没有朋友缺少玩伴,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痛苦而挣扎的牢笼在等着他。

    到底是亲妈,何笙妈妈没办法看孩子继续绝食,擦着泪说,不逼你了。

    那时候,何笙第一次哭。

    何笙在被他爸打得那么凶残时候没有流一滴眼泪,绝食到昏迷了也没流一滴眼泪,一想到以后可以找李凌了就开心地哭了出来。

    他中间找过李凌几次,但那时候他自己没有经济能力,他拿着假期打工的钱兑换人民币只够在国内小住片刻,他拒绝他妈给的生活费,他想尽快独立,他想尽快靠自己跟李凌在不接受他们的社会上立足。

    这一哭,哭到了跟何笙视频的时间。

    李凌红着一双眼对着摄像头骂:“老何!我恨死你了!”

    何笙担心极了,背景声音里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道他一紧张又撞了什么。李凌咬着下唇瞪他。何笙赶紧在脑子里过滤一遍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家李儿的事。

    金鱼被他喂撑死了两只,他不是买了一模一样的金鱼补上吗?难道李凌火眼金睛到能丈量尺寸?不能啊。

    还是那天洗内裤和袜子,忘记分开洗被李凌瞅见了?不能啊,那天李凌在屋里看合同。

    还是,自己睡梦里喊了别人?

    只听李凌深呼吸的声音:“老何,我恨死你了,你瞒着我多少事要不要坦白?”

    何笙一拍额头:“我给自己买巨额保险被你知道了?”

    “什么保险?”李凌知道他买保险的,但是不知道还有巨额一说。

    何笙“哎呀”一声,惊讶和懊悔表现得十分做作:“原来你不知道这个!”

    “我经常坐飞机,或者短途车旅出差什么的,路上的事谁知道……嗯,有个万一,你可咋办?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受益人是你。”

    李凌嘴唇在发抖,他心情波动太大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什么期提前到了。他跳过这个,咬牙切齿地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难道是我那次提前给其他片区经理打招呼的事?”何笙嘀咕。

    李凌伸手把视频挂了。

    “□□□□霸道!”他看一眼被子上的纸巾,后悔刚才流的眼泪了。

    没一会儿,何笙电话又来了,李凌没接。紧接着就是短信。

    这么冷着何笙到半夜,李凌早就顺气了,越来越觉得自己脾气不好,古怪别扭,又想起何笙的种种好,自己给何笙打电话。

    那一秒“嘟”还没响完,电话就被接起:“李儿!”

    李凌心里的甜蜜一下子化开,冲走了之前立场坚定的怨恨,音调都变了:“你怎么这么快。”

    “等你电话。”

    “你知道我会打?”

    “猜的。”我能不知道你?

    李凌不说话,趴在何笙枕头上闻着他留下的味道,在心里感叹:老何,你快回来吧。

    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何笙在那头激动半天,说:“我明天一早跟顾总说!”

    “不……别,还是任务重要。”李凌赶忙阻止。

    “我一来就带了个业务员,让他发展其他业务员,有他在跑基本就能打开市场了。”

    李凌一晚上睡不好,一会儿是自己小时候爸妈吵架的声音,他在梦里捂住耳朵,低头看膝盖上的故事书,那一页故事说的是《丑姑娘》。故事里的女主人公经历着悲惨的童年,李凌看着看着抬眼看一次恶语相向的父母,他第一次对“夫妻”产生了厌恶的看法;一会儿是学习时何笙的笑容,一会儿是何笙爸爸举着棍子落在何笙背上,那一下下带着怒不可遏的怒气和斥责,让何笙皮开肉绽。

    李凌吓醒了,抱着何笙的枕头。他觉得自己大概真是年岁渐老了,越来越害怕一些事发生在何笙身上,他的生活经不起波动了。

    早年奔波,一个人什么都无所谓,不管是身体还是情绪。现在不同,他还有一个何笙,他都能想象万一何笙出点什么,他都能跟着去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无师自通了杞人忧天。我不是从来不会操心吗?

    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人值得他操心。

    后来有了何笙。那是因为何笙摆平了一切并且不叫他知道。

    李凌学会了操心,把一点小愁掰成八瓣慢慢愁,何笙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赶上公司组织旅游,何笙把自己攒的年假一凑,发现可以去国外来个蜜月游。

    李凌不干了,他说自己没满勤怎么办?

    “我掏钱给你补上你亏损的工资?”何笙真是越来越不明白李凌了,怎么突然变得特别重视金钱了?

    李凌一边小声抗议:“那还不是我自己的钱么。”还是去收拾两个人的行李了。

    何笙选的国家是冰岛。这当然在公司报销的旅游范围之外了,他是自费的,他也完全有那个能力。只是李凌不明白,干吗不去韩国呀海南呀云南呀,公司都有报销呢!

    “抵制韩国懂不?”何笙没好气地回答,这人越发抠门了。他看着李凌撅着屁股弯腰在行李箱塞衣服,突然玩心盛放,拿脚尖颠一下李凌的屁股,差点叫李凌摔了个狗扑屎。

    李凌的脑袋埋在一堆衣服里,出神了几秒。何笙趁李凌还没爬起来,他跳着脚跑开了。

    “何笙!我□□大爷的——”

    “我大爷去世很多年了,你别做那种事啊李儿!”关在书房的何笙大声回答。

    用了一天倒时差,第二天何笙就带李凌去了一个特别神秘的地方,李凌一辈子也忘不了踏进那里的心情。

    那天早上,何笙起了个早,刷完牙就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擦剃须水,耐心细致地刮着胡子。还在床上的李凌听见他冲澡时还哼着歌,心情特别不错。

    李凌抓着被子翻个身,还骂了一句“老骚老骚”,头发睡得东歪西翘。

    何笙洗完澡出来就去叫李凌,李凌睡觉有个坏习惯,喜欢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这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被父母的吵架声吵醒,张开眼就看见他们冷漠的脸孔。这持续多年的一种潜意识的逃避行为只在何笙躺他身边时才会好一些。何笙一不在他就不知不觉地又把自己困在被子里。

    所以何笙去拉他被子,还没睡醒的李凌揪得死死的,没松开。天晓得他睡着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何笙拍他屁股的位置,力道全落在被子上:“李儿,懒猪李,要不要出去啊?”

    李凌被他吵了足足十分钟,在被子被扯下那一刻才暴躁得扑在何笙身上,将他压住:“老何,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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