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依着他刚刚的表现,她原本还以为他会迁怒谢澜,没料到最后居然神来了这么一笔。

    “你不怕寿王开出的条件丰厚, 谢澜他临阵倒戈呢?”阮诺故意问道。

    沈缙目光沉沉地盯着阮诺,心里突然不想跟她继续就谢澜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只道:“左右如今谢付联姻在即,寿王只怕也不会安分太久,另外……”

    说到这儿的时候沈缙顿住了, 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与阮诺提起另外一个人。

    阮诺却料到了,开口问他:“我父亲他还在为废太子张罗?”阮岑的事情她没有过多关注,多少还是有些为原身埋怨他,只是如今一个不好牵扯到的就是身家性命的事情, 阮诺还是不太希望阮岑走上绝路。

    沈缙颔首, 声音淡淡的几乎让人辩不出他的情绪,只听他道:“与其说是在为废太子张罗,不如说是在为他自己。”

    这一句话就让人心惊了。

    阮诺一下子就瞪圆了眼睛,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他有……”不臣之心?

    最后的四个字阮诺没有说出口,可是看着沈缙认真的神色便知道是八九不离十了,心里对自己的这个便宜爹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评说了。

    抱着不臣之心难道是要取穆家而代之?

    阮诺下意识地就担心其阮浚和阮泽来。

    不知道那两位兄长如今是个什么打算了,难道也跟阮岑是一条心的不成?

    沈缙伸手拍了拍阮诺的手背,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便开解道:“两位舅兄还不至于糊涂。”

    “可是……若你说的都是真的,将来他们又如何置身于事外?”只怕连她到时候也被牵连,搞不好连沈家也会被连累。

    一想到这个可能,阮诺的心里便愈发不安起来。

    沈缙轻笑一声,笑道:“放心,他不会不给自己的儿子们留后路。”

    阮诺翕了翕唇,心并没有完全放下。

    沈缙握紧了阮诺的手,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缙似乎变得格外忙,其实不仅仅是他,沈家几个在朝为官的除了三房老爷沈俢前以外,这几日都很忙,便是休沐的日子也都往外跑。

    沈家的女人都隐隐嗅到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可是身为妇人,顶多也就只能默默担心了。

    阮诺一边为沈缙裁剪凉衣,一边听卿云说着这几日外面的一些传闻,秀气的眉头轻锁,心里头说不清是在担心阮家,还是在担心沈缙。

    这时候菱角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这是二门上的小厮送过来的书信,说是相国大人派人送来交给夫人的。”

    阮诺放下手里的剪刀,接过信拆开来看,上面果然是阮岑的亲笔手书。

    看完了信,阮诺攥着信,心里有些踌躇。

    阮岑在信上言说,明日是阮诺生母乔氏的忌日,言明要她随他一同去乔氏墓前祭拜。

    摸不准阮岑的心思,阮诺对着信有些为难,可是转念一想,虎毒不食子,或许是她想得太多,阮岑或是真的只想祭拜乔氏?

    心里存着疑虑,阮诺本打算等着沈缙回府来与他商量一番再做决定,可是直到夜静更深沈缙也没有回来。

    阮诺对着摇曳的烛火,叹了一口气,决定明天还是依着阮岑的意思赴约,毕竟乔氏是她的生身之母,孝悌不可忘。

    到了第二日一早,阮诺换了一身素色衣衫就带着卿云出门往城外去,临行之际只叮嘱留下来看屋子的菱角说,若是到了下午还不见她回来,无论如何也要去找到沈缙。

    从前阮岑并不待见她,如今突然要她陪着去祭拜乔氏,她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阮岑怕是被逼到了某种绝路上了。

    等到了城外苍翠山上乔氏的墓前,阮诺一眼便看到身着素衣的阮岑立在那儿,背影显得有些沧桑和凄凉。

    阮诺撇了撇嘴,即使她对阮岑与乔氏之间的旧事一无所知,可单单凭着阮岑对于自己女儿不管不问的态度,她想阮岑应该不至于有多爱乔氏,那么现在作出这副样子来是给谁看呢?

    扭头吩咐卿云在一旁等着,自己提着篮子就走到了阮岑的身旁。

    并不开口唤爹,阮诺径自蹲在乔氏的墓前,将篮子里祭拜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摆好,心里却对阮岑更加不满了。

    说好是来祭拜乔氏,可是阮岑却两手空空地来了,这算什么呢?

    阮岑低头看着跪在乔氏墓前的瘦弱女孩儿,眼底飞快划过什么,最后却归于一片平静,半晌他才沉声道:“听说你嗓子好了,难道连规矩也忘了?”

    声音疏离冷淡,淡漠得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可落在阮诺的耳中却让她勾了唇角。

    “生而养之,孝悌存之,生而不养,呵,相国大人站在我母亲坟前说这话给谁听呢。”

    阮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清冷似含着隐隐讥讽,阮岑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大好看了。

    “倒真是翅膀硬了。”记忆中这个女儿总是柔柔弱弱的乖顺,像现在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阮岑看着女儿的背影,莫名就想到十几年那个清冷疏离的身影,他眸光一愣,脸色也变得铁青。

    阮诺背对着阮岑,此时并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只是听到阮岑这话就知道他是生了气。

    若是以往那个女孩儿此时一定会害怕得不成样子,可是她却不会。

    焚了香,烧了纸钱,阮诺郑重地朝着乔氏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相国大人今日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她是不会相信阮岑仅仅只是为了来祭拜乔氏,若他真的有心,乔氏的墓何至于荒草丛生?

    阮岑声音冷冷:“你是不认我这个父亲了?”

    阮诺看着阮岑,忽然笑了一声:“我这样确实是大不孝,但我忘了告诉大人你一件事。”见阮岑看向自己,她嘴角微勾一抹嘲讽的弧度,“你那个乖顺的即使你利用她她还会对你心存孺慕之情的女儿早在嫁进沈家后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这墓中人的女儿,所以您也别想着要求我去做什么。”

    一夜思量,阮诺隐约间已经猜到了阮岑今日要她出来的目的,无非是认为自己这个女儿好拿捏,想着借由她的手去达成某种目的。

    阮诺不傻,自然不可能任由阮岑算计,与其被他要挟,倒不如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她不信阮岑还能拿出什么来要挟她。

    阮岑闻言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料到阮诺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回过神后,他笑着看着阮诺,笑意不达眼底:“哦,这样说来还真是为父小瞧你了。”他拂了拂袖子,摇摇头,“勇气可嘉,只可惜猜错了为父的用意。”

    阮诺不解其意,只睁大了眼睛盯着阮岑,不远处的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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