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远古之力,只要我们想,也只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令阎……”我听那女孩儿的声音急促起来,不禁心中一紧,心中竟然有了一种羞耻感。可能也是这羞耻感的作用,我竟迈动了脚步,离开了书房门前。

    浑浑噩噩走了一阵,渐渐有些缓过来。才发现自己到了侧殿外衔泥湖湖边。正看景舒缓心情,背后一阵香气袭来,我已知是谁来了。我转身站定,撩起叶令阎的一缕发:“你来落英峡住的夜多了,身上也有了花香。”

    “我在书房里也闻到一阵清浅的香,便知道是你站在门口。”他说道。

    我任手中的发落下。“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帮过我是真,但我并不打算用以身相许还报。”他回答。

    “唉……”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不愿意正脸对着他讲这番话,“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听到那些话有多害怕。我这辈子都没怕过,就怕你走。我这样的个性,估计你要走,我连挽你的手这点纠缠都不会有。若我真不再能与你一起,活是八成能活下去,只是要带着满身好不了的伤口。”

    我忽然觉察那羞耻感从何而来。因为我实在太少面对害怕这种情感,所以不知如何是好。就像自信满满、大步流星的走着自以为熟悉的路,没想掉却掉进了一个坑,狼狈得很。

    “我知道。”他抬起手,轻轻摩挲我的脖颈,“我知道你是这样的,所以死乞白赖也要留你在我身边。”

    “什么呀,你说的那些手段倒是再给我看几个呀?”我被他形容自己“死乞白赖”逗笑了,想起了当初他说自己花了诸多心思困住我。“我看你的最大手段就是先用颜值圈粉了!”

    “这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这样圈到你。反正你一醒来却跟我说不要怕的那刻,我就被你圈了。”

    “哎呀你别说了……”明明是我先闹他,没想到又是我先不好意思了。一边又有点后悔,这些年他也渐渐学到了我在人间界进步两段科技树的时代用语,论正面互撩,我早已经刚不过他了。

    我就这样在湖边上和他聊着,却没看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了我们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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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载,仙界五元尊之首,同时也为仙界一大美人,秋栖居士,亲自率队造访魔界,顺利归来。归后,秋栖居士闭门谢客,再未出门。

    史载,同年,魔界天地崩裂巨型裂口,裂口中出现无数上古混沌时的黑暗之力,魔界生灵涂炭。青城君应对无方,裂口继续被撕裂,灾难波及诸界。

    诸界施压,欲令魔君自为献祭,弥补裂口。青城君唯一皇子,亦于裂口开启不久后于落英峡为不明混沌所袭击,数日后暴毙。死后化为无暇白璧,悬于魔界天地正中,不断吸收黑暗混沌,但仍只有暂缓之效,裂口并未见缩小。

    皇子死后,青城君定下于翌日以自身祭天地裂痕,未料裂口却在该日前夜自行恢复。当夜之后,暴毙之皇子的母亲,即妖界七公主程娇消失无踪。

    诸界自此谣言四起,怀疑此天地裂口乃是通往元界的裂缝。据传说,元界乃混沌初开后,仍未被开辟的混沌,乃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力量的所在。而谣言中,这个裂缝正是妄图干政的妖妇所开,并为了维持这个裂缝而以幼子祭之。

    与此同时,秋栖居士的遗体为人在所居仙山所发现,灵力魂魄皆已散尽,且后山有已经使用的巨型布阵。仙界昭告,秋栖居士为弥补天地裂痕,布阵施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生感泣,诸界皆为秋栖居士立碑、颂歌,以慰其魂。

    第14章 第十四章

    正天中的白璧已经和妖界七公主一同消失了,世间秩序也渐渐恢复往常,唯独除了一个地方:落英峡。

    落英峡的花,全部落尽了。魔君整日整日地枯坐在那里,不让任何人接近。平日打理落英峡的土魔们也无法照常工作,这样数十日后,花都凋零殆尽,有胆大的土魔偷偷去看过一眼,积成的花瓣没掉了魔君的龙鳞玄靴。那靴子,还有魔君一直穿在身上的龙锦战袍,都是用魔君带夫人和孩子唯一一次出去时,猎到的龙做的。当时魔君夫人又说些土魔们听不懂的话,说要点亮给夫君做衣裳的成就,但是之后每次被龙皮缝制特别要用的针扎到的时候,都要嚎上老半天。

    土魔想到这里,不禁流下了泪。豆大的泪珠滚过土魔风尘仆仆的脸颊,落到地上是已经是泥水了,可在土地上摔开时,却依然闪着晶莹的光。土魔们都不信那些胡说的谣言,魔王夫人人那么好,爱笑、又爱逗别人笑,虽然时常说些土魔们看起来古灵精怪的话,可从来没有过什么恶意,绝对不会是魔王夫人打开那个大裂口的。

    想到那个大裂口,这个偷看魔君的土魔不由自主一个寒颤。要不是土魔可以依靠汲取土地的灵力生存,恐怕也要像别的千万部族一样,在这场大灾难中死掉半数以上了。土魔还记得,大裂口打开后一开始是岩浆如雨又如洪流般,吞噬了大地,像独山上的侧殿附近那个湖,遭殃遭得特别早,整个湖都蒸发干了。

    一想起那种无处可躲的恐惧,土魔就颤抖起来。不料却碰落脚边的石子,声响一起,土魔看到魔君立刻把脸朝向了此处。吓得小土魔立刻噗呲一下消失,只留下一股细软的泥土,在空中无声落下了。

    叶令阎听到那边有“噗呲”一声,但却毫不在意。他的听力从小奇佳,能同时听见远近各种各样的声音,但是此时就算一个雷劈在他头上,他也不会有反应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他却已经渐渐明白,程娇不会回来了。

    当初济儿走的时候,他就觉得心已经死了一半。他决定接受诸界都一致要求的方案,将自己献祭天地,以全部灵力和魂魄,补好那个裂口。死这种事,自他因程娇而体味到幸福二字后,便再无所惧。他明白,如果没有了程娇,他打下的江山也就毫无意义。如今他要随济儿一同去了,他唯独放不下的,就是程娇。

    “你还记得你在衔泥湖边跟我说,我走了,你八成活还是能活的这段话吗?”叶令阎记得自己在祭祀前一晚,这么问过程娇。

    却不知为何,程娇并不注意听自己的话。济儿走了,白璧悬天之后,程娇就丢了魂一样,有时看起来又思虑重重。

    忽地,程娇抬头:“济儿的魂魄之力,会不会是随了我的?济儿现在在帮我们,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帮到我们?”

    叶令阎至今都还记得程娇问他这句话时的表情。他知道程娇胆大而温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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