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都你说了算。”

    “你在下面。”

    “什么?”

    “我要,你在下面。”他干脆得很,“需要说的更直接吗?”

    我半天才明白过来他钻了空子,赶紧弥补:“问题是这个你不擅长……”

    “不是说什么都依我吗?”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像是第一次,迟迟没有动作。

    我在躺椅里看书,他在电脑前玩游戏,隔着门板可以听到客厅的落地钟敲了十一下,早已过了我们的上床时间了。他将键盘推进书桌内,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没了动作。他好像在紧张。

    好吧,我先开这个口。

    “要不要再洗个澡?”虽然晚饭前已洗过一次。

    皮椅转了过来,他水亮的眼眸望着我:“你需要吗?”

    不需要。我站起来,合拢书本,扔在桌上,微笑着弯腰问他:“不回房间去吗?还是你想在这里做?”

    他咬着下唇,稍抬头,接住落在他眉心的吻。

    “你呢?你想在哪里做?”他顺着我的话问。

    “宝宝。”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俯视他,提醒他,“你有决定权,你说了我在下面。”

    “啊,对。”他尴尬地笑,缩到椅子最里面,左手摸了摸后颈项,“你能不能先让开一下,我想再预习一遍步骤。”

    我忍不住低笑,小东西,就这点儿能耐还想造反。一把抱起他,连同自己一起扔进皮椅里,放他在大腿上,环着他的腰,好心提醒他:“那,首先是前戏,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他警惕地看着我。

    我的耐性有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心浮气躁,一手猛压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嘴,另一手扯掉他的沙滩裤,隔着内裤抚摩他的阴茎,刻意轻柔,但决不允许他挣脱。

    他的挣扎倒真是用了力气,可惜技巧不足,只能躲开我的亲吻,急急地喘气抗议:“王八蛋!你不能耍诈!”

    握住他渐渐硬起的阴茎,一用力,使他惊喘,像只张皇的小松鼠。

    “留心记住我是怎么做的。”舔舐他薄薄的耳郭,我说,“下次再不要失了先机。”什么叫耍诈,为了教他,我身体力行,收点儿学费不过份吧。

    他仍有些不服气,但没有再抵抗,微凉的手伸进我的睡衣,抱住我的背,随着我的吻,手指有意无意地刮着我背上的皮肤。他永远像个孩子,任性、莽撞、热情,我已尽了最大努力保留这份纯真,守他在怀里,不让他接触圈里五花八门的事物,给他最好的,包括一场完美的性爱。

    耳鬓厮磨,他脱掉小白褂,跨坐在我腿上,双手解开我睡衣的扣子,手臂攀着我的脖子,胸膛贴上来,乳头送到我嘴边任我啃咬。

    我们有十年的肌肤之亲,前五年谨慎,后五年放纵,身体已是十分契合。他喜欢我为他口交,更激烈的,除非是心情再好不过,否则总要一番诱哄才肯妥协。抹了足量的润滑剂,浅浅探入再退出,重复数次,直到他适应,常常是忍无可忍满头大汗差点失控。但深埋进他体内的那一刻,那温暖的柔软与紧窒,美妙的无法形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舒服的让人忘记一切。之前再费力,似乎也都是他在使性子调情,感觉也更加浓郁了。

    做爱的时候他很少发出声音,很笨,鼻子嘴巴一起管呼吸都不够用。做的时间长了,才会偶尔暗哑着嗓子求饶说不要了不要了,那声音语调,让人一瞬间会有暴力念头,想弄坏他。我着迷他眼角噙泪高潮的模样,全身颤栗,连脚指头都卷缩起来,阵阵收缩的肠壁使人疯狂,再也控制不住,紧随他一起射出来,好不畅快淋漓!

    难怪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余韵震荡许久,他趴在我怀里,任我拿捏他的腰,昏昏欲睡。突然又说话:“跟你说,白天做了个剖宫产,产妇还是学生,才十七岁。”

    “哦?”轻轻啄吻他的额头、眼睑、鼻尖,我也渐渐有了睡意。

    “我在想,亏得我不是女的。”他呢呢喃喃。

    “嗯?”

    “……要不,年年就有个十岁大的外甥了。”说完,自己先笑了。

    这话让我睡意全无,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狠狠揪他的鼻子:“闭嘴,快睡觉。”这小王八蛋,这时候还变着法儿声讨我呢。

    昨天早晨

    一大清早就被胃痛醒,年纪大了身体机制果然老化。小心起床不吵醒他,洗漱完毕,慢跑出门去买早点。通常早晨是在家里吃泡饭,就点儿腐乳或者酱瓜雪菜什么的,简单方便也卫生。但是现在既然胃痛,还是吃些含碱的馒头点心,应该可以缓解。这是老毛病了。

    起得实在是早了些,四周寂静无声。初夏盛开的金银花大片缠绕着围墙,香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这个别墅区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当年买下时,小区还未住满人。环境安静,周围邻居也都是行事低调的人,互不干涉,住得还算舒心的。

    再回到家,把早点放进小蒸屉里,点火加水热上,而后泡了杯三九胃泰,坐在窗边的藤椅里想今天的日程安排。手术大概要到下午两点才会做完,下午又是会议。五点准时下班。

    楼梯有脚步声,回头看,他醒了,打着哈欠。

    “早。”

    “早。”

    他憨憨地看了我有几秒钟,刚睡醒的迷糊,可爱地要命。

    “睡得好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走过来蹲在我腿边,把头枕在我大腿上,静静靠着。还是半醒半睡的样子招人疼,乖巧的像只猫。

    “你睡了多久?”他说,“我都不知道你上过床。这段时间你好像睡眠很差。”

    “人老了就不爱睡了。”

    他笑了,带着鼻音,像是哼哼,说:“不爱睡,更爱做了。”

    “你个小王八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我也忍不住笑。他居然也学会拿这事儿调侃我了。“还不赶紧的,想迟到?”

    他站起来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又出来了,两三步走到我跟前,拿起我边儿上的空杯子闻了一下。

    “李光明你胃又不舒服?”他的口气像是发现案犯的警察,“厨房垃圾桶里怎么会有三九胃泰的空袋?”

    他看得好细心,我后悔没有毁尸灭迹,只好说:“这会儿好多了。”

    “你还没吃早餐吧?”他皱眉头,“早上去做个胃镜。”

    “没事。我自己知道。”没必要这样小题大做。

    “一上班就去做!”他责备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自觉。”

    “小毛病……”

    “失眠、胃痛、颈椎病,你还有什么小毛病?”他打断我的话,弯下腰来与我鼻尖对鼻尖,目光温和却严肃,“你才38岁,亲爱的大哥!”

    小东西,倒挺会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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