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现在自然也会回避,用得着他这么紧张。

    “你还认识他老婆?”这都有交情?

    “见过一次。在icu轮转的时候。”他一脸的嫌恶,“他老婆自杀未遂,就是因为他在外面……那个。”

    “这是人家家务事。”

    “我不认为长风给予一个中层领导人的报酬足够他别墅香车姨太太一打。”

    “也许他家世富贵。”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当我白痴?能有几个人像你这样祖上有德?!”

    “我的钱也未必就来路正当。”我脱口而出。

    他被口水噎了一下,拉起他妹妹的手就走。我迅速转身,对上华炀祁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任他生硬地微笑,我只冷漠以对。

    晚饭他下厨,料酒没了,直接开了瓶红酒就往锅里倒,看得出来心情不怎么样。年年在客厅大声地朗诵马丁.路德.金的一篇关于解放黑人的演讲稿,据说是学校有演讲比赛,在她第若干次卡壳后,我忍不住提问:“是谁给你挑的稿子?”

    “我。”厨房里传出不小的回答声,他提着锅子走到厨房门口来,懒散散地说,“这个世界需要公平和正义。”

    “可是它好难背……”小姑娘嗫嗫。

    “‘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将能一起工作,一起祈祷,一起斗争,一起坐牢,一起维护自由;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是会自由的!’”他把年年刚才卡住的地方顺了一遍,说,“一点都不难,这对你的作文有好处,想吃晚饭就快点背!”

    “这么长她背不下来的。”我开口替小丫头求情,跟进厨房,从后面抱住他,吻他的耳垂,低声问,“我替她背好不好?”

    他不语,握着菜刀的手紧了紧,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安分点回到客厅去,以免在这美好的黄昏里发生血案……”

    赶紧松开手,迅速离开厨房。看来他这次真是生气了。

    新的一周继续听没意义的报告。其实大的几个科室领导人只要去年一年内没有出大纰漏的,基本都不会更换,这不是企业里面随便培训几天就可以上岗的位置,一个医生的业务水平是高学历高领悟力加上多年经验才得出来的,有的一个科室仅有一个杰出,怎么样都不会刷他下马。

    我的办公室还在行政楼,偶有空闲还可以做点自己的事情,不会有病人的打搅。陈涣找我更方便,竞聘的结果一出来,马上就送了一份来。

    “大概就是这样,你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就送去文印室,下午发到各科室。”

    “华炀祁……”我有些想法。

    “老华?”陈涣敏锐地问,“他怎么了?”

    大局为重。我说:“没什么。”

    雁文没敲门就进来了,他跟我冷战了两天,我意外他会来找我。

    “有事?”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二姐在急诊室跟病人家属有争执,保安是在了,你要不要还去看一下?”他看起来有些担心着急。

    我立刻起身,陈涣更快,将手上的文件扔给雁文,匆匆嘱咐他送到文印室,两个人往急诊赶。涧雪不是学医的,跟家属交谈,难免会被钻空子,若是态度蛮横的,说不好要动手,长风的院长要是挨了病人家属的打,传出去可不好听。

    事实上,后来涧雪本人倒是没出什么事情,发到各科室的红头文件却着实引发了不小的骚动。陈涣拿到手上那份,连他自己也傻眼了,原来竞聘的结果全部删改,包括华炀祁在内,起码有一半的原科室主任被刷了下来。这根本不是他早上拿给我看的那份。

    到文印室问究竟,却说送来的就是这个结果。这中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动手脚——打电话到麻醉科,说小李麻师下午休息去了。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一小时,我决定早退。

    “你何必这么做。”涧雪的电话一直追到家里。

    我停了车,一边开门一边应付她:“我什么都没做。”进门就是扑面的饭香,餐桌上菜肴热气腾腾,色香味全。

    “你打算垂帘听政吗?”

    “我重复一遍,我什么都没有做。”她的尖刻是不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那就管好你的人!”她愤怒地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好几秒钟,最后把它扔进沙发里。

    他解了围裙,洗手坐下来吃饭,并没有看我。餐桌上气氛有些僵硬,年年小心翼翼地扒饭,不停的偷瞄我们俩。总算吃了饭,等我收拾完残局,他还在客厅陪年年看电视。我也坐了下来。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我还是没拦住自己。

    他眼睛盯着电视,开口问:“反响怎么样?”

    “很热烈。”

    他看我一眼,自嘲:“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对不对?……我自认工作这两年来没做过一件有损病人利益的事情,我本可以坦荡荡,可我一样无法面对外面那些指责,因为这个行业有得是像华炀祁,或者……像你那样的人。”

    没大没小,他又钻进牛角尖了。我视线没离开他,说:“年年,回房间去。”

    小姑娘看着形式不对,就等我这句话,一溜烟跑回房间躲难去了。

    “说来听听,我是什么样的人?”把电视关掉,我有些烦躁。

    “你说过你的钱来路不正!”

    “那只是一小部分……”

    “五十步还是一百步?”

    “……这种事情国家都要三番五次改革,那不是你一腔热血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我倒还没天真到那个程度。”

    “那么你在做什么?!”我在克制怒火。

    “我只想试试看,杀了这一群鸡,底下的猴子会不会学乖些。”

    他的伶牙俐齿激怒我了:“李雁文,你觉得你今天做得很对是吧?”

    “至少没有错。”

    “你错得离谱!你以为把这批人全换了,这医院就清如水了?我告诉你,谁都一样!没人不爱钱!你这么做非但没有好处,反倒会使长风整个领导班子动摇!你怎么这么任性!至少应该告诉我吧?!”

    他笑,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你就没有被换掉?”

    我惊愕!他知道我最不能忍受他的轻视和冷漠,他明明就知道!

    ——他妈找死!

    有没有别的人像我们这样生活在一起?像恋人,父子,兄弟,敌人,像两条缠绕的蛇。有时想着想着,突然很绝望,拼命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早晨一觉醒来,枕边人白发苍苍,只要安心等着同葬一墓,再无旁想。

    一直觉得年龄性格都不会是大问题,但一旦人生观不一样,相处就会出现裂缝,使我不得不在近不惑之年时,还要费心去配合着他的脚步摸索,老实说,有疲惫,但也有甜蜜,也许这才是恋爱的感觉吧。

    浴室里蒸汽笼罩,和他静静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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