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命驻扎西部边境的赵家军五年之内击退西蛮军队。
    第二道,宣赵家幼女景辉十一年春进宫陪伴太后左右,皇帝伴读。
    第三道,以结党营私之疑敕令怀安郡王禁足郡王府三年。
    章景清得了这个圣旨时,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冬天无法陪赵家女娃娃打雪仗了。
    京中局势变了,铁三角也这样散了。
    章景清明白太后的意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即使他千方百计的证明自己绝无造反之心,但只要他是先帝之子,有皇家血统,能威胁到陛下统治,他就是有罪的。
    他就总想着,再熬一熬,熬到景辉二十年,他把圣旨一亮,求个闲散王爷,太后自然就相信他了。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他再出府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
    去茶楼听曲时,碰到了赵若嬅,她还是一个人,章景清自顾自的从她身边走过,一个眼神也没有给。
    他看见了,不远处一直向赵若嬅这边瞧着的人,他小的时候见过他们,是皇宫的禁军。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被监视了。
    陈家,赵家,郡王府。
    章景清突然有些厌恶这种猜忌质疑。
    陈骐江被逐出陈家时,章景清在二楼雅间等他,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如约而至。
    这是两人四年来第一次见面。
    “这下,终于不用互相装作不认识了。”陈骐江一进来就灌了口茶水,大笑着说“身处高位如此猜忌多疑,只会让臣子寒心。”
    章景清打了他一下让他闭嘴,小心隔墙有耳。
    “都避了四年了,还不让我和你说话?”陈骐江瞪了他一眼,闭了嘴。
    章景清问他以后有何打算,陈骐江耸耸肩,满不在意回答肯定留在京城。
    赵若嬅还在京中。
    章景清和他碰了杯酒,一饮而尽。
    章景清□□众位大臣两年,杀死了四个煽风点火安怀祸心的高官。
    陈骐江留在京城,暗中护着赵若嬅,替她挡下了数次刺杀。
    赵家男子在外抗敌,若是家中女子出事,赵家军定会大乱。
    景辉十九年冬,赵成邺战死的消息传入京城,章景清和陈骐江一同赶去赵府,碰上赵若嬅要进宫拜见太后,苍白着一张脸,被贴身侍女扶着上马车,见着他们两个人,瞬间红了眼眶,声音颤抖沙哑,说了句章景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她说:“赵家没了,我没有哥哥了。”
    章景清两人在宫门口等到天黑才看见赵若嬅出来,这是这么多年赵若嬅第一次主动和他们说话,她靠在陈骐江肩膀哭的昏天黑地。
    她说她在宫里瞧见宛儿了,因为被罚跪生了病,瘦瘦小小的一个坐在偌大的宫殿里,不哭也不闹,也不笑。
    章景清的心突然抽的一下疼,连着好几天梦里都梦到还是许多年前,她缩在自己怀里说着宛儿也可以吃点别的。
    他去过几次宫门口,卫兵都将他拦在门外,太后下令,怀安郡王无诏不得进入皇宫。
    算着时间,就剩一年,还有一年,他就可以拿出圣旨,告诉太后他留在京城须臾数年真的是因为先帝的命令,告诉太后他章景清绝无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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