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心跳似乎能够将床都震动了。

    以前他不会这样的。当兵那会洗澡一堆男人脱光了一块洗澡,大强的裸體也看过无数次,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宁安拼命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脑子转过千百念头,想到十一和燕昶年,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走到一块的?男人和男人,果真能够和普通夫妻一样过日子吗?

    “……宁安!这小子又开始魔怔了?!”大强扔下毛巾,赤条条地扑过去,将宁安压在身下,“还说没有事!喂,我说你——不会是看上哪个女人,害羞了吧?是哪个?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哎,你脸红了?思春了啊,嘿嘿……这就是铁证啊,从实招来!”

    大强噼里啪啦一堆话,那一声招牌一样的“嘿嘿”,他还身无寸缕的身躯还压在自己身上,宁安一时气急,生怕被大强发现自己不对劲,大吼着:“滚开!要你多管闲事!”

    大强沉重的身躯还死死压着宁安,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思,明知道现在远远不是宁安对手,还是使出擒拿手法要制住他:“吃火药了呢,今儿我非跟你扛上了,说,还是不说!”

    他一手握着宁安下巴,另一手掰着他脑袋,如果是普通人,大强全力能将他脖子拧断,但这是宁安,况且大强也不会真要拧他脖子,只是做个姿势。

    宁安不出声了,气喘得很急。

    大强疑惑,凑近他看:“果真被我说中了?那你也不要这样大火气嘛。咦?”

    距离太近,他说话呼吸的气息几乎直接喷在宁安耳边,宁安那片皮肤逐渐染上潮红,一寸寸一分分,大强还是第一次看见宁安然会有这种反应,非常惊奇。这就跟那啥,那啥什么?大强放开宁安,挠挠头,有些糊涂了。

    “你起来,想压死我吗?”宁安的声音闷闷地从被褥中传来。他将自己脸完全埋在被子下了。

    大强讪讪然起身,光着身子站在床边愣了好一会,半晌“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是有喜欢的人。”大强去翻衣服穿,宁安突然说。

    “嗄?”大强停止翻找的动作,“真有了?那就上啊!”

    “他也喜欢我,但是这两种喜欢不一样。”

    “悠游寡断,这不像平时的你啊!”大强将t恤套上,走到宁安床边伸手推推他,“里面去点!”

    宁安稍稍挪了下,大强躺在他旁边,两人一个姿势,大强说:“是哪个?告诉我,我给你出出主意。”

    “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不是陈萍萍吧,要么是陶真燕?”大强恍然大悟,“我说你刚才怎么是那种反应!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怎么也没有手足重要,你要看上她们我不跟你争!喏,够意思吧。”

    宁安一直偏着头看墙,大强伸头去看他,宁安半晌才说:“真的?如果说,你喜欢的女人我都喜欢呢?”

    “这也能?!”大强很惊悸,“那……都让给你,行了吧,开心点!别老绷着脸,这些天都快变面瘫了。来,给爷笑一个!”

    大强很流氓地说,宁安蓦然回头,两人鼻尖对鼻尖,差点碰上了。

    然后,大强看见宁安眼里闪过很奇怪的光:“都让给我,那你准备打一辈子光棍?”

    他说得很慢很慢,嘴唇一动一动地,几乎跟大强的贴在一起,气息吹在嘴唇上,大强莫名的觉得自己心情有些奇怪,很想往后拉开,跟宁安保持一段距离,但这个时候,就跟两军对垒差不多,不能退,一退士气就弱了,于是大强说:“光棍就光棍,都做了二十多年光棍了,为了兄弟,值得!”

    他脑子里还糊里糊涂的呢,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又听宁安在他嘴边说:“既然你这样够意思,我也不能落后才是,你要做光棍,我陪着你吧。”

    有些冷,两人跟往年冬天一样一个被窝里挤着睡觉,大强迷迷糊糊的,宁安都睡着了很久他还睁着眼睛看蚊帐顶,今天和宁安的对话怎么就拐到了做一辈子光棍上呢?还两人一起做光棍!宁安逼着他发誓绝对不能违背,想到宁安说出的誓言大强心里激灵灵打个寒颤。

    两个光棍……

    两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发誓要一起做一辈子光棍,不找女朋友不结婚……怎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被子是十一拿出来的,双人被,但两个大男人一起盖着除非贴得很近,否则也有受冻的可能。宁安翻身,怕冷一样往大强身上挤了挤,手脚都搭到他身上,脑袋就埋在大强颈窝,呼吸绵长。

    大强小心地调整了下姿势,地窖内很黑,但他还是能够朦胧看到宁安脸庞的轮廓。老实说,宁安比起以前,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身上的伤疤多了很多,那是被抓起来做实验弄出来的,宁安总说那是男子汉的徽章,不能去掉,或许是不想忘记那段地狱般的经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耻辱,或许有一天看见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要彻底雪恨。

    宁安只提过一次那段经历,非常轻描淡写,但大强还是脑补了很多,他恨不得那些人抓去的人是自己,那些非人的折磨都冲着他来。也为宁安心疼,疼得一抽一抽的,胸膛似乎要爆发,生出一股只有通过杀人才能够发泄的愤怒——结果他被宁安冷口冷面训了一顿,去杀人?恐怕是送去给人杀吧?

    他很生气,宁安然这样看不起他!可他也知道,宁安说的是事实。

    令人无比痛恨的事实!

    所以他每天都逼着自己重新拾起松懈了好几年的训练,除了每天例行的任务,他还让班长给自己重新定了计划,每天都累得像条狗一样,但觉得自己的进步还是太小,而宁安,已经抛了他很远很远的一段路,他几乎要看不到宁安的背影了。

    大强也觉得恐慌。似乎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见鬼了!

    手臂被宁安压着了,大强躺了好一会,被压得发麻,也不想惊醒宁安。

    宁安做春梦了吧?大强突然发现自己胯部被一样逐渐硬起来的东西顶着,然后,宁安轻轻顶动起来!

    大强的头发瞬间根根树立起来!

    这种经历不是没有过,只是这个晚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宁安搭在他身上的手胡乱抚摸起来,大强惶恐万分,宁安将自己当成哪个女人了?又是掐又是摸的,他然还,还伸舌头舔他脖子!

    软软的热热的舌尖拂过敏感的皮肤,大强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出来了,不等他做出反应,宁安已经翻身压着他,贴上了他嘴唇。

    班长还没有回来,起码要等到清早八点钟。

    大强脑子里然浮起这个奇怪的念头。

    后来的事有些混乱,两人半清醒地互相纠缠,用手帮助彼此解决突发的生理欲朢,这也是曾经有过的事情,但到底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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