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你……给我停下。”
    小枫从睡梦中感觉到身心颤动不已,睁眼一瞧,原来是李承鄞的唇舌,在她的身子各处“煽风点火”。
    李承鄞闻言抬眼,他目赤颊红,在深沉的呼吸间,他的气息夹着浓烈的酒气,扑进小枫的鼻端,令她一愣。
    今夜的他,虽着一身藏青色文士袍子,可此时的面容却侵略性十足,与这袍子所赋予的斯文气质大相径庭。
    此时的他眼眸中带着平日里不曾见过的狂野,令小枫一度以为白日里,他那一身铠甲所应衬的禁、欲气息,根本就是她的错觉。
    想到此,她不由将丝滑的锦被,高高覆上自己的身躯,双腿挪动着向床栏后退,而春夜的寒意,也在瞬间渗入单薄的寝衣,令她的后背突然有些冷。
    李承鄞见她躲着自己,立即顺势跟进,他将他的双膝制住她的两腿。
    她不由蕴怒仰脸,与他四目相对,鼻尖却不慎抵上他的鼻尖。
    这样暧、昧的相对,令她呼吸一窒,只得向后仰去,可后颈却迅速教他的手掌捧住,后肩顿时感受到他掌心带来的暖意。
    许是受他酒气熏染,又或许他方才在她睡梦中将她撩弄,此时她的双颊慢慢洇染红霞。
    而她这娇媚又无辜的眼神,映入李承鄞的眼帘,却是别具世人无从探知的风情。
    这种风情,独独只对他绽放。
    她这怯怯的,娇娇的风情,看得李承鄞心尖悸动不已,他一手捧住她的后颈,指尖轻轻地沿着她的眉梢,她的香腮,一路滑动,最后停留在她的两瓣红唇。
    他真是爱极了这红唇,开开合合间,或大笑,或怒骂,或含屈,或不语,都别具魅力。
    都令他无时无刻地想要扑上去好好一番勾、挑辗转。
    她虽然心间时时无法忘怀对他的仇恨,甚至能用这两瓣红唇对他进行无情的讨伐,甚至还时常吐露出此生与他不复相见的绝决。
    可是,当她含着热泪,用她的这两瓣红唇,对他说,这世间无人比她更爱他时,那一刻,他愿意为她去死。
    李承鄞指尖摩挲着小枫的唇峰,想起这几年的聚散离合,心中便激荡不已。
    只是停顿了在须臾之间,他的棱唇便更热切地衔住她的红唇,舌尖更是猛烈地侵入她的口中,并抵上她的香舌将她好一番纠缠翻搅……
    “唔……唔……”
    小枫让他强劲的双臂困在他的怀中,她的口中充满他酒后夹着些许兰麝气息,她在他舌尖的袭扰之下,身子变得虚软无力,在恍惚之间,她终于想起,他今夜口中呵出的酒气,原来就是她的西州陈酿。
    是的,她记得,当年在东宫,她带了两罐西州陈酿,本想送一罐给赵瑟瑟,可是那一罐叫他打落在地洒了,可她自己还留着一罐在东宫,当年走得急,也不曾带回西州,却不想让他留了下来。
    他口中带来西州陈酿的味道,令她原本想要将他推开的双手,突然变得乏力。
    而后,随着他猛然向前倾身,她教他重力扎倒在床,并且阻隔两人之间的锦被已教他迅速扯去,她已经无从退缩,双手只得紧紧攥住他的袍子。
    很快,他又扯去了她的一身束缚,就在她想叫他停下之时,他却已然深入……并开始了对她的掠夺。
    “小枫,留下来,不要回西州了,好么?”
    李承鄞的力道或深或浅,令小枫失神地沉迷,可是当听到他附在她耳边,轻吮她的耳珠,却说出这句带着蛊惑的话语时,小枫却猛然惊醒。
    “不,留下来做你的妻子,令我有罪恶感。”
    虽然身下的快、慰令她止不住沉沦,可是她酡红的面色,清丽绝伦的眉眼之间,却突然回拢一丝清明。
    “不要回去,求你。西州王的儿子养在咱们身边,我会视如己出,我可以教他领兵用人,长大些再回去做他的西州王。”
    他放轻力道,语气在讨好她。
    “我说过,你可以为你皇兄报仇灭掉丹蚩,可我也有我的坚守,我的余生已经无法与你共处,我只想为阿翁为丹蚩赎罪。再说,我侄子在中原成长,日后再回西州,恐怕难以服众。”
    小枫的眼眸带着迷蒙和妩媚,可是口中却不肯退让。
    “很好。你若是还在恨我,大可立即动手将我杀死,却不必这样说出这冷冰冰的借口,来摧折我的心肝。我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将你我之间的情爱,葬送在你所谓的坚守之下。”
    李承鄞原本的力道还是相当轻柔的,可后来,听闻小枫不肯退让的坚守之后,他却猛然重重挺进,直直将小枫顶到床角。
    这还不够,他在几番重力急促的伐笞之后,又将她翻过身来,然后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就着方才的顺滑,从她的后方,又开始了一番征伐……
    “李承鄞,快停下……”
    这样的姿势,简直像兽类一般的野蛮,令小枫羞耻不已。
    “除非你答应不离开我。”
    李承鄞屏着气息,火热的月匈膛散发的腾腾热气烧灼着小枫的后身,他身子连翻攻击,像极了草原上疾速狩猎的豹子,瞬间将她的喘息撞散。
    “我的余生只想在西州度过。”
    小枫虽然教他制住,虽然她的身上肌肤,教他的狂热,蒸腾得赤热红透,她声音也已止不住地染上欢愉的颤音,可是说出的话语却仍然带着坚决。
    “你……”
    李承鄞见她仍然不肯退让,顿时心头烦躁不已,他接着发力,一下一下带着怒意攻伐着……
    一室情炽,两人无法止息的爱恨纠缠,随着呼吸的急促变化透过幔帐,剧烈震荡着刻缕着的合欢花帐顶,灼烫了这春夜的寒意。
    而两人各自坚持,也就注定了两人之间的这场情、事,无形中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搏奕。
    这场搏奕,风月无边,情热无垠,却更是他与她两人之间的立场与坚守的碰撞。
    ……
    一夜浮浮沉沉,小枫已经记不起自己的魂魄飞升到了几层云端,起先,她还尚存一丝理智来对抗李承鄞的蛊惑。
    可后来,她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意识输给了内心的感觉,虽然她在嘴上占据了上风,坚持了自己的原则,可身体却违背了自己的意志,融化在了他的征讨之下。
    就在她几番求饶却教他索取得更加激烈之后,她睡了过去。
    直到她的意识再次回拢,却是教小腹的一阵坠痛惊醒的。
    “啊……疼死我了……”
    小腹的坠疼实在无法忍受,小枫将李承鄞横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开。
    “哪里不舒服?是我弄疼你了么?”
    虽然小枫悄悄抽气,却还是让李承鄞瞬间醒来。
    他虽难得有睡得舒畅的时刻,可是小枫的低呼还是令他清醒了。
    他掀开覆在两人身上的锦被,拉开她的脚踝,急切地往她的底下看去,却教一片刺目的红色,惊痛了眼眸。
    “啊,李承鄞,你别看,我没事。你出去,帮我叫个人进来。”
    小枫急速翻身,将锦被裹在身上。
    “都见血了,你还说没事?你这样肯定是小产了,怪我太鲁莽,都把你弄小产了。”
    李承鄞神色懊悔,冲着门外喊了声,“来人,快去叫太医。”
    “是。”
    门外远远传来奔跑的声音。
    “别叫太医!我来月信。”
    小枫急急阻止,却已然不及。
    当值的太医提着药箱赶到了,隔着水晶珠帘,便隐隐闻到一股浓郁的味道,里头夹着几丝血腥之味,便在内心暗暗叹气。
    虽说皇上龙精虎猛,却也该体恤皇后娘娘是否应承得了,你看这皇上的需索这般霸道,都将人家弄得出血了。
    ……
    “王太医,快给皇后看看。”
    李承鄞随意披上了袍子,腰带未系,一身凌乱却别具风流姿态。
    他将小枫的手腕拉出床帐外头,放在自己腿上。
    王太医则在床前的略略弯腰,手指隔着锦帕,轻轻搭上小枫的脉博,不过片刻,他才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来了月信的症状。”
    李承鄞不死心,紧声发问,“皇后可是因小产导致来了月信?”
    “皇后娘娘未曾有孕,此次是正常月信来临。微臣瞧这脉象,皇后娘娘的月信很不规则,并有经期腹痛,小腹坠痛,皆因生产大皇子之时,经历难产,当时出现血气亏损未能及时调养,再加上平日里,她的心气郁结,情志不舒所致。”
    李承鄞听得内心一阵抽疼,“可会影响怀胎?可有法子调理?”
    “暂时会有影响。不过,依照循序渐进之法,调理半年,痛经畏寒的症状会解除。微臣这就开个方子,叫人煎药,大约半个时辰后,会请人送来给皇后娘娘服下。”
    “李承鄞,跟你说了没事,你还兴师动众的,弄得我的晨间月信,此时是人尽皆知。”
    小枫又是羞惭得很,其实月信是的腹痛长年伴随着她,如今她都视为平常的事,可在李承鄞这里,却像是天要塌下来了那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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