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助教 作者:飞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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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助教 作者:飞苹果

    回楼上自己科室去了。

    从医院出来,李恩问是回家还是找个地方吃饭,言奕急忙表示还得去外公家报道,说一起去吧。

    “我们都去合适吗?”李恩犹豫。

    “你们在学校喜欢去听讲座么?中医讲座听过没有?”言奕坐在后排座上扒着司机椅背说。

    “你就不能规规矩矩地坐好?石膏还挂着,当心急刹车。”顾南把他拽回来靠着,手抓在他腕子上。

    言奕看了眼前排的后视镜,觉得这角度李恩应该发现不了,于是面色镇静地分开五指扣住他。

    李恩一边开车,一边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我哪有时间去听八竿子打不着的中医讲座,又没有学分。对了,你上次是说过家里谁是中医来着?”

    “我外公,如果你们听过学校的中医讲座的话,应该对他的名字有印象。嗯,上学期好像做过两次。”

    顾南拧眉,他去听过一次中医讲座,据说讲课的老中医是中医世家的嫡传,全国都名声响亮,脾气却不太好,好几家医学院请他去讲课,找上门去连面都没见到。他们学校是占着老中医家住这个城市的便宜,费了老大功夫才给请回来当客座教授,不开课,只做讲座。

    “你外公是何教授?”

    “顾南你听过?我就知道你肯定听过,待会儿见面可别被他吓到,我外公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顽童,凶巴巴的样子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言奕笑嘻嘻的说。好可惜,她妈的性格怎么就不像外公,除了发火的时候那眉毛挑的角度一模一样,其他没一点儿像父女。

    两人听了他的描述,脑子里顿时出现射雕英雄传里头那个须发皆白的胖老头模样。不会吧,难道还能左右互博?

    李恩笑着问出疑问,言奕也乐了,说:“左右互搏不至于,左右手都能扎针倒是有的,我这两年每隔一两个月就会被外公抓去特训,专练认穴。外公说中西医其实很多地方是相通的,不过我没那个天分学透中医,只能学些浅显的入门功夫。”

    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言奕说让他跟外公学推拿,不过,局部推拿手法好学,针灸却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刚才刘医生说中医针灸会有帮助,以后你每周都去趟外公那儿。”顾南直接帮他做了决定。

    “你想偷懒?你答应了我要学按摩的。”言奕暗暗捏他的手指。

    李恩看了后视镜一眼:“你们俩现在怎么这么好了,果然不愧是一起出生入死过。”

    顾南瞪了言奕一眼,不动神色地抽回手说:“我只是不放心自己的第一台手术成果,监控一下后续治疗。”

    言奕在李恩看不到的角度冲顾南挥了挥拳头。

    ☆、关门弟子

    在言奕的人工导航下,蓝色牧马人穿街走巷,七弯八拐地开了有二十多分钟,来到公园附近的一片老房子。这里属于市里确定的文化保护街区,院墙都是古色古香的青砖,青石板路穿梭其中。车子到了外围就不让进了,只能停在路旁。

    三个人下了车正要往里走,顾南站定了问:“是不是该买点儿什么礼物?”

    言奕:“买什么?我每次来都没买过。”

    “那是你,这不还多了我们俩,第一次上长辈家空着手是不太好看。”李恩也觉得顾南说的在理,转头找卖东西的。

    “那买什么?”言奕犹豫地说,“可别整电视广告里那些补品,会被老爷子扔出来的。”

    顾南看到街边有家水果店,说:“买水果总不会错。”

    最后,顾南和李恩每人提了一大口袋水果,苹果、梨、香蕉,还买了个大西瓜,那是言奕嘴馋特别指定的。

    “其实买这么多外公也吃不了,平常家里的水果外婆吃几个也就是了,大部分最后还得进我的肚子。”

    李恩笑着说:“怪不得你皮肤好。”

    “那是当然,不光是脸啊,我跟你说”言奕边走边侃,正高兴,突然收到身旁顾南不经意地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不动声色却透出点儿警告:意思是你再往下说试试。

    言奕顿时收声,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男人皮肤好又什么好得意的,真是,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了。

    何老爷子端了盖碗茶正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看着三人大包小包地跨过门槛,自家外孙吊着个白色胳膊笑得像朵花儿一样的就进来了。

    老爷子伸手就抓起小茶几上一本小册子砸了过去。

    书被顾南伸手接住了,堪堪停在言奕脑门儿前。

    “哪儿来的臭小子,敢截我的暗器。”老爷子懒洋洋地出声,眯着眼睛打量来人。

    “启禀外公,这两个是我的师弟,您叫他们小顾和小李就行,或者直接叫小兔崽子也行。”言奕从顾南手里拿过小册子,笑嘻嘻捧到老爷子面前,“您的暗器。”

    老爷子也不接,下巴一抬,“东西放厨房去,你外婆在做饭。姓顾的小子留下听审。”

    言奕给顾南一个“小心回话”的眼神,和李恩一起拎着东西去了厨房。

    “自己搬凳子坐,难道还要我抬头看着你说话吗。”老爷子端起茶碗刮了刮表面的沫子,斜着眼睛看他。

    顾南赶紧搬过旁边的小竹凳规规矩矩地坐下。

    “二十几啦?”

    “马上二十三。”

    “又是学西医的吧,几年级?”

    “临床外科四年级。”老爷子看似漫不经心,却有股隐隐的压力,让顾南有点紧张,生怕答错话。

    “一天到晚缝缝补补剪剪切切的有什么好。”老爷子啜了口茶,淡淡地说,“听说我家小子的手是你保下来的?”

    “嗯,我只是”

    “这段时间也是你在照顾?”

    “是。”顾南惴惴不安地看了老爷子一眼,对方面色仍然不动如山,看不出是什么意思。顾南父母去得早,祖父那一辈的亲人也在老家隔得远,除了过年回去探望一下,平常很少有机会跟老人家相处,加上言奕对外公的形容带有一定的迷惑性,导致他现在实在是摸不清老爷子想干什么。是要教训他一顿呢,还是给个下马威,总不可能是感谢他吧?据言奕所说,外公应该还不知道他的性向问题,所以宰了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正在不安的当头,老爷子突然把茶杯一撂,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子。

    “跟我学针灸吧,啊?推拿、按摩一起学怎么样?不收钱!”

    “呃”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从中医基础课学起,每周末来我这儿怎么样?包吃包住包教会。”外公眼里闪着希冀的光,看得顾南背心发麻。

    “外公你又想收关门弟子了?”言奕单手端着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笑道,“也不数数看你都关了多少次门了,从我爸那会儿就开始关,关到现在也没关上。”

    何老爷子眼睛一瞪,怒道:“还不都怪你那个妈和你两个舅舅,要不是他们都跑去学什么西医,我会找不到衣钵传人?”

    “你不是收了那么多学生?”言奕指挥着李恩把方桌摆在廊下,把盘子放下,“顾南西医学了这么多年,现在启蒙中医晚了点吧。”

    “不晚不晚,只要有天分,多晚都不算晚!”老爷子拉着顾南的手不放,伸手在他身上到处摸,“骨骼清奇啊,难得一见的好胚子。”

    顾南无奈,又不敢挣脱,只能由着老爷子从头到脚捏了个遍,给言奕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李恩一边帮忙摆碗筷,一边笑着说:“外公这是遇上练武奇才了。”

    言奕走过来,伸手也在顾南肩上和腰上捏了几下,嘴角忍着笑,“外公您说的是,确实不错。”

    换来顾南无可奈何的一笑。

    “老头子你给我放开他!吃饭!”言奕外婆端着最后两盘菜走到廊下,一声断喝。

    何老爷子嘟囔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去角落的水池边洗手。

    别看外婆对老爷子凶巴巴的,那是他就只吃这一套,对言奕三人可是慈眉善目笑容满面,一个劲儿让他们夹菜。

    顾南和李恩第一次来,本来还有点儿拘着,可两位老人家性子实在是平易近人得很,也就放松了下来。老爷子吃着饭还不死心,不停地游说顾南抛弃西医入他门下,实在不行兼修中医也可以,他可以想办法帮他申请辅修专业,到时候毕业拿两个学位。

    “外公,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恐怕没时间修够学分。”顾南拿这样热情的老人家实在没办法,“要不,你给我做个特训,就针对言奕的手部恢复,我努力恶补一下。”

    老爷子扁扁嘴,“何湘明不是带他看了最好的骨科医生。哼,中医骨伤学科才算得上是博大精深。”

    糟了,老头子不爽了,都直呼老妈名字了。接到外婆的暗示,言奕赶紧夹了一大块排骨,放进外公碗里,笑咪咪地说:“那个医生也不怎么样,哪里及得上外公您的医术。等吃完了饭,您随便指点指点顾南,回去他照着您教的手法每天帮我捏一捏,我很快就能跟您继续练针了。我跟您说啊,上次我不是在您这儿练习,接到个电话就跑了么,您猜后来怎么着,我下手那个准啊,把那坏蛋扎的”

    言奕把自己上次的丰功伟绩添油加醋给描述了一番。在座的人包括顾南都是第一次听说,李恩忍不住好奇:“真有扎了会ed的穴位?”

    老爷子咂了口酒,说:“想知道?丢了你的西医学中医我就告诉你。”

    “还有你,”老爷子看向言奕,“学艺不精还好意思显摆,扎一个穴位能见效吗?走任脉,足少阴经还是太阴经,针用补法还是泄法,你考虑过没有?”

    言奕说:“我那不是吓唬他玩儿的么,您只教过怎么治疗,可没教过怎么伤人啊。”

    “所以说你学艺不精,不会举一反三啊,一通百通的道理不懂。哎!哎!”老爷子连连摇头,大感失望。

    这年头,有天分的孩子不好找啊。自家外孙聪明是聪明,就是不对路,和中医没缘。想到这里,一把又攥住顾南,“考虑好了吗?当我的关门弟子你绝对不会吃亏。”

    顾南看看言奕和李恩,又看看外婆。外婆笑着冲他点点头说:“你外公也不是见人就收徒弟的,你就满足他的心愿吧。”

    说完又冲老头子吼,“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老爷子也倔上了,“他不答应我就不放,送上门儿来的绝不能让他跑了。小南子,学不学一句话!”

    言奕和李恩哈哈大笑,异口同声地说:“小南子,你就从了吧。”

    一顿饭吃到最后,顾南终于认下了这个师父,为免乱了辈分,还跟言奕一样喊“外公”,遵照老爷子指示,顾南以后至少每个月得来报道两次。

    下午太阳大,大家没再呆在院子里,老爷子把顾南拉到一边,教了他一些基础的推拿按摩手法,都是专门针对言奕的手伤的。李恩吃完饭就先走了,言奕在客厅陪外婆聊天看电视。

    教完推拿,老爷子又翻了一堆古旧线装书出来,足足二十几本,“回去先通看一遍,不懂的打电话,可别到网上去查,那些都是乱七八糟的。”

    言奕咂舌:“您当初怎么没让我看这么多?这些都老古董了吧?”

    “你不是这块料。”老爷子瞪他一眼。

    “外公您从哪儿看出顾南就是这块料了?”

    “直觉。”

    好吧,直觉这个东西,就是不讲道理的人找的万用借口。

    顾南学得很认真,上手也快,见言奕坐在沙发上插嘴,索性抓过他完好的右手来练习刚学的手法,老爷子在一旁摸着胡子指点。

    这一练就练到晚饭时间。外婆熬了绿豆粥,清淡的凉拌小黄瓜和青椒小炒肉,言奕吃得都不想走了。探头到顾南耳边低声说:“回去我们也熬绿豆粥喝吧。”

    顾南低低应道:“好。”

    吃完饭,顾南帮外婆收拾好厨房出来,言奕正在到处找口袋装那一大堆书,还有之前进门的时候老爷子用来砸他的那本小册子。那是专门针对肌腱损伤的针对性恢复治疗方法,外公一手毛笔小楷,写得整整齐齐图文并茂,低头一闻还有淡淡的墨香,可见是老爷子特意为了他整理的。

    言奕捏着小册子,忍不住给了外公一个大大的熊抱。

    “小兔崽子!滚了,滚了。”

    顾南拎起那个大口袋,说:“外公外婆,那我们下次再来。”

    外婆把他们送到院子门口,拉过顾南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辛苦你了,好孩子。”

    顾南看了看言奕,说:“不辛苦,我很开心。”

    外婆拉过言奕的手,一起握在手里,面容沉静,语调和缓:“两个人相处不容易,要彼此照顾,有什么难处都要记得告诉家里人。从今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我另一个孙子了。”

    两人心头俱都一梗,对视一眼,言奕说:“外婆您”

    “走吧,出巷口右拐比较好打车,小心看路。”

    两人走出老远,回头看外婆还站在院门口,外公出来说了什么,外婆这才转身进去了。

    言奕回过头,握住顾南的手,十指紧扣,说:“外公外婆真好。”

    顾南点头,收回目光,捏紧手指,说:“走吧我们回家。”

    ☆、关键词是用来做的

    两人回去的时候坐了公交车,并排坐在窗前,看华灯初上的城市从窗外划过。言奕笑说这个场景好偶像剧,韩剧台剧必用桥段,通常情况下,女主角需要把头轻轻地靠在男主角肩上,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

    “我不看偶像剧。”顾南淡淡地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言奕也看了看他的肩膀,不过没把头靠上去,倒是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歪了一点点,两人肩膀挨到一起,“其实我也不怎么看,不过有时候会去论坛刷那种吐槽的总结帖子,很有意思。你不看电视剧的话,一般看什么?”

    “新闻、财经栏目或者记录片。”

    “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得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顾南看着七彩斑驳的霓虹,这个城市的繁华通常与他无关,他的世界一直以来就只有学习,学着怎么当一名医生,学着怎么让自己活得更健康更充实更有希望。

    以前,他的目标是当一名出色的医生,要比当年抢救爸妈的医生更优秀,救更多的人;现在,他的目标是跟言奕一起,当出色的医生。

    这条路上有人相伴的感觉,很不错。

    “你不是有助学贷款,还有奖学金。”

    “那些加起来只够学费。我爸妈当年留下些积蓄,不多,普通工薪阶层的水平而已。以前一直不敢动,上大学后才学着做了些小投资,生活费算是基本够了。”

    言奕凝视着玻璃窗上映出的两人身影,心情复杂,有些心疼,有些敬佩,还有些愧疚。昨天晚上被郝行宇的电话打断的那个话题,再次涌到嘴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不能因为害怕承受后果,就漠视问题的存在。这件事情不说清楚,他永远都会不安,也永远都对不起顾南的信任和两人之间的这份感情。

    “顾南,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听他语气凝重,顾南转头,“怎么,手又痛了?”

    “没有,不痛。”言奕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到站了。

    “下车了,有事回家再说。”顾南一手拎着口袋,一手抓住他手腕站起来,公车靠站通常停得不太稳,下车的人也不少,他怕言奕被人撞到。

    下车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小区门口,言奕看着自己右手腕上,顾南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记松开的手,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心头漫过一层层的感动。

    从无望到希冀,从忐忑到心安,从暧昧到明白,两人一路走来,自己虽说一直是主动,但顾南对这份感情一旦认清就坚定不移、心怀坦荡,他爱上的是一个太好的人,好到让人舍不得亏欠他一丁点儿。

    而他偏偏亏欠他的。

    欠别人的,就该还。等下回家一定要说出来,绝不能再半途而废了。

    “言奕!”

    小区大门一侧的暗影里,突然有人叫他,声音有些不稳,一时没听出来是谁。黑影上前几步,面容出现在灯光下。言奕有些惊讶,顾南的眉头皱了起来。

    郝行宇好不容易打听到言奕的住址,知道他去医院复诊,就在小区门口等了几个小时,谁知却会看到这样一幕。

    这个男人,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朋友?什么关系的朋友会手拉手一起回家?郝行宇心里空空落落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早知道他暑假就不回家了。

    “我一直在犹豫怎么开口,却不想居然迟了一步。” 话音里带着苦涩和不甘,还没参战就已经输了吗?

    “你怎么来了,等很久了吗?”言奕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当然已经知道了对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可是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说你就算早开口,也不会有结果?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郝行宇盯着他们两人仍然牵着的手,一语不发。言奕犹豫着轻轻挣了一下,反被顾南扣得更紧了些。

    “呃要不要,上去坐坐?”这画面太奇怪了,怎么看怎么狗血,比坐公车的桥段更偶像剧好不好!而且那个夹在中间的不都是女人吗?什么时候他言奕也居然会有这种待遇了,太优待太让人适应不良了。

    郝行宇苦笑:“你们住在一起?”

    “这不是手不方便吗,他就是,住进来照顾我。”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他一副深深受挫的样子,那眼里的难过就跟自己当初看到顾南和林宓燕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男人对情敌的直觉从来都很准,就算顾南一直没说话,郝行宇也能从这个人的细微动作和神情里接收到暗示。不,应该说是明示,他站在那里,无声地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权。

    言奕是他的,动他脑筋的人都滚一边儿去!

    郝行宇走近两人,目光直视着顾南:“他的手怎么样了?”

    “还行。”顾南冷冷地看着他。

    言奕站在一旁,看两个都比他高那么一点点的男人面对面说话,一个冷淡,一个低沉,几个字的对话而已,听不出火药味,却有一种让人后背发麻的冰冻感。

    呃,这是没他的事儿了么?

    “你很幸运。”郝行宇再次苦笑,自己的直觉没错,言奕确实喜欢男人,不过,他喜欢的是别的男人。

    “我知道。”顾南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眸色深沉。

    郝行宇又转向言奕,弯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机会了对吧?”

    言奕很想抓抓自己的脑袋,可是一手被顾南扣着,一手被石膏裹着,顿时浑身不自在,“对不起。”

    “说笑了,你哪有对不起我。”郝行宇笑开,“那行,你好好休息,千万要认真做复健,等你好了咱们打球。”

    “好。”言奕答应得相当干脆。

    郝行宇转身走了,没再看顾南一眼。言奕望着路灯下的背影若有所思,原来,并不是一定要爱或者恨才能够伤害人,不爱,也会伤人不浅。

    以前他虽然单恋顾南很辛苦,却也很会苦中作乐,并没有很刻意地想去掰弯他。如果不是林宓燕为了出国名额,偷偷引诱教务处负责人却被他不小心看见的话,他多半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快乐,就算自己不快乐也没关系。所以,他很能体会郝行宇现在的心情。

    正在出神,手指一疼。

    “都没影儿了还看!”顾南拽着他往前走,快步进了漆黑的楼道,灯还没修好。

    言奕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一气爬上三楼有点儿喘。顾南掏出钥匙开门,把他让进屋里,手里东西一扔,就将他推靠在墙上,有力的长腿紧贴着他,腰胯用力将他逼得无法动弹。

    “很开心?”

    “呃开心什么?”言奕还没回过神,顾南俊脸靠得太近,眼神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直觉不好,扭着腰想要逃。

    顾南一手插进他左腋下,隔开伤手,一手扣住了他的腰,“有人喜欢,你不开心?”

    言奕乐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吃醋?真不错,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伸手摸上顾南的脸,在他耳根下轻轻摩挲,“我不会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

    顾南捏在他腰上的手掌猛然一紧,狠狠地封住他的唇。言奕用力地迎上去,两人都发狠一样的纠缠。后脑勺抵在墙上有些疼,然而当一种感觉特别鲜明的时候,其他感觉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个吻好长,直亲得腮帮子都有些酸痛了,顾南才终于退开,“你不止喜欢我,你爱我对不对?”

    “什,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牙还没刷呢。”言奕结巴,第六感自动感应到危险,忍不住避开他火辣辣的眼神。爱太沉重,说一次就够了,哪儿能挂在嘴边,又不是真的演偶像剧。

    导演呢,编剧在哪儿?改改台词行不?谁来喊个“卡”啊!

    “不准贫。再说一次给我听。”顾南额头抵住他的,鼻息相闻。

    “”言奕扯了扯他柔软的耳垂,不满地说:“怎么你上次听到了啊!”

    “你以为我像你,专门漏听关键词。”

    “不过就那么一次,你用得着这么计较?”言奕戳他的胸膛,“你既然听到了怎么没表示?”

    “我表示了,你自己没听到。”

    “不可能!不可能!”言奕一把推开他,愤愤不平地在客厅里绕圈子,“我耳朵又不背,怎么可能当真自动过滤关键词!不行,你得把那个关键词重新给我说一遍,我试试会不会再漏掉!”

    顾南拉住他往卧室走,“我比较倾向于用做的。”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顾南终于想通了不再做严谨律己的医生了?终于决定要对他的病人下手了?

    上天可怜啊!终于还是听到了他的抱怨。

    言奕心花怒放地由着他拉自己进了浴室,扒下彼此的衣服。不是吧,在浴室做?一只手不容易保持平衡啊!

    顾南抓下手持式的水龙头,拉高他的左手,给两人淋了个透湿。

    “动作快点,洗完上床。”

    言奕摇头叹道:“早知道这招有用,我就不用忍这么多天了,原来你居然是个醋坛子哎呦!”

    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屁股上被拍了一记狠的,这一巴掌好大的火气,被热水一冲,言奕臀上立刻浮出一坨红。

    洗战斗澡的全程顾南都没有说话,任他调侃,嘴角绷得紧紧的,像是憋着一股劲儿。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言奕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是打算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床上,今晚上想折腾死他吧?

    救命!一夜七次不科学啊!

    ☆、鲜花和上下

    第二天是开学日,应该去报道的,可是被操劳过度的某人一直在睡,操人的那个去了学校一趟,把两人的手续都给办了。

    回来的时候言奕还没醒。顾南换了家居服拉开薄被的一角窝进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看来他昨晚还算做得稳妥,虽然不熟练,但好在事前把注意事项都关注到了,才没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受方会出血撕裂、发烧无力。只要彼此有爱,怎么会弄到那么严重,只不过看你珍不珍惜那个人而已。爱不仅仅是做出来的,也要彼此有爱才能做得快乐。

    所以,这也算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吧。

    如果这时候顾南手边有镜子,他一定会看到自己脸上怎么也藏不住的温柔。正小心地把他不规矩的左手拉出来放在肚子上,言奕迷迷糊糊地醒了。

    “什么时候了?”

    顾南抬腕看了一眼,“四点了,起床吗?”

    言奕手肘一撑坐起来,嘴里立刻:“嘶――”

    “怎么了,痛?”顾南担心地看着他,看那架势就想立马把人掀翻过去检查伤情。

    “不痛,就是感觉有点儿奇怪”言奕挪了挪屁股,动作缓慢地爬到床边。

    “我看看。”

    “不行!”言奕推他一把,“去去,边儿去,你还当真想给我做肛诊啊。”

    “难受?你昨晚不是一直喊得很大声。”顾南轻笑。昨天晚上两人都有点儿控制不住,不但动作大,动静也大,言奕一舒服就忍不住叫唤,害他不得不多次分心去堵他的嘴,免得把楼上邻居给惊动了。

    “谁、谁喊了!我就小声哼哼几句”言奕脸红了,躲开他的视线姿势别扭地去了浴室。

    顾南脸上的笑意泛开来,伸手整理床铺,把那管用光了的橘子味润滑剂从床脚下捡起来。抽屉了还有四支,还够用一阵子的。

    走到浴室外敲门,“饿了吗?再等一会儿吃晚饭好不好?”

    隔着玻璃门传出闷闷的声音,伴随着哗哗的水声,“饿死了――”

    “好吧,那你先吃蛋糕垫垫肚子,我在熬绿豆粥,还得等会儿才能吃。”

    “好――”

    半响,言奕从浴室出来,捞了大t恤和短裤套上,摸进厨房看顾南忙碌。冰箱里有前天沈立冰他们带来的蛋糕,奶油冻得冰冰凉,吃进嘴里从嘴凉到胃,消暑抵饿。

    “别吃太多,马上就吃饭了。”

    “嗯嗯你吃吗?”言奕把手上的蛋糕送到他嘴边,顾南张嘴咬了一口。

    “沾上奶油了。”言奕奸计得逞,偷偷再凑近一点。

    “哪儿?”顾南手头不得空,抿了抿嘴。

    “这儿”言奕贴过去,舌尖舔上他的嘴角,软软地一扫,收进自己嘴里砸吧了几下,“真甜。”

    顾南放下手里的东西,扣着腰把人抵在水池边,“调戏我?”

    “没错。小妞,给爷笑一个。”言奕一口白牙亮晃晃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顾南伸手探向他的臀,隔着宽松的短裤压入股沟中,“这么快就好了?”

    “啊――投降投降!爷笑给你看行了吧!”言奕退也没处退,躲也没处躲,只好放软了腔调求饶。

    顾南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记,笑骂:“出去呆着,别在这儿捣乱,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言奕得了自由,赶紧逃到门边儿站着,看着手里的蛋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你怎么知道?身份证上的日期是在下周,不过我从小是过农历生日的。”顾南剁了蒜蓉拌进切好的黄瓜丁里,淋上酱油、香油,“要辣椒吗?不对,你最好不吃辣。”

    言奕苦瓜着脸,三两口把蛋糕吞了,说:“农历是哪天?”

    “下个月二十八吧好像,要翻翻才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生日,多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问我怎么了!”言奕连连摇头。顾南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过生日吧,那怎么行。

    “别那个表情,我每年也会给自己买个小蛋糕吃的,哪儿有那么苦情。”顾南偏头看他一脸沉重,忍不住笑了。

    “我生日在冬天,以后都一起过吧。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言奕靠在门框上,定定地看着他,“别说什么我想要的礼物就是你的手赶快好起来之类的,说点儿实在的。”

    顾南洗干净手,走到他身边,说:“既然要送礼,哪有问人要什么的,自己看着办吧。你哪怕折朵纸花儿给我也行。”

    “你想要花?你居然想要花!不是吧,我一直觉得我才是零号啊,原来我误会了?我错了,我终于理解你了,下次换我在上面,省得你为难。”言奕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退,直到笑倒在沙发上。

    顾南恼羞成怒,扑上去压住他,手掌扣住短裤下面的关键部位,“我那就是一比喻!比喻懂吗!不该想的就别想,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言奕猛然被压,一口气换不过来,拼命大喘气,“你就这么这么介意谁上谁下吗?”

    顾南顿住,掌下揉了揉他,一只手肘撑在沙发上认真思考,“其实也不是,就觉得有点儿别扭。”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翻身?”言奕眼睛瞪得溜圆,真是好大的惊喜啊,喜得他连某个敏感地方的威胁都忘了担心。

    顾南沉吟半响后起身,顺手把他拉起来,“看你表现,别高兴得太早。”

    言奕正色道:“顾南同学,作为你的助教,我必须要对你勇于尝试的学术精神表示肯定以及赞扬,这门课我一定会给你非常高非常高的分数。请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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